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小组赛评价第一个舞台——apink《不知道》！”
后台大厅里，众人看着姜每娜她们2组走上舞台，表演完后又去往等候室等待现场投票结果。
“1组赢了还是2组赢了？”
“感觉是1组吧？”
“这是真不知道了，感觉相差不大。”
没过多久，两个组就回到了后台大厅里，明显截然不同的小组氛围，一眼就能看出哪一组赢得了小组赛的胜利。
姜每娜兴奋地跑了进来，抱住了邬亦，激动地压住声音尖叫，“啊啊啊欧尼我赢了！”
但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话音刚落，邬亦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突然一沉。
“……每娜？”
“姜每娜！”
姜每娜失去了意识。
那一副平常里言笑晏晏的可爱女孩，此刻正无力地晕倒在了邬亦的肩头。
这孩子怕不是一直都在强撑着坚持到舞台结束吧？
邬亦连忙揽住她，感觉到手中仍在无力滑落的身体，只得俯身，打横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
“大家让一下谢谢。”
此时练习生们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慌忙下纷纷站起了身，给两人让出了一长条座位。
邬亦将姜每娜躺平放在了几个连着的座椅上，伸手摸了下她颈侧和胸腔，感觉到心跳并未骤停后，松了口气。
还好，估计是因为一整天没吃东西导致的低血糖才让她晕了过去。
但见她还是闭着眼睛毫无动静的模样，邬亦还是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来个人给我拿点吃的，糖分高一点。”
节目组显然也有些慌乱，并没有预料到这一幕的他们自然是将此刻的邬亦当做了主心骨，她说拿点吃的过来，立刻就有人从旁边递来了巧克力棒和面包。
“谢。”
邬亦一边接过放在一旁，一边用力掐住姜每娜的人中，用拇指的指尖用力的有节律按压。
片刻后，平躺在座椅上的姜每娜终于清醒过来。
“欧……尼？”她虚弱地抬了下眼。
邬亦长吐一口气，这才轻笑，嗯地应了一声，“肚子饿了没？”
“每娜啊！”
“呜呜呜每娜你可算是醒了！”
“吓死我了……”
姜每娜的队友与同公司好友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上前围住了两人。
邬亦伸手拦住，“先散散，让空气流通一点，别都围住。”
随即她将面包递给了姜每娜让她赶紧吃掉，转头看向姜每娜同公司的好友金世静：“世静啊，你能帮我那瓶水来吗？”
既是为了让这面包和巧克力棒不那么难以下咽，也是为了转移这些人的注意力，不要过于焦躁地围过来。
“好！”
抹了把眼泪的金世静连忙跑出了门。
等她重新回到后台大厅的时候，此时的姜每娜已经完全恢复，小口小口地啃着巧克力棒。
邬亦正盘腿坐在姜每娜身旁，伸手抹掉她嘴角不经意沾上的糖霜，引得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见此一幕，金世静只觉鼻头一酸，又要落下泪来。
为什么她就没注意到姜每娜的异常呢？
明明她知道姜每娜有多在意外界的看法，怎么就会想不到她今天一口都不吃就为了上镜好看点呢？
作为一起练习多年的好友，金世静十分自责，她望向两人，脚步怯怯，甚至有些不敢上前。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邬亦抬眸看了过来，眼神淡淡，但金世静却能从中感觉到安定的抚慰与鼓励之意。
很奇怪地，就这么一眼，金世静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水我拿过来了。”她走上前。
邬亦笑着点头，道了声谢之后接过，随手拧开递给姜每娜。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吃东西上舞台了。”
姜每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让大家担心了。”
“啧。”
邬亦摇头，“知道就好。”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不少练习生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而舞台直播却还在没停歇地继续，很快就被各自叫去补妆。
邬亦也趁此机会去洗了个手，刚一回来就被焦急找她的工作人员看到，“韩伊羽！快点快点，你们《hotissue》要上了！”
？？？
这么快？
按照原本抽签顺序，《hotissue》应该是第六首歌啊。
现在……不是才第三首吗？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工作人员连忙解释了一句：“需要补妆的练习生有点多，你们前面的都移到后面去了。”
这倒是。
邬亦点头，也不打算回后台大厅了，赶紧朝舞台后面的候场处走去。
崔世娟她们已经被叫过来等待，看到邬亦的身影终于出现，神经不由一松。
“……我还以为你都跑路了呢。”崔世娟笑了下。
邬亦摊手，“我倒是想。”
可系统不让啊。
“你们好像都不怎么紧张？”邬亦说。
“早上去早结束，就能安心看表演啦，紧张什么。”许璨美耸了下肩膀。
邬亦点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舞台。
台上耀眼绚烂的灯光，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光是从这儿瞧上一眼都能让人感觉到窒息的火热。
邬亦手心冒汗，自信的同时也有点兴奋。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
李敏智在舞台下方，打了个哈欠，着实有些无聊。
目前已经进行了六组3首歌的表演，妹妹们显然很是努力，表演还算成功，练习量也是足够的。
但爆点呢？
爆点在哪儿？
能让她的油管视频一举火爆全网的流量密码在哪儿？
李敏智怎么找，都没能在这六个舞台中找到。
就很无聊。
直到她看到mc张根硕再一次走上舞台，宣布下一首歌是《hotissue》的小组对决赛。
《hotissue》的1组是所谓的“复仇者联盟”队的事情，恐怕在座没有一个观众不知道。
而韩伊羽就在这个复仇者联盟队里。
李敏智微微站直了身体，终于提了些许兴趣来。
之前就是这名练习生为自己提供了素材，这一次，也不要让她失望啊。
很快，在1组与2组放话完后，2组和mc张根硕一起走下舞台，留1组开始准备就位。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
又是熟悉的一阵鸣笛声，暗红的直射灯打在了五人身上。
“stop!”
“yo~letmeshowyousomething——”
“girls~youreadylet’sgo!”
“……”
李敏智十分意外地发现，韩伊羽的rap进步极快。
她是时不时在追24小时live直播的，自然知晓韩伊羽之前被g-dragon训斥时的水准，可以说是模仿有余，个人特色却十分欠缺。
在组合里rap担当勉勉强强，但要说是一个rapper，那肯定是不行的，差得太多了。
可现在的她，连珠炮一般的英文rap流畅而有韵律，带着她独特的音调，不仅轻重强弱分明，甚至还能带动舞台下的她忍不住跟着点起头来。
有点意思了。
这些天的练习，看来是颇有成效啊。
这个舞台一完，谁还敢说韩伊羽不会rap？
诶，全昭美也有惊喜，她rap实力也还行嘛，甚至跟韩伊羽的rap节奏颇有相似之处，难不成是韩伊羽教的？
等等，许璨美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失误了呢？
这音劈的，太刺耳了。
崔世娟倒是意外，她作为c位，表情管理很是得当，居然在这种复仇者联盟队里也没被其他人的光芒给压下去。
不错不错。
李敏智一边满意地观看，一边在脑海中就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剪辑对比视频来突出这些点。
表演经过了两分多钟，她抓了很多小的爆点，但总的梳理下来，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李敏智看着台上的五人沉思。
舞台灯光突然再次地暗了下去。
是dancetime了。
她注意到，韩伊羽此刻来到了舞台正中央的前方。
鸣笛声又一次炸响。
舞台上的五人，身体往后微微一仰，手臂交叉，将短短的上衣齐齐往上撩起，刀群舞般地做起wave来。
！！！
李敏智震惊地伸长了脖子，嘴巴张大，不自觉地发出“啊啊啊”的尖叫声。
结果这还没完，像是还嫌不够刺激似的，一个八拍的wave过后，站在舞台中央的韩伊羽似是热极了，往后随意撸了把微微汗湿的头发，直接上演了一番单手脱衣！
荷尔蒙分分钟炸裂全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她将拿短马甲随性地塞进了宽大的牛仔裤后裤兜里，走上前蹲起，直接把住了镜头，勾唇一笑，又是一段英文速射炮rap：
“sowhoyougonnacall，evebaby！”
“toeandrevituplikeaharleyharley！”
“whyisthebestfruitalwaysforbidden？”
“i"mingtoyounowdoin"20overthelimit！”1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我死了啊啊啊啊啊]
[玛德帅炸了啊！]
[我tm现在真的是头皮发麻！！！]
[啊c，这个女人太会了太会了太会了！]
[我可以已经说倦了！！！]
[老公快来！老公上我啊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李敏智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的最初目标，她尖叫着与现场人群一起原地跳了起来，高高举起自己的手，随着这极具强烈节奏感的rap一起陷入了疯狂。
火热的气氛在整个cj演播大厅蔓延开来，一千名观众直接喊出了上万名观众的气势，热浪几乎要将摄影棚内的天花板给掀翻。
现场不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后台的练习生，又亦或是正在拍摄当中的工作人员，都被这股情绪所感染，兴奋地呐喊，奋力地跟唱。
滚烫的汗水从额角滑落，沸腾的血液在体内流淌，炸裂的荷尔蒙充斥着这一整个空间，将现场的舞台效果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没能来到现场，而是正在屏幕前收看直播的观众却突然发现直播在韩伊羽表演完单手脱衣之后的五秒内，彻底黑屏。
[？？？]
[狗m-什么情况？]
[我网断了？怎么黑屏了？]
[黑屏+1]
[搞什么鬼，看到一半不让看了？]
夹杂在这满是疑问的弹幕中，不少延迟了半天的弹幕也开始刷了出来。
[哗众取宠，伤风败俗。]
[不守妇道。]
[穿那么少还脱，怎么不去跳脱衣舞呢？]
[□□韩伊羽，还要不要脸了？]
[就剩个内衣一般地吊带在舞台上跳艳舞，真是低俗色|情。]
这一些具有强烈侮辱性字眼的弹幕夹杂在黑屏满屏的问号中，被眼尖的年轻观众们一个个挑了出来。
[低俗？你哪只眼里看出来了低俗？]
[拜托，这可是舞台，这tm难道不帅爆？]
[就允许男的在舞台上脱衣撕衣服来增强舞台效果，女的就不行？]
[蝻人眼里总是只看到这点东西，呵呵。]
[你内心想法猥琐，看别人的眼睛才会变得猥琐吧？]
[等等，直播黑屏……不会是哪个白痴举报了吧？]
[？？？艹！！！]
《produce101》节目组看着这已经开始吵起来的弹幕，也是十分头疼。
让直播黑屏确实是不得已，韩伊羽这段单手脱衣短短五秒内就被举报了上百次，再不关掉恐怕就要闹到m-总部那儿了。
可即便是临场处理关掉了直播，看着这开始蔓延到各种媒体上的言论，恐怕也众口难调。
很多人看直播都是录屏着看的，为了流量，这一场景已经迅速地被剪辑出来发到了各个社交媒体之上。
而各大媒体们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被封为“无冕之王”的他们纷纷地在自己的平台上，口诛笔伐地喷射起来。
【m-《produce101》直播破格上演十九禁！】
【《produce101》韩伊羽练习生舞台脱衣！】
【《produce101》将迎来舞台封杀风波！】
【韩伊羽十九禁舞台，尺度极大，引发争议！】
【……】
绝大多数的主流媒体和营销号迅速开启了狂欢，没等直播重新开始，更来不及等放送通讯审议委员会下达处罚规定，就开始引导起了网络潮流与风向。
之前他们有多捧韩伊羽，这一次踩的就有多欢。
而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厉害。
原本刚开始收看《produce101》直播、站在韩伊羽这边为她发声的大众突然就变成了小众，而那些思想裹在小脚中的小众，反而在营销号与主媒体的大肆渲染之下，变成了大众。
在弹幕中被吐槽的“哗众取宠”、“伤风败俗”、“不守妇道”等等字眼频繁出现于热搜里的评论区、热帖里的回帖，乃至于韩伊羽个人官方ins账号。
这一场喧嚣，很快就由媒体们的狂欢，转变为网民们的狂欢。
当然，有关于外界这一切，目前还在现场被没收手机的观众和练习生们丝毫不知。
舞台仍在继续，《hotissue》1组和2组各自表演完毕之后，现场所有观众都为自己心目中最喜欢的练习生投上了一张现场票。
结局毫无悬念，“复仇者联盟”队获得了胜利。
就光邬亦一人，就拿到了在场1000名观众中约三分之一的票数，这还怎么打？
根本打不过。
2组慛有情叹了口气，只能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确实论舞台表现等各方面来说，2组也不如1组，哪怕1组的许璨美中间略有失误。
【这次表现不错，出彩点安排的很好，舞台效果很棒。】
系统的电子音实时响起，难得地夸赞了一番。
邬亦没有说话，她对自己赢得了比赛这个“不利”的场面并没有失落，而是将冷冷地将视线放在了屏幕之上。
这视线，仿佛穿透了棚壁，看到了当今时下仍被层层枷锁捆绑住的女性，看到了由男权凝视下的主流审美，看到了站在众人火烤之下被妖魔化的“巫女”。
大招已出，希望这一届观众不要让她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