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陷入沉默
她微微一怔，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没有白谛，她或许至今仍困在那个名为现实的牢笼中，等待着传说中的英雄降临，那诅咒的命运如同炽热火焰，将相爱却无法相守的两人焚烧殆尽。
难道身为女神的自己，爱上一个人类就是无法逃脱的命运枷锁和诅咒？
“在想什么呢？”一声轻柔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布伦希尔德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着笑意的熟悉面孔，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猝不及防，少女般的娇态流露无遗，脸颊微红，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教堂前的台阶。脚下失衡，她身体后仰，眼看就要摔倒。
就在这一刻，一只强健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的后仰动作戛然而止，全身重量全靠这只手臂支撑，仿佛优雅的舞蹈结束时的定格。
银色的秀发在月光下闪烁，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芒，绝美的佳人脸颊泛着红晕，害羞地不敢睁开眼睛，美得令人窒息。
——砰……
白谛不可否认，刚才心跳瞬间超过两百，忙在心里感叹女神的魅力真是致命……换作柳下惠恐怕早就硬如钢铁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连忙扶正女武神，白谛迅速松开了手，转移视线，轻咳一声：“咳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刚才会摔倒，我顺手就……就……”
布伦希尔德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她捂住胸口，低下了头，声音微弱得像蚊子般：“没，没事……谢谢你……”
两人沉默片刻，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同时开口：“那个……”
两人愣了一下，再次异口同声：“你先说……”
“那我先说……”
白谛摸了摸后脑勺，希尔德看着地面，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正当这场景越来越像纯爱动漫情节发展时，一位平胸小姐，作为单身狗目睹了这波狗粮，已经被晾在一旁超过一分钟半。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口中，苦涩地咀嚼了几下，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说：“吓得我只好吃了把狗粮。”
白谛一愣：“原来你在这里啊？怎么都不吱一声？”
“吱吱吱……”
白谛捂着额头：“早说话不就好了吗？你吃的是什么？”
“只有特定人群才能吃的东西，应急食品，这时候吃最合适了。”
“不管是什么，给我一点，我快饿死了。”白谛伸手讨要。
维娅一脸嫌弃，冷哼一声：“呸……秀恩爱的丑陋嘴脸，你们喝对方的牛奶就够了，别来抢我的狗粮！”
“喝你个……”白谛真想用牛奶喷她。
“咦，你想喝我的？”维娅双手抱胸，“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我已经决定这辈子只献给黄帝陛下，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准碰！”
“……你玩梗真是熟练，真不是穿越者？”白谛捂着额头叹了口气。
“穿越者是什么？这些都是我爷爷常说的，久而久之我也懂了，可惜他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不然和你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说起……”维娅指了指白谛的头发，“他也是黑发黑瞳。”
“……卧槽？”白谛瞪大了眼睛。
“草泥马的神技？”
“你懂得还真多……你爷爷果然是我老乡。”白谛无言以对，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样说来，他既是老乡，就算没有自带系统，也应该有些外挂吧。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我爷爷是罗马浴场的设计师，他花了好几年才学会这里的语言。如果你去过大型浴场，应该见过他的作品。”维娅回忆起过去，那个好色的老头小时候还以帮孙女洗澡为由偷偷溜进女子浴场，那画面，不堪入目。
“这样想想也难怪，他肯定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历史，没想到这里是星月世界。”白谛想了想，释然了。
“白，你和里面那位门徒谈完了？”布伦希尔德调整好情绪，虽然脸还很红，但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算是吧……我问他的几个问题，虽然他没答上来，但他的另一种回答我很满意。”白谛微笑着回答。
“什么样的回答呢？”
“宗教是信徒的团体，依赖信仰而生存，但……他们的神是可以质疑的。在不断的质疑中，完善宗教学说和教义，这就是发展的过程。”
“白，打算发展基督教吗？”
&34;不，我只是提了些建议而已。&34;白谛轻轻摇头，接着说，“任何信仰组织都应该明白，信仰是精神支柱，而非束缚心灵的枷锁。教导信徒解放思想，提升他们的知识水平和社会见识，甚至教授他们读写，这才是宗教应有的正确形态……如果能做到这些，我为何不帮他一把呢？”
布伦希尔德静静地回应：“白，如果你决定帮助他们，我也会尽一份力。”
“放心，这不是干预他们的内政，也不涉及任何宗教信仰问题。那太复杂了，我不想蹚这浑水，免得触动了某些神祇或大天使，引来一堆麻烦
我只是打算利用宗教势力来影响历史进程。”白谛轻松一笑，“我之前说过，我想看看罗马帝国在我的干预下会变成怎样……如果把教会变成普及教育的场所，传播进步的知识，会发生些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维娅惊讶地问：“你要发动革命吗？”
“你竟然理解了？”白谛有些意外。
“当然！如果底层人民不再愚昧，那么上层贵族就没法继续统治，爷爷说过……这样的封建帝国很快就会崩溃。”
“正是这个道理，这样的罗马帝国注定垮台。”白谛冷笑，“那就让它垮掉好了！腐败的高层，不行就换新人！他们并非无可替代，无法替代的是百姓，而非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塞内加都能死，谁又不能呢？”
听到这话，维娅脸色骤变，艰难地说：“你要与尼禄陛下为敌吗！”
“那要看他的选择。”白谛平静地回答，“他要选国家，还是要选亲人朋友……前者将失去一切支持，后者则会流血成河——区别在于，前者是自我毁灭，后者则是我来执行这个毁灭。”
“你这个疯子……”维娅心底发凉，她看出白谛绝不是开玩笑，这家伙真的打算大干一场！他真的要彻底改变这个帝国！
“害怕了吗？”白谛露出一丝微笑。
“……”不用说，肯定是怕了。
“别怕。”白谛拍拍维娅的肩膀，爽朗笑道，“刚才那些都是逗你的。”
“真的？！”维娅瞪大眼睛。
“假的。”白谛腹黑一笑。
那一刻，维娅心中的理智线断裂，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少女承受不了这份羞辱，怒吼一声“信不信我咬死你”，冲过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恨不能在他的嘴上留下几颗牙印来表达愤怒。
“吃我大……不，大枪。”白谛淡定地将魔枪塞进少女口中，任由她咬，反正到时候断的肯定不是枪。
几分钟后，维娅的下巴酸痛得几乎闭不拢嘴，只好松口。
白谛看着魔枪柄上的一滩口水，啧了一声，“啧……还在我的宝贝上留下了口水，你什么意思啊！”
维娅瞪着白谛，可惜嘴巴酸得说不出话。
“好了，别再逗她了……”布伦希尔德上前劝解白谛。
“姐姐……”维娅泪眼婆娑，莫名感动。
然而，下一刻，少女的心碎成渣，只听女武神轻轻一笑，“等有空了再逗她不迟，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谛看了看天空，点头道：“又是满月，走吧。”
话音刚落，两人漫步离去，留下少女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远去，喃喃自语：“我真的自由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句悠长的“她这辈子注定是飞机场，不可能长大了”的声音。沉默三秒，维娅二话不说起身追赶。
第二天清晨。
白谛推开窗户，遥望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又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新日子！”
打开房门，看见早已起床的布伦希尔德，她随意的装扮中透着惊人的魅力，如果不是用卢恩符文降低了存在感，恐怕走在大街上会引起人们争相回头。
“咦，她人呢？”白谛左右张望，没看到维娅，疑惑问道。
布伦希尔德推开门，只见一名少女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被卢恩符文封住了口，无论如何大声呼救都无法发出声音，正在疯狂挣扎……看来她昨晚过得并不愉快。
白谛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她绑起来？”
“昨晚看她可怜，没地方休息，就让她进来，但她老是偷偷摸摸想抱我睡……同样是女性，未免太不懂分寸了。警告多次无效，只能这样了。”女武神幽幽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