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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扑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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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有新玩意儿,两个汉子都把脑袋凑过来。玩不玩另说,先听听看嘛。

    只见唐仲神秘兮兮,在案头和柜子里一阵翻腾,取了一沓纸过来。

    官家用纸不同于市井百姓,纸张厚度和结实度都要好上许多。唐仲拿指头捻了捻,质量不错,完全够用。他把桌上的油渍擦拭干净,将白纸铺张开来,仔细地沿着边角对折几次后,小心顺着折痕裁开。

    胡头儿正拿起一张方片纸反复看,琢磨究竟是个什么玩法,又见唐仲拿了笔墨过来,在每张方纸片的左上角和右下角,都画上符号。

    好一阵捯饬之后,唐仲大功告成般拍手道:“搞定!我们来玩扑克牌吧!”

    扑克牌?当真是闻所未闻!胡头儿和赵力茫然地对望一眼。

    “不过是老家乡下的小游戏而已,看着复杂,但规矩简单,我们那边几岁的小童都会玩。”

    一听黄毛小儿都能上手,胡头儿和赵力赶紧竖起耳朵。规则可得好好听清了,若是学不会,那便成光着腚推磨,转着圈丢人!

    唐仲把手上的牌在桌上一一展开,摆成四列开始介绍。

    “这里是一副牌,一共四种形状,分别是圆圈、方片、三角、月牙。每个形状下面,又各自有十三张牌,分别是从数字二到数字十,共九种数字牌,以及勾、匡、克、尖四种文字牌。另外,还有两张鬼牌,大鬼和小鬼。”

    “形状牌、数字牌、文字牌、鬼牌……”

    胡头儿两眼望天,嘴里来回念叨,手上掰着指头计算。究竟是哪个村的小孩会这样的游戏,光几种名称,都绕得他脑子发昏。

    “没关系,听着复杂,其实玩几把就全明白了!”

    唐仲一面将五十四张牌收回来洗好,一面安慰身边两个自信心备受打击的汉子。以前他闲着无聊时,都会在电脑上玩几局斗地主,好久没有玩扑克牌,他早已迫不及待!

    话说这个朝代的人,应该不明白“斗地主”的意思吧!唐仲将洗成一摞的扑克牌码到桌子正中,望着斜对面老张依满是警惕的脸,似笑非笑道:

    “现在,我教大家一种扑克牌的玩法,名字叫做斗恶鬼!”

    在念到“恶鬼”两字时,唐仲故意加重语气,老张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面上更加紧绷了。

    跟网上不同,线下实战斗地主,四个人也能组局,不过就是连顺子的时候少一张牌罢了。唐仲将需要减除的牌摘出来,继续解释规则。

    “一会儿轮流拿牌,拿完之后,我们四个人中,有一个是恶鬼,剩下三个人需要抱团跟恶鬼斗。”

    老张后背又是一凉,他本来不想参与玩牌,胡头儿硬要自己坐过来,他不好推辞。感觉到唐仲有意无意总往这边看,老张头都不敢抬起来,默默伸手去拿牌。

    看着这些鬼画符般莫名其妙的纸片,他感到深彻的不安。盯着一张画得歪七扭八的所谓鬼牌,细细看过之后,老张忽然瞪大双眼。他明显感觉到,一股寒凉之意从手上的纸牌中涌出,正一点点渗进他的身体。

    他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什么乡野游戏,而是唐仲故意用来锁魂的符咒!

    而先前神志失常的邓二虎,分明就是被唐仲用妖法锁住了心神!

    “啊!”

    老张惊叫着从板凳上跳起来,丢开手上的牌大叫:“不要啊!”

    一边的唐仲正讲着斗恶鬼的规矩,刚好说到底下三张牌谁都可以抢,要了这一局就当恶鬼,其他人则携手对付他。

    胡头儿努力转动不太聪明的脑筋,正听得有些头绪,突然被老张一嗓子嚎叫打断思路。

    “你他娘的不要底牌就好好说,瞎嚷嚷什么!坐下!”

    唐仲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帮腔道:“是啊老张,一把年纪别激动,容易高血压猝死的!快把牌捡起来,真正的游戏还没开始呢!”

    胡头儿是个人菜瘾还大的,之前跟手下们玩骰子,一般是输多赢少。城门卫们宽慰他,推说是运气不好,听得多了,胡头儿还当真以为自己输钱只是赌运不济。

    新的游戏摆在眼前,岂有不玩之理?胡头儿的赌瘾又上来了,连连厉声催促老张坐好,他已经等不及要来玩一把了!

    “顺子!”

    “欸?四张一样的,是不是叫炸弹?”

    “我也有,鬼炸!”

    试玩几个回合后,除了老张仍在神游天外,胡头儿和赵力都已经完全上手了。还别说,这个叫扑克的乡野游戏,真他娘的刺激!

    “好啦!现在试玩结束,接下来要见真章了!”唐仲一面洗牌,一面吹响正式切磋的号角。牌桌之上无朋友,真刀真枪地过招才有意思。

    胡头儿回过神来,摸了把空荡荡的钱袋子,哪还有钱玩?早输光了!他十指握拳干咳两声:“那啥,时候不早了,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别呀!”赵力和唐仲异口同声,坚决反对!

    “没钱我借你!我那还有!”赵力急了,为了能继续玩牌,不惜戳破胡头儿的老脸。

    “谁他娘的没钱!”胡头儿愤怒了,年纪轻轻不厚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唐仲明白过来,颇为同情地望着胡头儿,同是天涯沦落人,没钱不寒碜!

    “才学会先不玩钱,咱们谁输了就往脸上粘纸条,可好?”

    此话一出,胡头儿的火气立马散了,伸长脖子催促正在学洗牌的赵力:“动作麻利些!赶紧的,发牌发牌!”

    清江县东城门上,冬夜依旧冷得渗人。江风刮过城墙,将白天残存的热度一扫而尽。空中满月破云而出,清冷的月辉洒遍临江小城的每个屋顶。

    屋外寒风刺骨,室内则是一番火热景象。盆中炭火劈啪作响,应和着此起彼伏的叫牌声。

    数个回合过去,四人的脑门上已经被贴了好些纸条,胡头儿更是被贴得快要看不清手上的牌了。

    “哈!我赢了!你们三个快贴上!”胡头儿难得以一敌三扳回一局,激动地摇头晃脑。

    数根白纸条随着脑袋一齐晃动,落在老张的眼里,越发觉得诡异。无论胡头儿和赵力多么兴奋,他始终提防着唐仲,从未有片刻分心。能绷着情绪撑到此时此刻,他已快要精疲力竭。

    “嘿!愣着干嘛?贴上啊!”胡头儿看不惯老张扭捏的样子,一晚上玩扑克都垮着批脸,甩脸子给谁看啊!

    好不容易轮到他赢一局,处罚手段可不能糊弄过去!胡秉义抓起手边的白纸条,直接啐了一口唾沫上去:“磨磨蹭蹭的,来!老子给你贴上!”

    由不得任何反抗,胡头儿抓过肩膀,将纸条结结实实贴在老张的鼻梁上!

    “贴的啥呀?好像催命符!”唐仲故意指着老张的脸哈哈大笑,胡头儿和赵力对了一眼,跟着打趣:“我们几个,谁不像被贴了符的僵尸?”

    三人笑得前合后仰,头上纸条跟着上下翻飞,唐仲如鬼似魅的笑,胡头儿莫名其妙的针对……种种反常,已经让老张的情绪濒临崩溃。他越来越觉得,现下进行的根本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一场前所未见的仪式。

    对!祭祀仪式!

    一张张符咒贴上他们的额头,等到额上被完全贴满,想必就是仪式完成的时刻!

    他恍然大悟,抬头望向唐仲。只见他正在得意地狂笑,那过分瘦削的脸庞犹如复生的干尸,而那对弯起的眉眼中,正透出缕缕幽光。

    祭祀!他们分明是等着被摄魂的祭品!

    “快停下!不要!不要!”老张心中紧绷的弦轰然断裂,他再也受不了了,奋力撕去脸上所有的纸条,踢开凳子就往里间逃。

    牌桌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段沉默之后,胡头儿后知后觉地嘲讽道:“切,牌品不行!这才输多少!”

    城门下响过二更梆子声,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只怕夫人又不给开门了。胡头儿意犹未尽地取下脑门上的纸条,拍拍唐仲的肩膀,又朝赵力一挥手:“老子走了。”

    丧假时日未完,唐仲今夜不用值夜。简单洗漱过后,他举着油灯走到里间。

    此时的大通铺上,一左一右裹着两个被子堆,听见唐仲的脚步声,两个被子堆登时抖得更厉害了。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欺负他的时候干嘛去了?

    唐仲秉着烛火来回踱步欣赏一番,心满意足地往他们中间一躺,扯过被子睡了。

    今晚,他可要做个好梦。

    朝阳穿过菱格窗,在唐仲脸上留下如棋盘纵横交错的影子。他缓缓睁开眼睛,起身抻了个懒腰,身心舒畅,这是他在东城门上睡的第一个好觉。

    左右两坨被子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懒得管两个做贼心虚的小人。穿好衣裤理顺头发,他随手捡起外间桌上的冷馒头塞进嘴里,抬脚就往外走。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晴空碧蓝如洗,冬日暖阳普照大地。

    天气虽好,可惜城墙下的景致有碍观瞻。东城门两边的城墙下,此时正躺着一水的叫花子。他们四仰八叉地躺卧在地,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旁若无人地在身上逮跳蚤。

    想想对面西城门,道路宽敞街边整洁,再看看自己门跟前,邋里邋遢不堪直视,档次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唐仲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两手在大腿上抹了一把,走到乞丐们对面来回踱圈。

    一个个分明手脚健全,却不去谋正当活计,宁愿乞食为生,教人看了实在不耻。他们里头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八、九岁,混在一群老乞丐中间,也学着大人的模样袒露着肚皮。

    年纪轻轻便沦落街头,风餐露宿,着实可怜!他的年岁,跟唐老三差不多吧!

    “喂!瘦皮猴!警告你,别他娘的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小乞丐察觉到唐仲的目光,正歪着头瞪过来,一脸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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