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就知道。
东詠裴回头，“杨社长打电话来是因为这个？”
权至龙嗯了声，伸手挡眼，食指摩挲着眉梢，“给的钱不少，所以贤硕哥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m-转性了？”
东詠裴这说的自然是过去还没多久的mama颁奖典礼，权至龙临场加词，在mama舞台直播当场diss了mama官方按人气分猪肉，惹怒幕后官方的事情。
而mama背后官方，正是m-。
“谁知道？”权至龙讽刺一笑，“或许是又要合作了吧。”
“但你行程还能塞进一个综艺节目？”
东詠裴看着因为密集演唱会行程变得逐渐消瘦的竹马，皱起眉头。
权至龙无所谓地挥手，“只是飞行嘉宾。”
“那你想去吗？”
权至龙像是被问住，半晌没回话。
他想去吗？
权至龙下意识地瞥向躺在草坪上的手机。
她在这个节目中，他很清楚地知道。
这个时候的她，恐怕还不认识自己吧。
他望向詠裴，许久，最终憋出了回答：“贤硕哥亲自打电话过来说了。”
这句回答，也不知是强调给詠裴，还是强调给自己听。
“那去？”
东詠裴耸肩，“杨社长特意给你打电话，这个面子……最近时机比较敏感，你也知道。”
“嗯，续约的事我明白。”
东詠裴从草坪上捡起手机，递了过去。
“别的话我不多说，至龙，你一向有主意。”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犹豫，但你不是说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吗？”
“想去就去吧，反正不就是个飞行嘉宾吗？”
权至龙接过手机，闻言不由恍然。
是啊，不就是个飞行嘉宾吗？
遇不遇得见都不一定呢。
……
油管《瞧我发现了什么，produce101竟是一档灵异节目！》韩伊羽单人直拍搞笑视频点击率，自昨晚开始就一路暴涨。
尤其是在拿到了油管首页的推荐位以后，更是一举登上了当日最火视频，没过多久就破了两百万播放量，冲着三百万进军！
韩伊羽练习生这个名字在评论区被反复提及，搜索率顿时就提高了起来。
这一波热度，连带着m-原本扑街的《produce101》24小时live频道收视率都暴涨了一个百分点。
要知道，现在提升收视率可并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
野心勃勃地准备这么一档大型选秀综艺，结果刚开始就口碑收视双扑街，节目组一开始压力是相当之大。
当然他们的确留有后手，两周后正式剪辑录播版的上线就是他们的底气。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转机来得如此之快。
《produce101》节目总pd突然想起今天vj跟他提到的那一小段极具爆点的滑板视频。
韩伊羽这个名字，一下子就进入了节目组的眼球。
长得好，有才艺，更有话题和热度。
不捧她捧谁？
喜从天降的节目组，干脆大手一挥添一把火，让原本在n网热搜末尾的101大头鬼这个tag冲上前排。
[热搜戳进来前我以为是什么恐怖片即将上映，没想到竟是个搞笑片kkk]
[视频刷第十五遍了，笑死，完全出不来]
[这是m-那个101节目练习生吗？]
[对对，就是那个叫韩伊羽的废物美人，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出圈了kkkkk]
[社死现场了完全是]
[突然对狗m-这档节目感兴趣了怎么办？]
a等级宿舍的郑恩惠在被子里刷着手机，看着热搜里熟悉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实在是没能睡着。
她将手机藏进枕头底下，下床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后，捂住嘴巴狠狠跺了跺脚，开始无声地呐喊：
“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个人了！
韩伊羽怎么可以这么烦呀！！
这个油管博主明明都已经是在黑她了，可视频爆了以后为什么大家对她一点都不反感啊喂！
呜呜呜，韩伊羽那个臭丫头这下又要压过她一筹了。
真的好气啊。
明明她的实力比韩伊羽强多了呀！
粉丝们是不是都瞎！
郑恩惠气的直跺脚，在墙上磕了好几下头才觉得心口气出掉了一些。
没关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韩伊羽么？
组合快三年，同宿舍也有三年了，她还能不知道韩伊羽压根就是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吗？
连出道都是机缘巧合被公司星探忽悠来的，那时韩伊羽明明什么也不会，就凭一张脸挤掉了她多年好友的出道位，弄得她好友现在为了生计，也只能放弃梦想转到地下当舞者去了。
啊啊啊想想都来气！
等着吧，她一定要在这个节目里狠狠用实力碾压这个臭丫头，教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最强练习生！
次日直播录制，因为“大头鬼”搞笑视频，观众们齐聚f等级练习生直播通道，等着轮到韩伊羽的次序。
[来看韩伊羽的到此集合了！]
[+1]
[+2]
[f等级没人权啊，又是最后一个录制]
[等了俩小时看完abcd的我说啥了吗？]
[讲真，pickme这首歌，练习生们背不下来，我都能背下来了。]
[kkkkk笑死]
韩伊羽终于出现在了镜头前。
素净的小脸女生男相，不笑时疏离冷淡，自带攻气的高级感迎面而来。
就很超模。
[真好看呜呜呜]
[啊啊啊女儿好美，颜狗疯狂舔颜！]
[老婆颜值绝了！]
[这脸，瞬间让我忘记了油管那个搞笑视频了。]
[+1，真就逆天神颜。]
没等弹幕舔完颜值，《pickme》前奏就第n次在直播频道响起。
邬亦低沉的嗓音从直播中传了出来。
“我们是有梦想的少女呀，”
“你，和我分享梦想的一瞬间，”
“那闪耀的光芒，向着甜蜜的你……”
[？]
[？？？]
[？？？？？]
满屏弹幕的问号已经代表所有观众此刻的内心，强烈地违和感从屏幕里扑面而来。
背景里《pickme》的伴奏动感十足，整体是活泼轻快的少女风。
可邬亦的歌声……
呢喃到几乎说话的嗓音，意兴阑珊的神色，黑暗阴郁的眸子。
那一口破败而又忧伤的爵士嗓，音色枯哑，满是无尽萧索之意。
她嘴上唱那么一句“我们是有梦想的少女呀”，唱的却像是熟龄少妇沦落街头，丧感与悲哀勾缠。
正在观看着直播的观众恨不得立刻关掉不停在那儿咚哒咚哒噗呲噗呲的伴奏，只听她静静地在那里吟唱。
对比起她这高级感十足的烟嗓，《pickme》的伴奏此刻却听起来如此拉跨，简直不堪入耳。
[破防了家人们]
[只能说这首歌实在是太不适合她了]
[真的好违和啊，感觉妹妹又得呆在f等级了，好惨。]
[srds，我能说《pickme》这首歌现在听起来好口水好吵好掉价吗？]
[有点浪费她的嗓子就是说]
[一人血书求关掉伴奏的慢速消音版，想重新听听到底怎样，哪个油管大神能搞个剪辑？]
[排！]
[加我一个！]
-
导师评审室里，主持与五位导师面面相觑，陷入一片沉默。
他们都是入行多年的老前辈了，对韩伊羽这个版本的《pickme》会带来怎样的反响一目了然。
jea歌唱导师率先开了口：“对不起，光针对歌声来说，我想给a。”
舞蹈导师裴允贞摇着头，“我给f，风格太不合适。”
“她不是来solo出道的，组合不可能只根据她来打造歌曲，想成为组合成员，就应该有适当妥协。”
“同意，我也f。”舞蹈导师朴嘉熙附议，“她跟少女风完全不搭配，很难融入到组合里去的。”
“但是她这个舞台不是比初舞台好太多了？”
rap导师cheetah替韩伊羽多说了一句，她是典型的女rapper歌手，并没有打造组合的经验。
“看在她进步这么多的份儿上，我给c等级吧。”
金圣恩导师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纸上写下了韩伊羽的等级：“我f。”
三个f一个c一个a。
几位导师的评判标准一目了然。
负责总结五位导师看法的张根硕斟酌片刻，与节目组pd对了个眼色后，拿过一旁的印章，往韩伊羽练习生的最终评级那里盖了上去。
-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正在各个练习室等待等级再分配的练习生们终于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
f班练习室。
张根硕手里拿着一堆卡纸走了进来。
“现在开始，被叫到名字的练习生请上前来，把最终等级表拿走。”
[啊啊啊好奇！]
[求求了，让女儿升一个等级吧，哪怕一个都好啊！]
[+1，想在tdown的舞台上看到女儿单人镜头啊！]
“redline金素慧。”
“tipping有吉丽莎。”
“……”
练习生们的名字一个个被叫到，纷纷上前接过等级卡纸，翻开来看后，或失落或惊喜地回到了原位。
“pinzza!韩伊羽。”
邬亦站起，朝张根硕走了过去，翻开卡纸一看。
f的印章赫然在列。
[我看到了,是f等级！]
[呜呜呜呜后天的tdown没我女儿不看了。]
[狗m-不做人，又让韩伊羽没镜头。]
张根硕意味深长地看了邬亦一眼，想起节目组总pd跟他说的话。
有点意思。
而此刻的邬亦……邬亦高兴得压根没抬头。
她一直盯着手里的卡纸，回到座位上还爱不释手地将卡纸翻来覆去地看，甚至还忍不住乐出了声。
[妹妹居然笑了？？？]
[完了，女儿可能是被打击太大疯了。]
[前面的，可能女儿只是单纯有点傻，咳]
[太虐了太虐了，虐的我直接入坑，伊羽妹妹准备逆袭冲鸭！期待一波逆风翻盘！]
就在这时，一条长弹幕刷满整屏。
[油管消音版视频出来了！大家快去看！！！卧槽简直了！！！去掉伴奏就是人间天籁好吗！？都给我去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