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渣出没
通过层层选拔留下来的练习生，必定是在某方面有突出表现的。
或者拥有得天独厚的嗓音，或者拥有绝对的音感，或者肢体协调身体律动好······
但既然要组成团体，观众看的就是整体的美观度，一旦有一个人表现不好，就有可能毁了整个团队。
所以练习生们可以特别擅长某方面，但不可以特别不擅长任何一方面。
不会没关系，真金白银雇来的国际名师总能把你教会。因此他们只需要往死里练，所谓熟能生巧。
可惜有些人吃不了苦，看着别人的进步只会嫉妒，不会反省反省自己，转身选择走捷径或者耍手段。
三号训练室里。
六个女生刚刚结束舞蹈课程，靠着墙坐下休息。
不大不小的空间，却被分为两个阵营，其中一方是单打独斗。
周欣然擦了擦脸上的汗，动作优雅地喝了口水，立马迎来了身边人的奉承。
“欣然，你喝水的样子都好好看啊。”
“是啊是啊，豪门千金都是你这个样子么？”
周欣然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假装不在意地瞥了眼对面。
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而这关乎她的未来。
上辈子，她在网络上、电视上看到女生走上璀璨星途，然后一步步登顶，享受千万人瞩目。
现实版的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别人觉得励志，她只觉得愤懑和不甘。
凭什么呢？明明当初在班级里，长得漂亮、家世好的她才是被羡慕的那个，却在后来逐渐泯然众人。
重生一定是老天爷赐给她的机会，所以她一定要死死抓住，哪怕是不择手段地。
周欣然握紧矿泉水瓶身，再次抬眸时看见女生要出去。
她犹豫几秒后，站起身，借口去卫生间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间办公室门口前。
心情沉重的唐糖握着门把手，没有立即打开门进去。她不知道即将做出的决定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何影响，只知道比起梦想，她首先要保护自己。
也许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去寻找新的人生方向，但起码她坚持了自我，坚守了原则。
一个深呼吸后，她的心渐趋平静，随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请进。”
唐糖打开门走进去。
里面的人声音温和地问：“你来了？是不是同意我的建议了？”
——
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这话一点都没错。
但这不代表楚徊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别家公司她管不了，她再厉害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可自家公司是绝对不能被一些恶心的玩意污染的，因为她有精神洁癖。
楚徊不紧不慢地看了一个又一个训练室，这当然不足以看出练习生们的水平，于是她转头问：“负责带这些练习生的经纪人呢？”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是哦，哪去了？
公司练习生不算多，所以只招了一位经纪人——吴斌专门带练习生。
吴斌年纪不算大，三十多一点，性格温和，偶尔严厉，但在工作上这是难免的。相处久了，大多工作人员和练习生现在都会亲切地喊他一声“吴哥”。
吴哥带练习生像带孩子，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照顾好，不少人都替他喊累，但他本人每天都乐呵呵的，挨个到练习室里监督练习生训练，不好的地方他也总能及时挑出来，让练习生纠正。
这样的吴哥，几乎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的身影，怎么今天却不见了？
“应该是在办公室吧。”有人猜测道。
话一出，其余人这才想起来，不同于其他经纪人，吴哥的办公室就在7楼，不由纷纷附和：“啊对，怎么把办公室给忘了！”
“嗐，主要是吴哥很少待在办公室。”
“吴哥会不会是上厕所去了？”
“也有可能，楚董来了这么久都不出来，不排除吴哥便秘了哈哈哈······”
“你真敢说，楚董还在这呢。”
“合理猜测嘛嘿嘿······”
楚徊看向走廊末端，有种莫名的直觉。距离不远不近，她正要抬步走过去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女生闯入她的视线。
惊慌的步伐，恐惧的表情，眼睛里无助的泪……哪怕忽略掉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是个人都能看出一定是发生了某种不好的事情。
女生慌不择路地朝他们跑来，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
——
平易近人的吴哥竟然是个拉皮条的。
老实的面孔下实际上隐藏着散发恶臭味的灵魂。
意识到这一点的唐糖忍着恶心将对话截图保存，以防万一。
操作完成后，她又陷入迷茫之中。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应该去举报吗？还是直接交给警察？
人微言轻的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凭借几张截图就能让吴斌获得惩罚？
或许她需要搜寻更多的证据。
然而她没有其它的信息来源渠道，她几乎不与别的练习生交流，不，准确来说，是她们总避开她说话。
因为早已习惯，所以她也没有特地去挽回什么。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没有信心确保自己不会露馅，毕竟吴斌总是无声无息出现在练习生们身边，被他抓住端倪就糟了。
唐糖思来想去，最后在网上买了支录音笔。
两天后，她来到了吴斌的办公室。
看见是她，吴斌用手抬了抬眼镜，笑着说：“你来了？是不是同意我的建议了？”
这个人渣！唐糖咬唇，牵强地笑了下，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把帆布包放在一旁。
“我、我还在考虑。”她说，神色挣扎。
吴斌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话里充满体贴：“我明白你的顾虑，不想要靠这种方式获得成功。但唐糖，想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你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获得一切是不可能的。你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父母依靠，而那些投靠了资本的人随时随地都能取代你。”
唐糖低着头听他似有若无地威胁，眼底一片漠然。
“你说只要陪黄总一晚，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资源······是真的吗？”她抬起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抠来抠去，不安地问道。
“当然。”吴斌脸上笑容放大，肯定地回答她。“相信我，你尝到甜头之后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到时候你找我，我依然可以为你介绍。”
介绍什么不言而喻。淦！还甜头，这牢你不蹲谁蹲！
唐糖稳住心态，继续用矫揉造作的嗓音问：“那、那你只找了我一个人吗？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会去找其他人？”
吴斌忽然笑了一声，似乎在笑她的天真。
“小姑娘，即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你不争取是你的损失。而且，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爱好的，我们要尊重嘛。”
什么意思？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可以有太多的含义，唐糖不由愣住，脑子乱成一锅粥。
吴斌发觉她的异样，靠近她问：“小唐你怎么了？”
唐糖陡然回过神，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什么。”
吴斌只当她被自己的话打击到了，刚想要安慰安慰她，对方却猛地站起来。
“吴哥，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你那边安排好了，手机上通知我就行。”
说完，就拿起帆布包，快步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