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音乐走起咔咔咔咔……
他是生气了吧？
楚徊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无论怎样，这不是需要她关心的事情。
她应当做的是赶紧吃完这顿饭，回到办公室去处理一些事情。
楚徊记得几天前音乐部经理钟旭文向她卖惨要歌，却被她拒绝。
她的本意是觉得不应该享受别人的智慧成果，可系统建议她尽快补足这个世界的文娱市场。
想想那几个被她从任务目标手里“救”下的人，都是身处娱乐圈，他们的璀璨星途还没开始，就差点被别人毁在摇篮里。
年纪轻轻却比许多同龄人更早就看过了人心的丑恶，如果没有人把他们从沼泽之中拉出来，想要让他们重新走上这条路，是不可能的。
或许系统也有将这方面的因素计算在内，才给出的建议。
实际她当然可以不依靠系统商城，公司其他部门都还好，只有这个音乐部，起步都很困难。
楚徊让人调查过，这个世界现存于世的顶尖音乐人才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一个国家能出几个了。
虽然不排除有人真的有天赋，但遇不上好的老师和领路人，最终也会泯然于众。
楚徊试图寻找这个世界在音乐上的优点，好歹也出了那么多歌，不至于没有一首好听的吧？
是的，不至于。
有肯定是有的，只不过确实不多。
大多数歌曲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连她这种对音乐没什么兴趣的人都能听出来，该舒缓的地方它吵闹急躁，该高潮的部分它变得平静甚至颓废，要么从头到尾的平淡，要么从始至终的亢奋······
有了比较后，楚徊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音乐的魅力。
她寻思着，道德这玩意儿，没有就没有吧。本身就不是好人，还装什么良善。
对面的人吃着吃着突然就全身散发出阴沉的气息，陆浔艰难地咽下一口饭，赌气什么的全然不敢再有，整个人变得乖乖巧巧。
······
从餐厅出来后，心情奇差的楚徊将公事抛在脑后，直奔游戏厅。
陆浔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玩飞镖，打地鼠，扔保龄球······
飞镖正中红心，深深地扎进镖盘，只露出颜色鲜红的镖翼。其实陆浔怀疑飞镖已经扎进了墙里。
叮当锤在楚徊手里挥出了铁锤的架势，游戏分明叫打地鼠，她却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游戏机砸烂。陆浔打心里为地鼠们哀悼险些没了的家。
地鼠们：谢谢奥······呀，脑袋歪了，我扶一下昂。
一般人玩保龄球都要先看好角度、助个走再扔，但楚徊不走寻常路，她没有那些准备工作，只是稍微看一眼就把手里的球送了出去，速度很快，角度很精准，球滚动的路线很笔直，不出意外，球瓶会全部······
全部碎了。
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楚徊自己倒是全程面无表情的，眉毛都不动一下，跟游戏厅的工作人员说了一下，转完账就走向了下一个项目。
也不顾对方在看到全部碎掉的球瓶之后是何等惊讶的表情。
至于陆浔，他也没什么反应，就是觉得空调开得有点低。
工作人员：······呵。
——
下午。
楚徊去了盛天，跟林西谈了一会后，她让秘书把钟旭文钟经理叫上来。
“楚董。”钟旭文战战兢兢地喊了声楚徊，按照她的手势在柔软干净的沙发上坐下。
自上次惹楚董生气被撵了回去，他就深刻地反思了自己，决定以后在楚董面前一定要谨小慎微做人。
不能因为楚董对他们好，就蹬鼻子上脸。
虽然好像他们从来都不敢，一直就挺卑微的，但是！
反正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啥事都找楚董了。
钟旭文自认为这几天没犯任何错，认认真真盯着几个人催他们的稿，也不知道楚董是为什么事找自己？
总之，他有点慌张。
楚徊瞧他那坐立不安、没出息的样子就觉得无语，敢情他只有在要歌的时候才会切换成厚脸皮模式？
倒了杯温水给他，钟旭文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喝了一口。
楚徊说：“我知道给你的两首歌成绩很好，不过你们部门毕竟还是要尽快培养出自己的金牌词曲人，总是找外援的话，何必要你们。”
钟旭文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楚董您说得对，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问题并且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您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把音乐部做大做强！”
楚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开音乐公司啊？”
“不是，”钟旭文连忙擦汗解释，“我绝对不是要自己出去干的意思啊，楚董，咱们公司那么好，还有您和林总带领我们，盛天成为娱乐圈龙头企业指日可待！我、我那话的意思是，我会尽力把音乐部打造成咱们盛天的标志性部门······”
表忠心的话他说得特别诚恳和坚定，但后面表进取之心的话他越说越没有底气，越说声音越小。
楚徊：“······”他们到现在一首自己的歌都没有，还真敢想啊。
钟旭文也知道他的话没有说服力，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凭什么指望楚董会相信他呢？
他这个经理当得真是惭愧啊！
想到屁股墩下岌岌可危的位置，他脑中的那根神经一紧，赶忙拿出前段时间辛苦的成果。
是五份词曲谱。
也就是五首歌。
钟旭文迫切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没用的，着急忙慌地就揣上了这一沓原稿。
递过去的时候也没顾得上楚徊看不看得懂乐谱。
等到他猛地反应过来，却惊愕地发现楚徊是在非常认真地看着a4纸上的内容。
他不敢质疑，只猜测她可能是学过相关的乐理知识。
但实际上，楚徊并没有学过。
她看不懂乐谱，可系统是能看懂的。
所以她干脆让系统根据谱子自动生成了歌曲。
机械的歌声听着虽然很怪，但她主要听的是旋律。
一共五首歌，全部听下来，各有各的问题。
楚徊在纸上指出几处她觉得突兀、不协调的地方，钟旭文就集中精神争取一字不差地记下来。
楚董的意见到底可不可行，他得等回去让人改了才知道。
就他个人所具备的音乐素养来说，楚董提出的问题和修改意见都让他有些惊叹。
莫非楚董是音乐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