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不是出问题
镰仓接过卫剑手中的灭灵阵布局图，接着说：“阵盘的确能让阵法师迅速布阵，但阵盘就是阵眼，一旦被敌人摧毁，阵法就形同虚设了。”
阵法的强大在于其难以破解。寻常阵法的阵眼藏匿极深，难以寻找。然而，以阵盘构建的阵法，阵盘即阵眼，等于将弱点直露给敌人。
正如镰仓所说，世事无完美，皆有优劣。“不过阵图虽有弊端，其优点亦明显。这次多谢前辈了。”卫剑道。
镰仓摆手回应：“无需感谢，我们这只是公平交易。”
“那我们再来一笔交易，前辈，将九卦困神阵和流火阵的布局图给我吧。”
镰仓闻言，微微一笑。“你手上还有好货？”
卫剑递给他一本时尚杂志。“前辈被困试炼塔，必定孤寂。希望这本充满现代气息的刊物，能帮前辈消遣寂寞。”
镰仓随手翻开，片刻后，两行鼻血从他鼻孔流出。
“不知前辈对此有何看法？”
“我已失去身体自由，不愿再失精神自由，所以我接受你的提议。”
镰仓微红着脸收起杂志，手腕一翻，拿出两张布局图递给卫剑。“不过细想，我似乎有点亏了。”
“前辈，艺术无价。”
“嗯，你说得对，艺术确实是无价的。”
镰仓点头后，卫剑问：“前辈，闯关之事？”
“这关我可以放你过，但后面十九关，可不容易。”
“既然如此，我能否在此多停留一段时间，等我彻底理解九卦困神阵和流火阵后再走？”
“可以，但我希望你别占用我太久的时间。”
卫剑笑道：“前辈放心，最多再耽搁您一天。”
“一天？你能一天内领悟这两张图谱？”
试炼塔外，众人紧张起来，因为石碑上的数字停在了三十。
“院长，您当年止步第三十关，这关的守卫者是……”
不待李森林说完，金蝉子面色一沉，低声道：“你忘了祖宗定下的规矩吗？为保持试炼塔公正，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守卫者信息。”
李森林尴尬一笑，金蝉子继续说：“我能告诉你，第三十关的守卫者实力极强，卫剑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时光流转，半天过去。
“前辈，我感觉自己差不多悟透了。”
镰仓正研究杂志，闻言猛然睁开眼睛。“悟透什么了？”
“两张阵图我都悟透了，九卦困神阵和流火阵，现在我能布阵了。”
“你是认真的？”
“我岂会在这种事上欺骗前辈！接下来可能会得罪您了。”
见卫剑抽出黑牙重刀，镰仓忙说：“等等，让我先把杂志收好，还有，出刀请快些。”
卫剑走到镰仓面前，见他微微颤抖。
“前辈，您很紧张？”
“我首次面对生死，难免紧张。”
卫剑这才想起，金蝉子当年停在第三十关，已打破学院纪录。除当年的金蝉子，无人见过镰仓。
“没想到，我不知不觉又创下纪录。”
卫剑暗中观察镰仓，趁其不备，快速挥刀割断镰仓喉咙。
第三十一关，守卫者是恶鬼判官！
判官蓄着浓密胡须，手持生死笔，笔下生辉，每画一笔，光芒四射。
卫剑与其激战，手臂和一条腿被生生切断。但他最后趁其不备，爬至其前，将黑牙重刀刺入对方胸膛。
第三十二关，守卫者是一条青色巨龙。
巨龙实力远超妖王，能说人话。让卫剑惊奇的是，巨龙见他，竟直言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且这气息让巨龙感到恐惧。于是，青色巨龙在卫剑惊讶的目光中，放他过了第三十二关。
第三十三关，守卫者让卫剑错愕，竟是他自己。
这家伙会虚妄一刀、柳絮飞，同样精通魔体神功。幸运的是，这家伙不会卫剑刚学会的一刀斩，也没有卫剑新刻的阵盘。
一番惨烈的战斗后，卫剑利用灭灵阵削弱对手大半实力，再以一刀斩将其一分为二。
第三十四关，对手是木乃伊干尸。
这家伙看似干枯脆弱，实则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卫剑与干尸进行了一场血腥的肉搏战，最终粉碎了大半骨骼，拧下了干尸的头颅。
深吸一口气，卫剑步入第三十五关。
看见第三十五关的守卫者，卫剑捂头大喊：“天啊！这回怎么回事！”
第三十五关的守卫者，卫剑曾见过，正是未知秘境中的石人，但这次的石人是活的。
眼前的石人高约三十米，矗立在卫剑面前，如一座大山，挡住他的视线。
一双锐利的眼睛从高楼林立的都市中突显，坚实如钢铁般的肌肉隆起，拳头大得仿佛能摧毁一切。
“哥们儿，我叫卫剑！”卫剑的声音回荡在现代城市的喧嚣之中。
说话间，那高达三十米的石巨人猛然挥动巨拳，直朝卫剑砸去。卫剑脚下一蹬，身体如燕轻盈跃向空中。回头望去，地面已留下一个深坑，令人震撼。
“嘿，交个朋友怎么样？”卫剑喊道。
“人类没资格和巨人交朋友！”石巨人回答，声音竟如同七八岁的孩童。
卫剑心中暗自苦笑，看来这巨型石人真是个孩子。周仓曾说过，他们在这试炼塔中困了五百多年。五百多年，这石巨人仍未完全长大，看来要达到百米高并非易事。
“我不是人类，你别误会。”卫剑试图说服它。
“你想骗我吗？人类的特点我还不清楚？”石巨人质问道。
闻言，卫剑暗暗运转秘法。片刻间，他全身转变，成了一个漆黑如铁的怪异人形。
“你是石巨人，我是黑铁人。”
“黑铁人？那是什么？”石巨人困惑。
“嗯，可以看作是石头的一种。只是我的皮肤是黑色，你的偏灰。虽然颜色不同，但我们是亲戚。”
“亲戚？”石巨人抓了抓头，散落的头皮屑都有碗口大小。
“没错，亲戚。追溯五万年前，我们有共同的祖先。”
“可为什么我这么大，你这么小？”石巨人疑惑。
“那是因为我的祖先把食物都让给了你的祖先，所以我们饿小了，你们撑大了。”
“原来如此！”石巨人盘腿坐下，朝卫剑招手。
卫剑犹豫片刻，飞上石巨人的巨掌。“我叫小明，你是黑铁人，你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
“小明？”卫剑暗笑，这名字太常见，常在小学作文里出现。
“卫剑，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我脑子里有个声音让我杀了你。”
卫剑看了看石巨人小明，那声音应源自试炼塔。试炼塔的目的就是阻止卫剑通过第三十五关。
“我被困在这很久了，今天闲逛不小心走到这儿。我们素未谋面，我没得罪过你，哪来的声音让你杀我。你大概是困得太久，产生幻觉了。”
闻言，小明拍了拍头。“作为朋友，我们应该坦诚相待。我告诉你，我们黑铁人的弱点是胸口，一旦被击中，就会丧命。我的朋友，如果遇到危险，你一定要站在我前面，保护我的胸口免受攻击。”
卫剑说完，小明想了想：“巧了，我的弱点是后颈，我们石巨人的后颈最脆弱，轻轻一击就碎了，我们就变成碎石头。”
“你的弱点是胸口，我的是后颈，我们可以互相保护。”
看着小明纯真的表情，卫剑有些不忍心下手。又闲聊许久，卫剑起身：“我该走了，朋友！请你闭上眼睛，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离开的背影。”
小明果然天真，立刻闭上眼睛。“朋友，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很快，我保证。”卫剑跃离小明的手掌。
趁小明闭眼，卫剑迅速绕到其背后，一刀割断小明的后颈。小明怒吼，变成一堆巨石，卫剑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悲凉。
“来九州大陆这么久，我还没交过男性朋友呢。”卫剑摇头，随即嘴角上扬，“不过有几个女性朋友也够了。”
第三十六关的守卫是无涧州的地精，矮人的近亲。不同于粗犷的矮人，地精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之一。他们虽没有强壮的身体，也无法驾驭灵力，但智慧超群，每个地精都是杰出的炼金术师。他们擅长制造各种傀儡战士和武器，据说最厉害的傀儡战士实力能匹敌武皇强者。若非制作成本高昂且成功率低，地精一族或许早已统治了无涧州。
卫剑刚进入第三十六关，三具傀儡战士就向他扑来。激战半个时辰，解决傀儡后，又来了两只更大的钢铁怪兽。无奈之下，卫剑激活灭灵阵，耗尽力气找到绿皮的地精，最终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割断了它的喉咙。
试炼塔外，玉石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数字跳到四十时，几乎所有的沧澜学院学生都聚集在试炼塔外。
“大哥，试炼塔是不是出问题了？卫剑怎么可能一路闯到第四十关？”柳承望着柳飞，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