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天使的角色
第十五集 天使的角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学校最南端的花坛上，金色的光斑在绿叶间跳跃，犹如精灵在舞蹈。何秋园，那个总是带着温暖微笑的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她那稚嫩的肩膀此刻却肩负着沉甸甸的责任。她要以天使的身份，去拯救一个正在深渊边缘挣扎的同学——王梅的灵魂。
周三的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但在这片欢声笑语中，何秋园老师和王梅同学的对话却显得异常沉重。她们坐在花坛的边缘，背靠着生机盎然的绿树鲜花，仿佛是在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
何秋园老师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直视着王梅的眼睛，说道：“你是天底下最爱母亲的女儿之一。你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敬爱和关怀，这份情感无比纯粹和深厚。在高一的时候，你是全校师生心目中得分最高的女生，你的品行、性格、学习、长相以及文艺天赋都是学校最优秀的。那时候的你，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熠熠生辉。”
王梅听着老师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自豪。但她很快又低下了头，神情变得黯淡。
何秋园老师继续说道：“可是，高二刚刚开始，命运就将你打入谷底。你被迫每晚到酒店、舞厅打两份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艰辛。即使在那种人畜混杂的场所，你依然能坚守着一份本色，做到出污泥而不染。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你的坚强和毅力让我非常赞赏。”
说到这里，何秋园老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王梅，你为什么在那么险恶的地方都能坚守，反而会在学校里……沉沦了呢？你的才华和潜力不应该就这样被埋没，你的本性不能就这么被泯灭，你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王梅听着老师的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惊恐和疑惑的神情，颤声问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好像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何秋园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她知道，王梅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解和支持，更需要一个能够指引她走出困境的人。因此，她决定承担起这个重任，成为王梅的天使，带她走出黑暗，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于是，一次师生促膝谈心的序幕正式拉开——
“你心中的希望还可以点燃吗？”何秋园老师问。
“可以。因为我已经在我们班看到了希望。”王梅回答。
“我可以走进你的心灵吗？”何老师又问。
“可以。因为你是美丽的天使。”王梅又答道。
“对于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一部分，比如说你母亲很顽强，她恢复得很快，马上就可以不用请护工了。我和廖老师已经去看过她了，她有完全康复的可能，这一点你尽管放心。甚至我们可以向你保证，因为廖老师认识一个高人，他有能力让你母亲康复。至于经济上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帮你，你不用担心。但是，我们是有条件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不是活菩萨，救不了这么多苦难的人或者自甘受苦的人。我们只能授之以渔，而非授之以鱼。我们要让你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去创造未来 ，去造福人民。”
王梅疑惑地问：“什么条件？”
何绍茹老师直截了当地说道：“一、全力投到学习上来，把这一年耽搁的时间夺回来，剩下的事交给老师来帮你做。”
“这一点我完全做得到。”王梅很爽快地答应。
“二、你现在欠下的，将来一定要还，无论是金钱还是人情。”
“怎么还？”王梅疑惑不解。
“钱用钱还，人情用人情还。不过，等你大学毕业后愿意回到家乡为家乡人民做贡献，不管是金钱还是人情就都还了。”
“这一点我也做得到。因为这也是我的心愿。”
“三、向我包括廖老师敞开你的心扉，我们知道你的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廖老师知道的比我更多。但有些事需要你自己亲口说出来，并且需要你积极主动地配合，我们才能帮助你解决问题。”
“也包括隐私？”
“如果这种隐私困扰着你，需要我们帮助解决的话，我想也包括在内。当然，一定要你自愿。”
王梅看到了希望，想抓住希望，想改变命运。于是她说道：“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一直在追我，我没有答应他。”
“这个问题，我的观点很简单：一，高中生不适合谈恋爱；若两心相悦、相互激励、相互促进、共同进步、坚守底线，也可以交往。不过，你们现在就像湖面上紧紧相靠的两只纸船，风一吹就散了，要想再靠在一起那就看缘分了，但这种机缘很少。”
“我没敢答应他，我也不配他？”
“不配他？为什么啊？”
“我……”王梅知道说漏嘴了，见老师追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她脑壳好使，立即转移了话题，“我们班的政治老师，也就是学校的教务处主任骚扰女学生。有一次我上政治课睡觉，被他叫去谈话，他趁机亵渎我。尤其是女生政治课代表，大部分都受到他的性骚扰，两年来换了好几个课代表，不是辞职就是被撤。”
“继续。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配的问题。”
“这……”这个问题太沉重，弄不好有可能毁掉她的一生，因此，王梅不愿回答，也不敢回答。但是，她又不愿意在天使般纯洁的老师面前扯谎，所以左右为难。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因为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给你提个醒，如果你认为有必要跟老师敞开心扉你就说，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就放弃，好吗？”何秋园老师顿了一下，说了两个字，“唐瑟——”
王梅大惊失色：“您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说了，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廖老师知道的更多。我们只会保护你，不会把这些影响你一生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需要你主动说出来，说详细点，需要你积极配合，我们才好在不影响你的声誉的前提下治他的罪。”
王梅满眼含泪地哭诉道：“那是上学期的一个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下课后，我正急匆匆往寝室赶，途中被这个畜生截住。他说我经常迟到、上课睡觉，已经反映到学校里了，学校要准备处理我，他先找我谈谈。他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先是很热情地给我倒了一杯水。由于最后那节体育课正好是800米跑步训练，我出了很多汗，加上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一口气就喝光了那杯水。谁想到那个畜生给我下了药。我浑身发热、难受，我要喊又被他捂住了嘴，并被他抱着拖进了里面的房间。他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自己也恨不得脱光，我难受得要死。他一边脱我的衣裤一边说，吃了这种药如果不跟他做那种事我就得死，这事我也听说过。我难受，我害怕，我……就这样，我被他强奸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眼泪哗哗地往外流。我不敢叫，我怕一叫我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也许他看出我怕伸张，不敢闹，怕开除学籍，性格软弱，又拿准我母亲需要钱这些弱点，反而以此来要挟我，一有机会就逼迫我跟他做爱。第一次他给了我五百块钱，以后每次给我两百块，这个学期每次一百块。该讲的不该讲的我都讲了。”
“可以看得出你对老师的信任和告别过去的决心。其实我很佩服你能在风尘场所这么长时间出污泥而不染的。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可是，为什么被唐瑟强暴那么一次，你就沉沦了呢？”何秋园疑惑不解。
王梅这次却回答得很明确：“一是我不能没有母亲，母亲是我的命根子，可我母亲需要钱。凭我的条件，想要钱随便攀个富公子做朋友或者给个阔老板做小三，都会有大把大把的钱，而且很容易做到。但是，当时我还是一个很清纯的女孩，根本不想这么做。我要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我的命运，我绝不愿意沦落为风尘女子。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落入唐瑟那个畜生的魔掌。二是我不能丢了学籍，学习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我熬过这一年多，就有可能摆脱魔掌，那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到时候，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要他生不如死！”
“那你为什么还那么不上进？整天迟到睡觉？据我们了解，你是可以尽量做到少迟到少睡觉的。”
王梅狠狠地说：“都是被唐瑟那个色狼逼的。他威胁我必须要经常迟到睡觉，他才有机会多找我，
多做那种事。其实，我每次睡觉都是假睡，我一直在听课。”
何秋园摇头无语，心里升腾出几倍恨意：“人渣！”
何秋园继而又看着王梅问道：“我们征求你的意见，你希望怎么处置唐瑟这个人渣？是公了，走法律途径，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样的话，你们的那些丑事就很有可能暴露……”
“不！不！”王梅急切地说。
“你是指不让他接受法律制裁还是怕你们的事暴露？”何秋园似乎感觉到什么。
“两样都有。”王梅此刻的内心复杂极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两样都有？你不是非常恨他吗？”何秋园惊讶，也不知道王梅此刻在想什么。
“我是恨他，有时候想杀了他。可后来我渐渐的变成了坏女人大女人……”说着说着眼泪又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何秋园察觉出危险的信号。
接着，她又说道，“他是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但又是一个很细心很会疼人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有时候甚至想要让他离婚跟他一起过……”
“停！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何秋园立即打断他的话，狠狠地瞪着她。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我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您当成母亲和最好的姐妹了。难道我真的无可救药了吗？”王梅摇着头，神情恍惚。
“按辈分我是老师，比你大一辈，按年龄我比你小，你可以把我当成良师益友。”
“您的年龄比我小？”王梅瞪大了眼睛。
“怎么，你不信？你听说过莲州早几年出了一个女神童，她十一岁就考上燕京大学吗？”
“听说过。难道那个女神童就是您？”
“不错，就是我。不说这些，我问你，你不是提出要跟他一刀两断吗？你不是不怕两败俱伤吗？”
“是的。但我没用，我做不到。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就真毁了，但我却越陷越深，扒不出来。”
“真是连我都搞不懂你这个人，你在酒店、舞厅打工，那些地方比他官大的，比他钱多的，比他年轻的，比他帅气的，大把的人在，你为什么要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你要想清楚，是他毁了你！”
“我就是一个贱骨头，总认一个死理，就是想我的身子一生只交给一个男人，我不想当婊子。可实际上我就是婊子！”
“这不完全是你的错。你命苦，你妈需要钱治病，你需要保留学籍来改变命运，你性格软弱等等，这些都是导致你深陷泥潭的原因。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真正毁灭你的是唐瑟！你应该清醒了。”
“老师，你说我还有救吗？”
“那就看你自己了。若你自己都不想拯救自己，心里还存着邪念，我们怎么救你？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拯救一个连自己都不想救自己的人呀！”
“老师，我想救自己，我不能就这么让那个畜生给毁了！”
“这是天不亡你。因为你很幸运，遇到了廖老师，他是一个比我不知要神多少倍的人，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不说是一个小小的副校长，就是副局长副县长，如果是像唐瑟这样的人渣，只要让他撞见，就是撞在了枪口上。他是绝不会袖手旁观而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再去祸害别人的。”
“老师，我豁出去了，即使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你们为了拯救我尽心费力，我不能再软弱再无动于衷了。”王梅顿了顿，思索片刻继续说道，“老师，我有重要证据，他下药倒水给我喝那个杯子我还保存着，还有……还有他强奸我那个血毯子我也保存着。”
顿了顿，王梅又补充道：“莲水学校有两个女学生也跟他发生关系，我认识那两个女学生。”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讲清楚，何秋园最当心的是王梅害了那两个女学生。
“唐畜生强奸我的第二天清晨，我准备去把那留有我处女血迹的血毯取回来，为防备他再次强暴我，我身上还藏了一把剪刀。我走到半路正好看见他把一个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扔到垃圾桶里，我多了一个心眼，过去一看，正是我想要的东西，还有那个水杯。于是，我把那个塑料袋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提着返回了家里。我把那沾满血迹的毯子剪了下来包着那个水杯藏了起来。”
何秋园最关心的是那两个女学生，急忙问：“那两个女学生是怎么回事？”
王梅说：“一天晚上我在酒店上班 ，见唐瑟去开房，我就多了一个心眼，偷偷地观察着。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女生进了他开的房，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这时我正好下班，就尾随她到了濂水学校。以后这个女孩经常到酒店来，我便找机会结识了她。凭我在酒店的地位很快就成了她的大姐，我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关于唐瑟的情况。”
“然后呢？”何秋园再问。
王梅接着说：“唐瑟经常跟一些初高中女学生发生性关系，处女500元一次，不是处女200元一次。他还经常借处罚和开除学生向学生家长敲诈很多钱，还有他每年讲学生进学校读书也收很多钱，再加上他老婆很有钱任他花。所以他也有钱去糟蹋像我一样懦弱、悲惨、无知、贪婪的女学生。”
何秋园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平，她愤愤地说道：“像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念想着，你的脑袋真是被驴踢坏了。”她的话语如利箭般直射王梅的内心，试图唤醒她沉睡已久的警觉与决心。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为王梅指明方向。
王梅在何秋园的斥责声中如梦初醒，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回想起与唐瑟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劣质的甜蜜与依赖此刻都变得如此可怖与恶心。她意识到，唐瑟就是一个恶魔，一个会吞噬她灵魂与未来的恶魔。她必须立即摆脱他，不然就真的会被彻底毁了。于是，她带着决绝与哀求的眼神望向何秋园，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何秋园望着王梅那充满惶恐与无助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她深知，此刻的王梅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急需指引与救赎。她轻轻地握住王梅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我们做事不需要报答。只要你能够找回自我，全力投入学习，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以后学业有成，多为国家为家乡做贡献，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充满力量。她相信，在爱与关怀的滋润下，王梅一定能够重新站起来，迎接属于她的崭新未来。而她们所做的这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一个迷失的灵魂，更是为了守护那份纯真与美好，让爱与希望永远在人间绽放。
事情的发展真的能像何秋园展望的方向顺畅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