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执念
马车上的气氛刚开始有些尴尬,毕竟杨泽西就紧挨着她,她甚至都可以闻到杨泽西身上带有的淡淡檀香。于是薛诗瑶便掀起了车窗的帘子开始观察起了古代的街道。
嗯特别乱,这是第一感觉。有摆摊的,有叫卖的,儿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互相嬉戏打闹。但却处处都透露着一股人间烟火气息,这才是生活。好在马车行驶地挺慢的,她还有点时间看清,只是想慢下来好好看是不行了。
杨泽西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浅笑,道:“夫人想逛集市,为夫择日再带你来,今日我们去别的地方。”
薛诗瑶收回视线,把撩起窗帘的那只手放了下来。
“哈哈,没事,我我就随便看看。”薛诗瑶略显尴尬地说道,随即把头低了下去,开始玩起了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
短暂的静默后,杨泽西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替薛诗瑶把耳边碎发别到耳后。而薛诗瑶也不经意把头抬起来,与杨泽西对视着。他动作不紧不慢,薛诗瑶只感觉心痒痒的。
杨泽西又慢条斯理地把这只手轻附在薛诗瑶的脸颊上,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眼下的肌肤。
薛诗瑶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点不顺畅。心想这男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就就就开撩?
杨泽西见薛诗瑶脸红彤彤的样子了,轻笑了一下,道:“为夫今日是不是为夫人涂得胭脂有些多?”说着终于舍得把手放了下来。
薛诗瑶一愣,道:“有吗?我觉得不多啊,挺好看的。”
杨泽西见薛诗瑶傻傻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那夫人的脸,是真的为为夫而红的喽。”
薛诗瑶听到这感觉脸都开始烫了起来,她没说什么,又掀开帘子去看向窗外,心想这古代男的怎么也这么会。
杨泽西看薛诗瑶一直看着窗外,好像也挺无聊的样子。便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架膝琴。
膝琴就是小小的古琴,长度不足一米,方便携带。
不用杨泽西叫薛诗瑶,她自己就把帘子放了下来,然后凑过来看。
薛诗瑶对乐器之类的都十分感兴趣,她也很喜欢音乐,自然对古琴也有极大兴趣。
杨泽西看薛诗瑶对膝琴如此感兴趣,不由得笑了笑,“为夫替夫人鼓琴可好?”
薛诗瑶眼巴巴看着膝琴,心想这应该和古筝差不多吧,她会弹一些古筝,但还是先听杨泽西弹弹吧。
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一长琴,一盏茶,一溪云,正是静美时光。
杨泽西弹得曲子十分悠扬,听得薛诗瑶十分惬意,虽然刚起床吧?但难免有些犯困。
不是说什么轻微颠簸的车厢有助于睡眠吗,这也是人们经常坐公交或者小汽车容易睡着的原因。
耳边的琴声没有断过,薛诗瑶便睡了过去。
“夫人,我们到了。”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男声将她叫醒。
薛诗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刚才自己靠在了杨泽西的肩膀上睡着了,她赶紧把头抬起来,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心想做梦的时候都能睡觉也是十分奇怪了。
正当她看向杨泽西,准备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泽西抬起双手,伸向她的头顶。
“夫人。”
“嗯?”薛诗瑶有些不明白。
“发饰,有些乱了。”
原来刚才她睡觉有些压到了发饰,不过杨泽西一会儿就给她调整好了。
“咱们下车吧。”杨泽西浅笑着说着,便已经下了车。
而薛诗瑶,又是被他牵着手走下了马车。
薛诗瑶打量了下周围,这应该是座小山的脚下,面对着他们的是一段长长的石阶,现在是阴天,没有大太阳,空气十分清新,四面竹树环绕,有鸟叫声,还可以隐隐听到泉水与石头碰撞的声音,十分闲适。
杨泽西牵着薛诗瑶的手依旧没放,他微笑着开口道:“夫人,走吧。”
薛诗瑶就任由他牵着,一起走上石梯,合着今天他带她来爬山玩儿的?不过这山也确实好看,石阶旁还开着些小野花。
走了一会儿,杨泽西关切地问向身旁的人:“夫人,累吗?”
薛诗瑶摇了摇头,“不累。”
“你若累便和我说,为夫抱着你亦或背着你上去都行。”杨泽西笑着说道。
薛诗瑶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为了展现她这个现代高中牲体能还是杠杠滴,她加快了脚步,发现杨泽西还牵着自己的手,感觉这让自己行动不便,于是抽出了自己的手。一口气超过杨泽西好几阶石梯,然后在高处对杨泽西挥挥手,便蹲下来观察起石阶旁的小野花。
薛诗瑶朝杨泽西招手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但鬼都不知道薛诗瑶把她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割掉了一大半。她想往上跑便拉着他一起跑嘛,怎么可以甩开他的手,他又不是跟不上她。这些小情绪也就只能埋心里想想。罢了罢了,也许她只是想看看野花长什么样而已。
杨泽西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到薛诗瑶跟前,薛诗瑶见他来了,便也起身准备一起走,但哪知起身太猛了,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有些发黑,她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好在杨泽西第一时间揽住了她,“看来夫人真的有些累了,剩下的路为夫抱你走吧。”杨泽西心疼地说道。
薛诗瑶稍微缓了缓,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大事,她便开口说道:“不用不用,我好着呢。”
但她手还扶着杨泽西胸口,意识到这一点,她赶忙抽回手。
但杨泽西还是说道:“这地方夫人一个人走还是不安全,让为夫牵着你吧。”说完便很自然地去拉薛诗瑶的手,然后不给薛诗瑶反应的机会,便牵着她继续向上走。
这山也不是很高,他们就这样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山顶。
山顶也有很多竹树,但也种了一棵桂花树,那桂花树下还有一个小凉亭,杨泽西就牵着她坐到了凉亭里。凉亭里有着张小石桌,旁边有四张小石凳。上面还摆着一盘糕点和一壶茶还有一本书。
杨泽西牵着薛诗瑶坐下,二人相对而坐,然后杨泽西给薛诗瑶倒了杯茶,那茶闻着有淡淡的桂花香。
薛诗瑶品了一小口,她也不怎么懂茶,总之还不错就对了。
她又将视线移向那盘糕点。她平时就挺喜欢吃糕点的,这糕点比平时的小了一半,但做工很精致,上面还雕刻着各种花纹。
但薛诗瑶的胃一直不好,吃不了太多东西,有时候她吃糕点常常吃一半便不想吃了,就很尴尬,但这种小小的,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
“这是我刚命人准备的,夫人今日还没用早膳,快尝尝。”杨泽西好似还想到了什么,笑着补充道:“他们刚从后面的山路离开。那里景色也很宜人,我们下山时也可以走那边。”
薛诗瑶也笑了,“有心了。”说完她便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嗯好吃。”
杨泽西就喝着杯中的茶,欣赏着这一番美景,包括他的夫人。
薛诗瑶边吃边想着,这果然是做梦,不吃早饭都不饿的。
正想着,杨泽西忽然发话了:“夫人可还喜欢这里?”
“嗯喜欢。”薛诗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喜欢哪些呢?”杨泽西又笑着追问道。
“都挺喜欢的。”薛诗瑶依旧很快地回答了。
杨泽西笑着抿了口茶,随后放下杯子,还是笑着说道:“那夫人也喜欢为夫喽。”
薛诗瑶差点被吞下去的糕点噎到,她赶紧端起茶杯润了一下。
她的脸不知是被杨泽西气红的还是撩红的,或者被刚才糕点噎红的?
她想着转移一下话题,便再次注意到摆在旁边的那本书。
她便拿起了那本书,非常典型的古代书籍,封皮上写着“元夜”二字。
薛诗瑶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吃了几口的糕点,问杨泽西:“这是什么书啊?”
杨泽西拿起茶杯,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话本子,夫人可以看看。”
话本子?哦就是小说吧。薛诗瑶这样想着便翻开了话本。
里面讲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一年元夜,一位官家姑娘款款赴了灯会。灯会上除了月光便是烛光,两者交融在一起,显得十分幽寂。
可却在此般平静的环境下,烟花突然在天空中轰然炸开,这不禁下了姑娘一跳,她吐槽了几句,便继续向前走。
可忽听见背后有人唤她,她便回头,看见一位公子手上拿着她头上戴的珠钗。
公子并未多言,还钗于她发上。姑娘很害羞,急忙跑走了,却在经过公子身旁,给公子留了一个香囊。
第二年元夜,姑娘兴致冲冲地来到灯会,期盼能和公子再次相见。
她忽看见一袭白衣,唉,可惜不是他。
一直到灯会结束,姑娘再也没看见那位公子,她很伤心地回了家。
第二日,她父亲就和她说,她要嫁给另一个官家的少爷,嫁给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虽然伤心,但女子的命运大多都是这样,她也只能认命。
在一片喧嚷之后,她坐在一个满是大红色的屋子里,红色的烛火摇曳着,她隔着盖头听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夫君,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她。她紧闭双眼,心灰意冷,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
男子轻轻掀开了她的盖头,短暂的沉默之后,是男子的一声轻笑。她疑惑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正是那晚替她拾起珠钗的公子。
男子看着她温柔地笑着说道:“夫人,日后,为夫日日替你戴发饰。
话本到这里就结束了。
薛诗瑶觉得这个故事挺不错的,古人能写出这样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挺不容易的。
她已经吃掉三块糕点了,手上拿着第四块了,时间应该过去挺久了吧。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抬头去看对面的杨泽西,见他依旧喝着茶,含笑看着自己。
薛诗瑶正欲与他说些什么。便觉脑袋陡然一痛,便开始持续地痛了起来,手上原本拿着的糕点也掉落在地上。
杨泽西见此,茶杯都来不及放好,直接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他赶忙朝薛诗瑶走去,抓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诗瑶,怎么了?”说着便已经坐在她身旁,然后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杨泽西一手环着她,一手轻轻地将她的碎发撩开。
“诗瑶,头疼吗?”杨泽西焦急地问道。
薛诗瑶此时感觉自己脑袋都快炸了,根本没法思考,只是将头紧紧埋进杨泽西的怀里,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甚至哭出了声。
杨泽西心疼地看着怀里的人,用手轻轻点在了她太阳穴,随后薛诗瑶便感觉一股暖流进入她的大脑,缓解了不少疼痛。
“诗瑶,咱们不哭了,不哭了昂。”杨泽西边哄着薛诗瑶,边帮她按摩着头部,还帮她拭去了眼泪。
头疼虽然缓解了不少,但她依然觉得头还是挺疼的,她就一直闭着眼睛,躺在杨泽西怀里。
杨泽西看着怀里的人紧紧皱着眉,眼睫毛还湿润润的,心不由得揪得更紧了。他用手指点着薛诗瑶眉心,让她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还温柔地说道:“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为夫一直守着你。”随后便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薛诗瑶应是听进去了,她听着鸟的啼叫声,闻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吹来的丝丝凉风,还有被人紧紧搂在怀里的感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时分,她好像什么都记得,但什么都记不起来。总有一个东西,或是记忆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但却是很虚幻飘渺的,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她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杨泽西的侧脸,他也闭着眼睛,但似乎没有睡着,而是在思考什么。因为他依旧紧紧搂着自己。她这是还在做梦?亦或是,自己真的穿越了?
她看着眼前人,心底莫名其妙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她试图开口,轻唤:“杨”第一个字出口,她停顿了,在思考着什么,而彼时杨泽西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她,与她对视。“泽西。”薛诗瑶盯着他的眼睛叫出了他的名。
她见杨泽西笑了,“诗瑶,我在头还疼吗?”
薛诗瑶又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又睁开眼:“不疼了。”
比起之前那痛不欲生那是好太多了,但此时还是没完全好,脑子晕乎乎的,像是有些发烧。
杨泽西随后便把自己的额头贴在薛诗瑶的额头上,还停顿了许久,杨泽西呼吸出的热气都喷洒在薛诗瑶的嘴角旁了,他的头只要再往下点,就能亲到薛诗瑶了!
薛诗瑶觉得自己的脸烫的不成样子,正当她以为真的会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杨泽西则缓缓挪开了头。
看着薛诗瑶这红红的脸蛋,杨泽西不禁轻笑出声,“小傻瓜头痛哪儿有那么快好的。”
薛诗瑶没回答这话,她问道:“现在几点了?”她记得他们应该在七点多出来的?到这儿可能八点多?
杨泽西笑笑,道:“还有两个时辰就日落了。”
薛诗瑶在心里暗暗算了算,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这个季节六点日落,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所以她刚刚睡了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而且刚才在马车上也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怎么在梦里还那么能睡呢。
杨泽西的轻唤拉回了薛诗瑶的思绪,“诗瑶,这天色看着要下雨了,不如我们回府去吧,你若喜欢改日再来。”
薛诗瑶也想起,刚来时便不见太阳,过会儿应该也会下雨吧。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她发现杨泽西怎么还抱着自己呢!
她想自己下来走路,便挣扎了几下,想从杨泽西的怀抱挣脱下去。但杨泽西没放他下去。
“夫人,你还发着烧呢,为夫抱你下山吧。”杨泽西低头看着薛诗瑶,笑着说道。
“不用吧我自己能走”薛诗瑶回答道。
“哦?不要抱下去?那为夫背你下去。”杨泽西依然在笑。
薛诗瑶:“”
她想自己走下去杨泽西定不会同意,想想应该还是背人省力一点吧,于是她就让杨泽西背她下山好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刚才杨泽西说要背她下山。
于是杨泽西把她轻轻从怀中放了下来。随后将她背起。兴许薛诗瑶确实也是头晕乎得厉害,她双臂环住杨泽西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竟这般安心。
杨泽西就这样一步一步往下走,但薛诗瑶还没来得及欣赏下山路上的风景,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杨泽西听着肩膀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不由得一笑。
不久,他们就又回到了山脚下,杨泽西将熟睡的薛诗瑶送进了马车里,自己则还是紧挨着她坐。想想又不太对劲,深思熟虑三秒后他还是将薛诗瑶抱在怀中。趁人之危吗?是的。薛诗瑶醒来后肯定连手手都不让牵。
想到这里,杨泽西又看了眼怀中的人,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妻他的妻!怎么可以连手手都不让牵呢!
他看着薛诗瑶红润的微张的樱桃小嘴,他真想一口咬上去!于是他低头。
他还是将自己的额头贴在薛诗瑶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薛诗瑶有些灼热的脸庞。然后他就不动了。纵然很想亲她,但现在还不可以!没关系,慢慢来。到时候让她抓着自己亲!
正当他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他感觉怀里的人烧得更厉害了。身子不由得蜷得更紧,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杨泽西将头抬起,随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薛诗瑶盖上了。“是为夫没有照顾好你。”杨泽西很内疚地轻声说道。
怀里的人不知有没有听见,只往他胸口蹭了蹭,便没了动静。
“诗瑶诗瑶诗瑶”他一遍又一遍轻唤她的名字,倒也不是想将她唤醒,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乌云渐渐压了下来,好在二人在下雨前回到了府里。
薛诗瑶是被一阵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唤醒的,她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这是,杨府?是今早她睁眼看到的第一处地方。
她这是又睡了多久了?她依稀记得,自己被杨泽西背了回来,又抱了回府。他好像还给自己喂了点药?
现在头依旧晕乎乎的,但一些事情在她的脑海里似乎更清晰了。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有一份执念,依旧萦绕在她脑海里。
她将头微微侧转,就看见在床边守着的杨泽西,他仍旧闭着眼,仍旧没睡着。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就那样贴在他脸颊处,好似一刻也不曾分离。
薛诗瑶看到这就莫名其妙地难受,她用那只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杨泽西的脸颊,心里苦涩涩的,然后她便觉得鼻尖一酸,但还是颤颤巍巍地轻唤出了声:“泽西。”
杨泽西睁眼,便看见眼前人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他赶忙伸手去探薛诗瑶的额头,道:“诗瑶,还很难受吗?”随后又轻轻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
“不难受,不难受了。”薛诗瑶是哽咽地说着这些话的。
但杨泽西附在她额头上感受到滚烫,这告诉他,眼前人又在说胡话,“小傻瓜我们别哭了”说着不断用手指帮她拭去源源不断的泪珠,“不哭了,不哭。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为夫一直在这儿守着你一直守着你等你醒来好好睡吧,睡吧为夫一直在。”
杨泽西拨弄开薛诗瑶额前的碎发,又用双手牢牢抓住薛诗瑶的一只手,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
薛诗瑶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但都一时说不知该怎么说。她只好先乖乖闭眼,她感觉存在眼眶里的泪水马上就要被体温蒸发了,眼睛干涩的厉害。真是难受极了。
这真的是在做梦吗?哪儿有这么真实的梦?这是穿越了吗?但她还想她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她不想永远留在这
意识模模糊糊间,她又感觉有人用指尖轻点了她的太阳穴,那股暖流又进入了她的脑海。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随后,她又睡着了
脑海里响起一段音乐,听着十分轻快,却怎么总是反反复复,仿佛催命的符咒。薛诗瑶意识逐渐清醒,这不是她的闹钟声吗?几乎是肌肉记忆让她从床上起身关掉了闹钟,现在是清晨六点。
脑袋晕乎乎的,缓了好久,她记得她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里有一个叫杨泽西的男人说他是自己的夫君,自己还答应他了?梦中的情节清晰浮现在她脑海里。
这会儿她也不觉得哪儿不得劲了,只是她怎么还有点想念那个梦?
意识到自己今天还得上一天学,她便将万种思绪抛之脑后,赶紧洗漱穿衣。
下楼后她看到妈妈一如既往地准备好了早饭。她吃完早饭后,便还是打算自己去上学。今天是周五了,回来放两天假便要期末考试了。高二课业紧张程度那是不用说的。
走在上学的路上,她不禁想起了昨天遇到的怪事,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与她的梦或许有些关系,但都是胡乱猜测而已。
路上她又碰到了张寂月,张寂月开口问她昨天的事有没有啥新的想法,薛诗瑶本想将昨天做的那个梦和她大致讲一下,但又觉得没那个必要。毕竟二者不一定有联系,讲讲再讨论讨论又得老半天,然后又思绪乱飞没法好好听课,现在应该还是以课业为重。
于是薛诗瑶摇了摇头。
一天的校园生活繁琐且快速,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放学前班主任不忘叮嘱几句利用周末好好复习,毕竟下周刚来便是要期末考了。大家都应声着好,但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薛诗瑶回到家后,与家人们吃完晚饭,她便还是独自上楼写起了作业。但写完作业哪够?她还得复习然后刷刷别的课外卷子。
薛诗瑶挺喜欢夜晚的,宁静,而且她觉得自己挑灯夜读的时候一定很酷。
于是乎,她一口气写完了周末作业,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但她似乎没什么困意,加上顽强的斗志,她又把妈妈给她买的语数英科四科卷子都各刷了一张。
东方的太阳徐徐升起,阳光透过窗帘跑到了她的书桌上。她,通宵了。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总之今天周六,睡个回笼觉就好了吧?不对啊,不是说早上记忆力最好吗?那她不如再背会儿书,中午再睡觉好了。现在依旧活力满满,也不怎么想睡觉。
于是她就开始背起了书,直到妈妈叫她去吃早饭时,她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两个懒腰。
妈妈也叮嘱她别学坏了身子,她乖巧点头。十分钟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后,她又把自己关回了房间里,刷起来试卷。仿佛真的不知道疲惫般,中饭妈妈叫她但她不想吃,她这一写就写到了下午三点。昨晚一只崭新的中性笔已被她用没墨。
她看了看满桌子有些杂乱的试卷和复习资料还有学习用品,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子的书桌十分复合她的气质。
去楼下啃了个稍微大点的苹果,又给妈妈留了个便利贴,大抵意思是说晚饭别叫她吃了,她不饿,而且她打算一觉睡到明早,相信妈妈也是十分尊重她的选择。
随后她去洗了个热水澡,身子逐渐开始显露出疲惫。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热水渐渐缓解着自己的疲劳,但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为夫一直在。”薛诗瑶愣住了,她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她从浴室出来,换好了睡裙,便躺在了床上。
万千思绪都抵不过疲惫,33个小时没合眼的她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攒盒:
虽然薛诗瑶嘴上说杨泽西可能是一场梦,但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薛诗瑶的一份念想,她不觉得那只是一个梦,她可能会相信他是真的存在的。
薛诗瑶知道,也感受到了,杨泽西十分爱他的夫人。但她却不明不白地承受着这份杨泽西对他夫人的爱。这既让她欣喜又让她心慌。他说她就是自己的夫君,是薛诗瑶的夫君。那她,究竟有没有霸占本该属于别人的爱呢?
她很在意这件事。也许在不知不觉间,薛诗瑶对杨泽西也已经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