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什么没记忆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明亮的空白，脚下仿佛一块镜子，映照出自己的倒影，仿佛连接着无尽的都市天际线。白谛意识回归，环顾着既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这里是……第一百层吗？”
“是，又不是。”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里是书录的内核，而英灵殿本身就是万象书录的一部分，所以，既是，又非。”
“这声音，难，难道是……”白谛激动地转过身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前任图书管理员，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双手各拿着一个玩偶，用和万象一模一样的声音模仿着。
他挑着眉笑道：“刚才是不是心跳加速了？感到温暖了吗？幻想有个美艳的系统助手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温柔体贴，或许还会亲切地叫你一声‘主人’，满足你那宅男的幻想？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色呢？”
白谛听后，脸色顿时变得复杂，怒吼道：“卧槽，你这个家伙，怎么会是你？”
“你还以为是谁？系统小姐姐吗？”对方调侃道，“年轻人，清醒点，别整天做白日梦。模仿个声音有什么难的？一个‘她’就能轻易骗过你？
你真是太单纯了，说不定是个肌肉硬汉呢？退一步说，就算我没骗你，万一是个有着巨大秘密的女生，你怎么办？不怕她给你看个惊喜吗？”
白谛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象中的情景让他心生恐惧。
他甩了甩头，“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和万象之间是革命友情，你懂个屁，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肮脏交易！认真点！”
图书管理员摊开双手，“按你以前的风格，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只是提醒你，免得真相揭晓时，你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结果……好了，不说这个了，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白谛找了个椅子坐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这里应该是个中转站之类的吧？”
&34;你觉得这里是交通枢纽吗？&34;行政官淡然反问，&34;这里更像是个休息室，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来来回回，毫无阻碍。&34;
&34;……卧槽！&34;白谛抑制着内心的烦躁，接着问：&34;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又把我拽进来了？&34;
&34;猜猜看？&34;
&34;猜我要猜吗？&34;
&34;猜你在想我……算了，先把刀放下，你这个人开不起玩笑。&34;行政官擦去额头的冷汗，&34;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挂了。&34;
&34;我又挂了？&34;白谛惊讶道：&34;那我为什么没记忆？&34;
&34;被秒杀了呗。&34;对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说&39;你这弱鸡，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挂了&39;。
&34;有本事你上啊？&34;白谛额头上青筋直跳，但他忍住了，仔细回想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被秒杀的场景，甚至之前一切都很平静。在东方世界的设定中，能一击秒杀他的妖怪应该是不存在的……就算被秒，至少也会有个瞬间的疑问——哎？我的血条呢？
可他连这瞬间的反应都没有，直接画面变黑白，像是卡顿了一般。
&34;是黑狐？应该不可能。&34;白谛皱眉，但线索太少。东方的故事偏向本土和月都，但从这两处来看，都没强到足以让白谛瞬间无还手之力的存在。
&34;除非……是龙神！&34;念头刚冒头，行政官立刻否决，&34;不是龙神，它没机会下手。&34;
&34;不是它，那会是谁……&34;白谛摇头不解。
&34;这都猜不出来？&34;行政官撇撇嘴，打开面前的电脑屏幕，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个立体投影的文件，打开后，是一颗行星的投影。
白谛望去，一眼便心生寒意。
原本生机勃勃的蓝色行星，被黑暗覆盖，正在逐渐侵蚀，已有三分之二被染成漆黑，剩下的被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立体投影旁罗列着各种数据，包括行星寿命、海陆比例等，显示出这颗行星的繁荣，但现在超过七成的数据都归零，就算是废墟也不可能这么绝对的零……连质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空间也被一同抹去。
许久，白谛问：&34;这是什么？&34;
其实他心里清楚，只是想让对方亲口说出事实。
&34;地球，快完了，深渊的扩散速度太快，大概三天后整个星球都会被吞噬，夸张得就像病毒，潜伏着，突然爆发，拦都拦不住。&34;行政官惊叹道，&34;多可怕，你看，被深渊侵蚀的地方，无论是大地、生命、海洋、天空、空气，乃至过去、现在、未来，因果，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可观测的数据都不复存在。&34;
&34;……深渊不是已经被我……&34;白谛干涩地说。
&34;你消灭的只是个小角色，深渊可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这次万象也失误了，她希望在你到达第一个世界前完成升级，给你更多帮助，但她没想到这里也不安全，还好她在最后一刻唤醒了我。&34;行政官吹着口哨，&34;我是在你被深渊吞噬的前一刻把你拉回来的，不然等深渊吞噬了这个世界，再想拉你回来就难了。&34;
白谛愕然：&34;难……不是死定了？&34;
&34;很麻烦，光靠我这死人是不行的，只能发出求救信号。&34;他咳了一声，&34;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死了，就算能帮你重塑肉身，但挡不住时间回溯了，深渊吞噬了过去，找不到时间基准点，也没法设定信标，找不到正确的时间点回归。&34;
&34;不能重置存档了？不行，小紫和涂山的人都还在，我不能……&34;
&34;她们已经被解决了。&34;
&34;这不可能！&34;白谛抓住他的衣领，咆哮道：&34;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34;
&34;冷静一下……我说的是事实。&34;行政官表情平淡，没有不满，只是叹气，&34;事实上，是八云紫引发了深渊侵蚀……涂山在瞬间被消灭，我只知道这么多。深渊爆发，时间回溯无望，过去和未来的走势也无法读取，这就很棘手了。&34;
&34;这，无法挽回了吗？为什么小紫会变成深渊？&34;
&34;这个，挽回还是有办法的……&34;
&34;真的？什么办法？&34;
&34;你得听我说完……别激动，放心，你女儿死不了，死了我也会给你造个一模一样的。&34;
&34;说正经的。&34;白谛没时间陪他开玩笑。
&34;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好吧，说正经的，的确没有时间基准点没法跳跃，深渊虽然吞噬了过去，但不代表它完全消失，吞噬现在等于吞噬未来，因为未来基于现在，但过去不同，你没法读档是因为没有坐标，因为你之前没死过……&34;
&34;早知道我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去送死。&34;白谛叹了口气，&34;那，怎么办？&34;
行政官回答：&34;别急，虽然这次你的信标用不了，但以前不是有过的吗？&34;
&34;以前？&34;白谛愣住。
&34;没错，就是你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的时候，只要你撑到那个时候……&34;对方话未说完，白谛就骂了一句：&34;呸！这岂不是要我等几十万年？你知道我会疯掉的，对吧？&34;
&34;那就剩下两个办法。&34;对方摊开手，&34;第一个，随机，你可能回到这个世界的任何时间点，比如超新星爆炸之类的……&34;
&34;好吧，第二个……&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