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炮才兑雪碧
书房内开了一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得凌浩希的脸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黑暗中，他就像伦勃朗画作中的人物一样，纪帆如是想着。
“凌董还有什么想跟我聊吗？” 除了问她恢复的怎么样，纪帆更想知道今天特意把自己叫进书房主要是为了什么。
书房是除了凌浩希本人以外的绝对禁区，就连保姆打扫卫生都要避开这里。
那股熟悉的别扭感再一次袭来，这样的氛围多少会让纪帆感到不自在。
凌浩希没有直接回答，起身打开阳台门走了出去，晚风微凉，吹得发丝盈盈摆动。
他站的位置背对着书桌，从纪帆的视线看过去，修长的背影在月色下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明明近在咫尺，却神秘而遥远。
“不过来吗？” 凌浩希磁性的声线中断了她的打量。
站在凌浩希旁边，才发现原来他侧脸尤其标致，每一处线条都符合黄金分割比例，就好像他是被造物主无限偏爱的宠儿。
他似乎一直在看天边的月亮，“往常月亮出来，你是不是就该杀人了？”
这句话真是破坏气氛。
凌浩希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唬人的，奈何美人长了嘴。
“知道还问。” 纪帆嘟囔道。
凌浩希看着她，“这个规律很多人都知道，包括警方。”
“这么多年你都没被抓，甚至连线索都没留下，伪装自杀现场也没有出现过任何破绽。”
纪帆挑了挑眉，有点得意：“怎么？凌董崇拜我？”
凌浩希眉眼有明显的笑意，没否认，“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指定由你来弄死凌伟光。”
纪帆愣了愣，做掉凌伟光之后，所有事情都脱离了掌控。
她心里五味杂陈。
“你以前就知道我？”
“知道一些。” 凌浩希眺望远处的夜空里未知的一处，嗓音裹挟着一丝蛊惑，“所以只有你来动手，我才能把事情搅得翻天覆地。”
“但你也是唯一的意外。”
纪帆体会着他话里的意味深长，按原计划她在弄死凌伟光之后本该被凌浩希灭口。
现如今她和凌浩希却已经是一纸婚约的关系。
她只能故作轻松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世界上很多事就是会背离个人意志发生……随波逐流不好吗，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活的比谁都长。”
“你23岁。”
“23怎么了，跟同行比我都算泰斗了。”
这行风险比想象中的还高不少。
凌浩希倒了酒递给她，“来点？”
褐色的酒液泛着光泽，“就这么干喝？不剌嗓子吗？”
“你加点雪碧？” 凌浩希对酒很有讲究，其实他最无法理解这种喝法，但纪帆看起来就像那种喜欢在酒里加各种软饮的人。
“山炮才兑雪碧，看不起谁呢。” 纪帆一把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眉头紧皱，“我是想问怎么不加冰……真够烈的。”
“哦……” 凌浩希收回目光，“冰球用完了。”
真讲究，其他形状的冰块被开除冰籍了呗。
一杯酒喝完，纪帆心里还惦记着和白莺见面的事，绝对不能让凌浩希察觉。
他们住的这栋房子的四周，24小时都有安保，连监控死角都不超过3个。
纪帆开始盘算着一会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如果有一天你不见了怎么办？”
凌浩希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她一激灵，他不会有读心术吧？
真tm瘆得慌。
“什么不见了？” 纪帆摸不准他的想法。
他微微上挑的眼角含着莫可名状，“我是说如果一天，你消失了，我该怎么找到你？”
莫名其妙的在搞什么？喝多了？
纪帆看了一眼悬在天际的月亮，随口一说，“月亮出现，我来找你。”
“前提得是我来找你，如果我不想见你，就算登月也找不到我。”
凌浩希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行，就这么说定了。”
原来他有些醉，也不知道喝了几杯，纪帆上前扶起他的胳膊，“回你房间吧。”
凌浩希竟然没有抗拒，任凭纪帆扶着他。
“纪帆……我没让你走，你不能走，记住了吗？” 凌浩希身形有些不稳，说话也带着明显的醉态。
“……”
纪帆没搭腔，直到将他扶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起身时被凌浩希突然抱住，纪帆一个没站稳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两人鼻尖相抵，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热气息。
暧昧和旖旎在空气中盘旋上升。
“酒量真差。” 纪帆沉吟道。
她相比凌浩希还算清醒，理性提醒她不要趋于冲动做出一些不合意的事。
他们又不是真正的眷侣。
凌浩希察觉到她离开的动作，突然拽住她的衣领，惯性作用纪帆跌向他。
下一刻，纪帆感觉到两个人的唇贴上了，大脑如宕机般一片空白。
凌浩希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不让纪帆有任何逃离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混沌的大脑竟然还能在潜意识中领会到这件事。
漫长缱绻的吻结束，纪帆垂下眼睑，眸子里藏着对未知的探究。
“你喝多了。” 纪帆双手撑在他身旁两侧起身离开。
这次凌浩希没有挽留。
直到纪帆离开主卧，他方才醉意朦胧的双眸恢复了清明。
他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