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报到就被抓？
二皮子？三楼不都是领导吗？这家伙做事都不背人的么？这种对话随随便便就被我听到了？略微有点嚣张啊。
天辰思忖着等了好久，屋内没动静时，他才小心翼翼敲了敲门。
郝主任长的有点像夏洛，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抹得锃亮，双下巴显得有些喜庆，笑面虎一般，一看就是个喜欢玩弄权术的人。
“你就是宁天辰啊，快坐快坐。”
郝主任端起泡满枸杞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拉开抽屉拿出包华子。
“小伙子一表人才啊，警队里有熟人吗？”说着，郝主任扔给天辰一根烟。
“领导，我不抽烟。”天辰急忙摆手，“那个，我是考公进来的，没啥熟人。”
“哪有小伙子不抽烟的，怎么干警察啊，点上点上。”
天辰依然苦笑着没动，郝主任不再强求。
“既然是考进来的人才，那就跟着我干吧，先在办公室打打杂，干点文秘上的活。你可不要小看文秘工作啊，这里面的讲究和学问大了”
郝主任滔滔不绝地说着，似乎在拉拢着这位新人。
“领导您过奖了，我想去一线干刑侦，我”
天辰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对方短暂皱眉后又露出笑容。
“这孩子，对你好都不知道，多少人拿钱求着我要来办公室干呢，干刑侦？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拿的动枪吗？那歹徒可不惯着你。”
天辰正要反驳，正要讲述自己昨天制服人贩子的事，郝主任又抢先开口。
“行了行了，你还是年轻，会开车吗？酒量多少？周边的场子都熟悉吗”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屋门被推开，罗毅带着两名警员闯了进来，开门见山。
“你叫宁天辰是吧。”
天辰见到来人先是有些欣喜，然后笑容转瞬间凝固，这个罗队今天给他的感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震慑力。
“罗队！是你啊！咱们昨天见过。”
罗毅表情严肃，“昨天夜里，你出现在一起火车车祸现场。”
天辰惊讶，郝主任也默不作声地倾听着。
罗队言简意赅吐出俩字：“带走。”
“青山郡早间新闻。今天凌晨三点，龙韶铁路白桦区石楠路段发生一起离奇车祸，两名疑似倒卖人体器官组织的嫌犯，在逃亡途中遭遇车祸，其中一人被d826次动车撞击身亡。据警方初步勘察，嫌犯在逃亡途中携带有人体器官下面是本台记者辛蕾带来的前方报道”
早上七点，罗毅和几名警员分析起案情，墙壁上的电视反复播放着这条早间新闻。
他看了警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后，眉头微皱。
“暂停，这里放大，这个年轻人我好像见过，看着很眼熟，通知技术科，立刻进行人脸识别。”
几分钟后，警员张志刚提着份人脸报告跑了进来。
罗毅看了报告，确定了视频中的嫌疑人，正是昨天在某商场里勇追人贩的宁天辰，他陷入沉思。
“老罗，这个人的信息已经确定，咱要不要上门逮捕啊？”
副队长安峰庆紧了紧警用腰带，时刻做好出发准备。
罗毅低着头还在思考，旋即说道：“不用，宁天辰一会儿自己会来警队报到的。派周大钟和他联系，一会儿正常帮他办入职，先不要打草惊蛇。”
早上八点四十分，罗毅从郝主任的办公室里，将天辰带到了问询室。
警司内瞬间热闹起来，警员们纷纷议论。
“听说了吗，那小子来报到的第一天就被拘了，史无前例吧。”
“真的假的啊？犯罪嫌疑人入职当警察？这么大的瓜？”
“谁告诉你他是嫌疑犯了？看看再说不要乱讲。”
问讯室内。
天辰紧张地挤在一张审讯椅上，正在思考接下来的说辞，心里一阵懊恼：该死，昨晚就不该听仙子的，我应该带上小女孩和警察说清楚啊跑掉反而说不清了
罗毅亲自拿着问讯记录本坐在天辰正对面，身边站着两名警员。
其中一名警员拿出副手铐，看了看罗队，罗毅摇了摇头。
“不用，一个能为了素不相识的孩子与歹徒搏命的人会有什么问题？问问事情经过再说。”
罗队点了根烟，又看向另一名警员。
“你俩也坐下吧，录像设备关了吗？”
“关了。”
罗毅的几句开场白令天辰心安不少，但他自己也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梦里发生的事，怎么就成真的了？
相比接下来的问询，他更害怕的是自己昨晚的遭遇。
问询室气氛缓和下来后，罗毅幽幽开口：
“说说吧，这没有外人，宁天辰，你为何会出现在车祸现场？当时你在干什么？”
天辰咬着嘴唇，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现场的？”
“哦，警车的行车记录仪都拍下来了，你在里面。”
罗毅吸着烟，吐烟雾时也很温和。
“能，能让我看看录像吗？”
天辰没有和罗毅对视，视线对着地面位置。
“可以，不过昨晚那俩嫌犯是二队盯着的，录像还回去了。”
罗毅沉思了半晌，拍了拍一旁的警员，“建业，你去老葛那把播放设备拿过来。”
接下来便是难熬的等待，天辰内心五味杂陈，待会儿录像里会看到什么呢？梦游的自己？还是什么会毁掉自己前程的画面呢
他的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罗毅看到后非常贴心的和他唠起了家常。
“刚才问了，录像已经去档案室备案了，毕竟是二队跟的案子，要办些手续，耐心等等吧。家住哪啊？”
“我住在幸福里小区。”天辰下意识回答。
“嗯，那小区我知道，离警队不远。家里都有谁啊？昨天那个是你的亲妹妹吗？”
“是，除了老妹，家中还有一个母亲，父亲已经去世了。”
罗毅点了点头，“我看过你的成绩，笔试第一，政审合格，体格也不错，是块干刑侦的料。我看你爸以前也是刑警啊，怎么样，考虑好干文秘还是干一线了吗？咱这都是自愿为主，不会强人所难。”
“我不是正在接受审讯吗？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吧？”天辰说出了顾虑，心中芥蒂放下了一些。
罗毅开怀大笑：“我让你看录像，是想让你也参与到最近频发的人口绑架和器官贩卖案件中来，你可不要多想啊。”
天辰惊讶：“什么？这难道不是审讯吗？还以为我已经是嫌犯了。”
“放心，我看过录像，问题不大，而且，昨天你已经参与到抓捕人贩子的案件中了，你很优秀。把你带这来，只是走个程序，你不用紧张。”
天辰不太懂罗毅的用意，皱眉思考着：
参与抓捕人犯？这些字眼透露出，罗毅和那个郝主任，似乎都在，拉拢我？
“罗队，昨天那个小男孩，救回来了吗？”天辰试着问道。
“没有。”
天辰猛地抬头看向罗毅：“什么！小孩没救出来？就是说昨天那个面包车它，跑了？”
“最近的人口失踪案错综复杂，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有根源的。抓住小贼，并不能解决根源。”
“可是那孩子处境太危险了你们尽力了吗？我昨天不是抓到一个吗？审讯啊！”
天辰几乎站了起来，罗毅微微冲他点头，示意稍安勿躁。
“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知道昨天被你打伤的那个罪犯叫什么吗？”
“我知道他姓黄！他的同伙都喊他老黄。”
罗毅笑眯眯地说出一个名字：“他的外号，叫二皮子。”
天辰惊讶，刚才他清楚地听到，郝主任要帮忙运作之人，就叫二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