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子没死
“李傻子，你怎么学狗走路，是不是，不想做人了。”
“他本来就和条狗差不多，上次还和我们说，要娶村里卫生所韩灵灵养的那条母狗，当婆娘。”
“赵山柱，赵山岩你俩行行好，我被毒蛇咬了，快扶我去村里卫生所。”
低能儿李夜城，人称李傻子，今天上山采药，被毒蛇咬了一口，坚持爬回家，只剩下半条命，在村口遇到两个同村的赵家兄弟俩，连忙向他们呼救。
赵山柱看着哥哥赵山岩，挠头道，“哥咋办，傻子被蛇咬了，咱们要不要送他去卫生所。”
“你他妈的个傻批，这傻子一分钱都没有，你给他垫医药费啊！”
赵山岩用手戳了弟弟赵山柱的额头，“咱们去他家，报个信，也算对的起他，赶紧快走，不然让人看见了，还说是我们害的，到时候，他一个傻子，我们怎么说的清楚。”
李夜城望着快速离开赵家兄弟俩，双目流出血泪，双手朝前伸了伸，最终无力垂了下来。
“赵山岩你这个狗日子的，我小叔子李夜城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和你没完。”
“毛桂芝你少在这里冤枉人，李傻子爬到村口，人就是这样，在说你平时对他苛刻虐待，村里人谁不知道。”
赵山岩望了一眼李夜城大嫂毛桂芝，双目中露出不屑的目光，暗道‘你无非是怕李傻子死了，贴一副棺材钱，想把事情赖在老子身上，门都没有。’
“赵大柱你麻痹的，还不走，在这里想出棺材钱不成，麻痹的，这个世上真是做好事，招雷劈。”
赵山岩冲着赵大柱吼罢，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拽着他赶紧脚底抹油，离开这个是非窝。
“大嫂，你来了，我被毒蛇咬了，快把我送到村里卫生所。”
李夜城看到大嫂毛桂芝，双眸露出希冀的目光，用虚弱的声音向她求救。
“嘿嘿，夜城你在坚持一下，等你大哥来了，在送你去村里卫生所，毕竟你一个男人，嫂子搀扶你也不方便，再说也搬不动你呀！”
毛桂芝望着气息奄奄的李夜城，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心里面暗道，‘这个傻子死了，家里少一口人吃饭，日常开支也轻松点。’
“踏踏踏。”
山里小道上，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毛桂芝张望了一眼背后村里小道，看到一个人影快速跑来。
是一个男人。
“呸，来的倒挺快，可惜这傻子还没有断气。”
她眼珠一转，坐在地上抓起两把土，往脸上一抹，干嚎起来，“我的小叔子，你年纪轻轻，怎么走的这样早啊，你留下我们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啊……。”
“桂芝，老四夜城怎么了。”
“孩子他爸，夜城被毒蛇咬了，八成人不行了，该怎么办啊！”
李夜城的大哥李大山，听到婆娘毛桂芝干嚎声，眉头一皱，厌恶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李夜城。
李大山用手探了一下李夜城鼻息，“还有气，现在送到村卫生所，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
“李大山你他妈的是头猪啊，你脑子是让门缝夹坏了吗？送这个傻子去村卫生所，你掏钱吗？就算把他救活过来，你养他一辈子吗？”
“说不一定，你这个老王八死了，这个傻批还活着，到时候岂不是拖累老娘两个儿子和闺女。”
毛桂芝披头盖脸一顿臭骂，李大山瞬间蔫下去了，嗫嚅了一会，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桂芝，你说该怎么办，咱们俩要是对老四见死不救，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先把人抬回去，放进柴房，你在去村里卫生所，请沈大夫过来瞧瞧，如果他挺不过去，死在沈大夫来之前，那怪他福薄命不好，别人也不好在说什么。”
毛桂芝的指点，李大山听了直点头。
“桂芝就这么办，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把这傻子抬回去。”
昏迷中的李夜城，被他大哥大嫂抬回家的时候，双目中的血泪，都没有断过，不知道是路上颠簸的，还是灵智尚存，伤心所至。
李夜城昏迷三天三夜之后，在柴房里，奇迹般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他艰难爬出柴房，慢慢的，爬到屋檐下，接水的水缸前，强撑着身体，扶着缸沿慢慢的爬到缸口，头伸进去，大口喝起缸中接的雨水。
半晌之后，坐在地上的李夜城缓过气来，强撑着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来到拐角处的灶台边。
他在铁锅里找到点红薯，大喜之下，连忙拿起来，连皮带肉吞进肚子里。
“咳……咳……哽死我了，麻痹的，老子这条命总算是捡回来了。”
吃了一个红薯，身体有了一丝力气的李夜城，咳嗽了几声，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六间瓦房紧锁的大门，冷笑一声，“这夫妻俩，存心想我死啊。”
他在柴房里找到一柄劈柴的斧头，拎了出来，直接来到东边三间瓦房前，抡起斧头向门上大锁劈去。
“砰。”火花闪烁，大门上的锁应声而断，李夜城一脚踹开门，一阵潮湿霉味扑鼻而来。
“咳……咳……麻痹的，李大山两口子，平日里房屋也不打开透透风，这都发霉了，怎么住人。”
望着里屋卧室里，那张小炕上，长着白毛一样霉菌，李夜城狠狠的“呸”了一口。
这个屋子本来是李夜城爹娘生前留给他的，后来他爹娘死后，李大山以他脑子不好使，照顾他为由，硬生生霸占了去。
等到他两个侄子上了初中之后，需要分房睡，李夜城就彻底的被赶到柴房里。
“李大山你看东边那屋，门怎么开了，锁好像被人给砸了。”
“不会招贼了吧。”
“哼。”李夜城听到屋外说话声，就知道是他大哥大嫂回来了。
他冷哼一声，提着劈柴的斧头，走出屋子，来到门前院子里。
“你……你……你这个傻子，没有死。”毛桂芝望着突然出现的李夜城，手指哆嗦指着他问道。
她脸色变的苍白，脚步不断的往后退，看见李夜城，就如白天见到鬼一样。
“老四，是你吗？你怎么好了？”
李大山看到恢复过来的李夜城，心里也是发毛，脚步也是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