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见如来
众弟子听完佛祖的故事，皆陷入沉思。
有的微微点头，似有所悟，有的则皱起眉头，仿佛在努力理解其中深意。
此时，一位年轻的僧人问道：“佛祖，那我们当如何修炼此平常之心呢？天狼山的妖精们步步紧逼，我们虽知晓不应被牵绊，可心中难免仍有波澜。”
佛祖微微抬起手，轻轻一挥，面前出现了一片虚幻的景象。
画面中一个人在嘈杂的集市中。
周围的人都在争抢财物、相互攀比，而那个人却静静地站在一旁，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而缓慢，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佛祖说道：“就如这人一般，在喧嚣之中寻得内心的宁静。
当外界的纷扰来袭时，莫要急于回应，先将目光转向内心，观照自己的念头。
每一个念头的升起，不要被其左右，而是要觉察它、放下它。
至于天狼山的妖精，他们不过是世间的另一种表象，与那集市中的财物、荣辱无异。”
僧人们看着那虚幻的景象，若有所思。
他们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尝试在这看似危机的情境中，寻得内心的平静。
随着他们心态的转变，灵山周围的气氛也渐渐变得祥和起来。
那原本令人紧张的天狼山众妖，似乎也不再那么具有威胁性了。
诸位菩萨亦是微微一笑，口中念诵我佛如来，那未来之弥勒佛摇着蒲扇，眸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上方的如来身上。
我佛，真的没有心乱？
……
随着天狼山在灵山附近安定以后，西行之路，唐僧师徒也来到了灵山。
只是他们以为来到终点站，便可放松完成最后的目标——
但现实总会给他们上一课。
原来西方极乐也有苦难、欲望，光明之下，连黑暗也变得毫不掩饰。
他们先后遇到了阿傩、迦叶索要人情费、领取的经书全是白纸。
找如来理论。
佛祖却说：“经书不能轻易外传，也不能空手取去……”
话里表明，要钱是应该。
再次领取经书，两位尊者又要了一次人情费，唐僧不得已，只能将唐王赠予的紫金钵上交，才取得有字经书。
临了归去东土，又因少一难，还在空中之时被金刚散了法力，从云端跌落。
小灰狼路过时正好瞧见这一幕，看了眼还在偷窥的金刚罗汉们，眉头轻蹙。
施法接住了他们几个。
“空空，你们怎地如此狼狈？”
悟空抹了一把脸，神色厌厌：“小狼，别提了，那灵山看着光辉灿烂，实际上也有不少腌臜，详情请听……如此、这般。”
“我们就成了这样。”
八戒也在嘟囔：“就是，俺老猪本想着到了灵山能风光一番，谁知道受这鸟气。”
就连唐僧都微微叹息，没办法对曾有滤镜的灵山说什么好话。
小灰狼拨弄八卦盘：“按照时间线给我的反馈，你们还要被水淹，经书有缺才是正常，我好像误打误撞帮你们渡了这关。”
悟空紧张道：“会对你有影响吗？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跳一回水？”
八戒的脸唰地惨白，拖着长袖搂着悟空：“猴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既然已经渡劫干甚还要迎上去？你不是怕水吗？”
谁好人家，好端端地去跳水？
小灰狼摆摆手：“不至于。”
他看到河面上探出头，死死盯着唐僧的老龟，在岸上跺了一脚。
“你这老龟，生死是世间万物必须遵循的自然规律，你被业障所迷看不清自身寿命，何苦将此怒发泄在唐长老他们身上？”
“修行数载，对这点事都看不清吗？”
老龟被小狼的气势所震，由于先前引动大道、法则，他如今身上自带奥妙。
让老龟看不清，因此惶恐，但实在无法醒悟，恳求道：“求大仙指教！”
小灰狼拍拍悟空的手以作安抚。
他对那老龟说道：“这漫长岁月中的每一段经历、每一个念头、每一次选择。”
“那些善的、恶的、嗔怒的、慈悲的过往，皆在塑造你的命运，若你执迷不悟，无论寿元几何都难成正果。”
“这样吧。”
小灰狼思索一番，继续说：“我天狼山发展至今于此河还缺少渡船的船夫，你暂且代替行驶船夫之责，十年如一日，不可妄想、妄听、妄自主张，可能做到？”
老龟期期艾艾道：“如此，我就能知晓得道之法……”
“嗯？”
小灰狼一记凌厉眼神杀来，天地似乎也跟着施压，吓得老龟不敢再有别的想法，连连点头：“做得到，做得到！”
“大仙说什么，我都可以！”
想他来历不凡，何曾有过如此卑躬屈膝之时，然而时不同往。
那小狼王有天地辅助，老龟奈何不得。
这一幕也变作了光幕投至灵山，所有佛门子弟都在观看。
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观音对小狼的聪慧念念不忘。
“好一位小狼王，我佛，他合该入我门下，请让贫僧前去度化于他。”
对于观音的自动请缨，如来佛还没说话，弥勒佛摸着肚子大笑起来。
观音眸光流转：“尊者何故发笑？”
弥勒佛眼眸弯弯：“见到有趣之事，听到有趣之话，若是有人当面想要抢走自己的孩子，那家长又该作何感想？”
观音不解，淡然的声音都透着些冷：“小狼王父母双亡，唯一的叔父还在贫僧门下，又有哪位家长会有意见？”
弥勒佛笑而不语。
如来佛缓缓说道：“小狼王的道不在佛门亦不在天庭，他有自己的道，观音尊者可以给天狼山提供帮助。”
“但度化……他意志坚定，恐怕会让观音尊者失望，且北俱芦州有所动荡，现在看来小狼王若是能够成立妖界。”
“对镇压那边的上古残留有所帮助，天下少些事端，我们也能安心传教。”
观音微微躬身：“弟子谨遵法旨。”
……
唐僧师徒完成了在大唐的佛法弘扬和交接事宜后，又被召回灵山。
开始对各自的功德封赏。
小灰狼也跟着过来，直至他们来到大雷音寺，守门的四金刚没有阻拦小狼的意思，他打算等空空的脚步一拐。
踏入了大雷音寺。
这里的佛光普照，让他体内的佛光与金光交相辉映，绽放出不输于菩萨的功德光轮，在脑后闪闪发亮。
悟空、八戒看得惊奇。
唐僧、沙僧、小白龙亦是。
他们走一步往后看一眼，周围的比丘、罗汉咋舌，有年轻僧人甚至好几次揉眼，怀疑自己还在修那梦中法……
小灰狼摸摸脑袋，疑惑道：“空空，我头上有什么东西？”
竟然引来围观，仿佛在看什么稀有生物似的……
悟空支支吾吾：“小狼，俺老孙也解释不清，或许进了宝殿中有佛祖为你解答。”
这可真的在他知识盲区里。
小灰狼没有得到答案，也不心急，照常行走，反正他也习惯了万众瞩目。
毕竟是最天才的小狼！
行至殿前，他小小一只，只能看到各大佛门尊者的莲花宝座，再往上就是各自的jio，小灰狼眨了眨眼睛。
在“唐僧被封为旃zhān檀功德佛，悟空被封为斗战胜佛……”的声音里。
他抬头仰望，因为面前佛陀实在是太高、太大，一不留神，他往后倒去。
金莲浮现，扶起了小狼。
佛陀的脸上看不清情绪，但声音温柔慈爱，很是熟悉：“小心些。”
小灰狼迷糊了，身在宝殿内，他脑后的智慧与灵觉之光大绽。
透过佛陀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最终目光在一道缥缈神圣的身影中定格。
于是，宝殿内的所有生灵，都看到小灰狼对着他们崇高敬仰的佛——
叫了一声：“妈妈！”
殿中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