第 27 章 无yan出口
姜羑激动不已，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好了，我有点事，先挂了，拜拜！”
挂完电话，姜不凡就立马露出几分乞求的表情望向在一旁一直静静听着没吭声的陈鱼儿。
因为刚才的通话声音不大不小，陈鱼儿刚好能够听见，就见她哼哼着，满脸微笑道：“菜儿？”
姜不凡秒懂她奇奇怪怪的注意点，摸着脖子，不好意思道：“哎呀！这就是我一小名，多正常呀！鱼姐在家里肯定也有小名。”
陈鱼儿笑着的脸嗖一下沉了下来，装作不在意的说了句。
“我早没家了。”
这句话陈鱼儿说的很是平淡。
但姜不凡注意到了她脸上的变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鱼…姐，抱歉！我不知道。”
他现在是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陈鱼儿却很快恢复情绪。
“没事！”
随即又换回刚才那副嘴脸，有些打趣道：“对了，我记得某人好像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回家，但假都还没请吧？想直接旷工啊？”
陈鱼儿抿着嘴，大眼一眨一眨的歪头对着姜不凡。
“嗯？”
“额……所以…鱼姐是同意我回家？”姜不凡小声试探道。
“不同意！”
“啊！别呀！鱼姐~你是我最好的姐了，求你了！万一我回家休息两天，回来状态就直线上升呢！”
姜不凡培训时的用心刻苦，陈鱼儿是知道的，放他回去缓解一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好。
见他有些急了，陈鱼儿便放弃再逗下他的念头。
“好了好了！给你三天，回来培训要是没进展，你就完了哈！”
后面的话故作凶狠的加重了几分音量。
姜不凡顾虑道：“那画哥那边？”
陈鱼儿摆摆手。
“放心吧！画哥那我会去说的。”
“谢谢鱼姐！晚安好梦！”
话音落下，姜不凡调头就跑。
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一抹冁然而笑浮现在陈鱼儿脸上。
第二天一早，姜不凡与小队里的成员一一打完招呼，出了门。
单肩挎着个包，整个人此时显得精神十足，开启了回家之旅。
在坐了近两个小时的车，姜不凡来到了一处寨子。
这并不是他的家乡，而是张庆的。
他没有来过这，地址是和张庆的父母要的。
眺望着眼前与现代社会有些不搭的寨子，姜不凡耸了耸肩，调整好身后的包和手里的大包小包，直直朝里走去。
途中打了个电话给张庆的父亲，但手机却显示对方电话关机。
走了有小十分钟的路程，姜不凡感觉自己找到张庆家了。
望着张庆爸爸在电话里所说的，处于半山坡的土泥瓦房，旁边有棵很高的树，门外还有条小黑狗。
一一对上，姜不凡点了点头。
不过，在来的过程中也看到了几家很是相似的，为了避免找错，他便想着向旁边的老人打探一番。
此时，可能是因为寨子里许久没有出过新面孔的缘故，加上姜不凡大包小包的带在身上，所以引得周围不少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外来人。
“老爷爷，我想问问这是张庆家吗？”姜不凡用手指着那棵足有十几米高的杉树，另一手给老人散着烟。
坐在凳子上的老人摆着手，用当地方言连着说了好几句。
姜不凡人都傻了，一句没听懂，不死心的又连说带笔画再问了一遍。
甚至连说话的口气都模仿着老人说的方言，企图想通过这样来让老人听懂。
但还是无济于事，他放弃了。
唉！早该想到的。
但正在他不抱希望时，老人身后有道他能听懂的声音响起。
“哥哥，你是在找谁吗？”
姜不凡向后看去，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站在老人身后，同样望着自己。
“哦对！小妹妹，你知道张庆家在哪吗？”
小女孩转着眼珠子，语速缓慢道：“你是来找张庆哥的吗？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呀！”
姜不凡一顿，随后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是来找他父母的，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他的家在哪吗？”
“好吧！那！小女孩指着姜不凡所猜的那处房屋，“那就是张秦叔的家了。”
“好！谢谢你！小朋友。”姜不凡从兜里掏出块糖递向小女孩。
小女孩连忙摇摇头。
“我们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的！”说完，又嘟着嘴小声喃喃着，“本来还不能和陌生人说话的…”
见小女孩不要，姜不凡也不强求，和她说了声谢谢，往张庆家走去。
临近张庆家时，趴在地上的大黑狗察觉有生人靠近，卖力的吠了起来。
整的姜不凡有点不知所措。
屋内响起一道呵斥声，不过同样还是当地方言，让他没能听懂。
不一会，走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老人一出来就注意到了姜不凡，也不管是否会认错人，激动地喊道：“你是阿庆的朋友吧？”
“是的，阿叔！”姜不凡回着话，已经走到老人身前，“阿叔，您是庆哥的父亲吧？”
张庆的父亲张秦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是他阿爸，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坐！进屋坐！阿叔家里穷，别嫌弃。”
“没有没有！我家里也是农村的，回到这就像回家了一样。”
姜不凡跟着一起进了屋。
屋内并没说的那么不堪，摆放整齐的家用设施和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每一个角落，无不证明着老两口平时良好的生活习性。
姜不凡把带了一路的礼品放在了桌上。
张秦自然是不愿意的，奈何拧不过姜不凡，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就没再多说什么。
随后张秦就给他长篇大论的讲述着，家里每一个角落有关于张庆的以前或是小时候的趣事。
姜不凡很配合的在一旁缓步跟随，听到重点时就哈哈陪笑两声。
走到一半，张庆的母亲，一个扶着拐杖，身上同样没多少肉的老人，从左边的一个屋子走了出来。
见到姜不凡也很是激动的和他打起招呼，可惜用的还是当地的方言，姜不凡即使很想回应，也无从说起。
张庆的父亲张秦在身旁解释道：“这是阿庆他阿妈，没读过书，一辈子也只在这寨子里走动过，所以莫怪她不会华语。”
张秦像是知道姜不凡想问什么，不问自答道：“阿叔我年轻时出去闯荡过几年，见尽人心冷漠，吃尽苦头后就回来了，回来不久就成了家，有了阿庆。”
张庆的母亲知道自己说的话，阿庆好朋友听不懂，自己也同样不知他在讲什么，就没有再跟上前去。
张秦一直带姜不凡来到张庆的屋里才堪堪停下，因为他知道，这年轻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阿庆的屋了。”
看着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房间，不仅没有灰尘，反而干净整洁，姜不凡感受到了老两口对儿子的思念。
“阿叔，庆哥他……埋哪了？”
姜不凡直接的一句，倒让张秦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还是沉声回道：“就在屋后不远的山上。”张秦抬手指着屋后的山。
“能带我去吗？”
这回张秦却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沉默了许久，最终带着哭腔哽咽道：“小姜，阿庆真是自杀的吗？他为啥啊？”
因激动而颤抖到破音的最后一句话，使屋内的气氛压到了极点。
在这之前他明明已经做好决定不提的，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姜不凡怔住了，心头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刻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这个两鬓白发的老人，因为他的儿子是因自己而死。
良久，屋内都再没响声。
张秦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可能有些不妥，家里难得有个儿子的朋友来，自己却在问些扫兴的话，便用手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换了个温和的语气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是阿叔情绪失控了，没吓到你吧？孩子。”
姜不凡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说出一字一句，只是脑子一片空白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