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怎么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纪帆的视线回到凌浩希的脸上，他把叉子弄掉了。
凌浩希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大概意思是：给我捡。
成吧。
看在他腿脚不便，纪帆站起身来走向他，在凌浩希面前站定，低着头看了他两秒，蹲下去俯身将叉子捡起。
自从纪帆露出alpha本相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有不同，当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站在面前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压迫感无法忽略。
再加上纪帆对他七天的标记行为，很难说清楚凌浩希眼中的纪帆是否有一层失真的滤镜。
凌浩希见她迟迟没有把叉子还给自己，“？”
纪帆微微俯下身和凌浩希对视，一只手扶在他的座椅靠背上。
“叉子脏了。” 说话间纪帆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
凌浩希不由得感到自己的耳尖微微发热，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他非常排斥，于是皱起眉，目光回视她，语气冰冷，“那还不赶紧给我换个干净的。”
纪帆看了他一会，轻笑一声，“给你换。”
凌浩希抬眸瞟了一眼她转身去厨房的身影，竟然觉得喉咙发紧，看来这信息素的影响一时半会退不下去。
从来没听说过alpha可以标记另一个alpha，且不说能不能标记成功，alpha的信息素会互相排斥。
过去那七天，两人的信息素不受控的随意蔓延，按理说他们应该会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也确实你死我活了，只不过被弄走半条命的人只有凌浩希一个人。
纪帆不仅跟个没事人似得，状态好得就像产品升级了一样。
想到这，凌浩希气的牙根痒痒。
那个不靠谱的m国实验室提供的药剂，把他坑大了。
纪帆回到他对面坐下，将一个擦得锃亮的叉子放在他面前，“你怎么了？”
凌然回过神来，语气很淡，“没什么。”
纪帆双臂交叉，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把早饭吃光。
“凌浩希，有个事我得问清楚……”
话刚出口，被凌浩希打断，“叫我凌总，我跟你不熟。” 纪帆还远远没到可以对他直呼其名的程度，她不配。
纪帆也没在意，他愿意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凌总，你给我注射春药就这么想让我干你吗？”
纪帆当然知道那不是春药，她这么问的原因是想通过冒犯的方式，让对方情绪起伏，从而自我袒露，这是一种用途很广的套话手段。
凌浩希好看的五官上并未有一丝怒意，唇角勾出一个弧线，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艳，“纪小姐说笑了。”
“凭借纪小姐对我这张脸的喜爱程度，根本用不到春药这种东西吧。”
纪帆一哂。
凌浩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温不火。
“……”
纪帆被反将一军。
既然凌浩希对她想问出口的话心知肚明，再继续弯弯绕也没什么意思，“所以那是什么？”
凌浩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茶，动作斯文，让人无法不去看他的手。
“你应该猜到了，吐真剂。”
纪帆刚要开口，凌浩希紧接着说道：“那支药是高浓度的，主要成分的添加剂量超出常规吐真剂几十倍。”
“即便如此，它你体内所产生的药物反应也并不合理，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纪帆听出了他话里暗示的意思。
这支超剂量的吐真剂和她长期摄入的beta伪装剂，发生了强烈的药物反应，导致神经系统和信息素陷入失控，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这和纪帆猜测的基本一致。
同样身为alpha，即使自己陷入失控，为什么凌浩希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一样不反抗，如果搞不清楚这一点，她真的会相信凌浩希是自愿的。
“你为什么不反抗？”
这句话在凌浩希听起来就像是受害者有罪论，“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alpha吗？”
凌浩希分不清纪帆是认真的，还是在故意羞辱自己，目光直视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如果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会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纪帆回视着他，向前靠近，将手肘支在餐桌上，“我们都是s级alpha，怎么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这一刻凌浩希明白了，纪帆似乎对她自己欠缺一些基本了解。
看来cleaner向她隐瞒了她的信息素等级，并长期通过药物抑制着她的机能，而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真可怜，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黑是白。
凌浩希的目光藏着似笑非笑的深意，他似乎心情变得很不错。
纪帆有些看不懂他忽然变换的脸色，“凌总这是……？”
凌浩希拿着茶杯起身，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丝制浅蓝色长睡袍衬得他半截小腿颀长细腻，从纪帆的角度看过去好像一幅画。
奇怪了，和自己同样性别的alpha，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
凌浩希打开平板，开始阅览公司的文件。
见状，纪帆也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便顺手将餐桌打扫干净。
今早起床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纪帆已经彻底清醒。
除了和凌浩希处在同一空间时，信息素还是会互相影响，但相比之前易感期，已经算小儿科。
逐渐清醒的头脑，思维恢复正常运转，来自潜意识里被搁置的重要信息浮出水面——凌然。
她在失控前，记得凌浩希说过，凌然死于那场生日宴当晚，是自杀。
这件事纪帆还没有亲自去证实过，但预感这是真的。
当晚她走后，凌然和凌浩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帆忽然不确定，是否应该现在就质问凌浩希。
这种犹豫不决，是自己不敢面对事实，还是担忧……担忧凌浩希难过。
凌然去世对凌浩希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不然他就不会把自己抓来准备碎尸万段。
这种纠结和踌躇不定，令纪帆自己陷入懊恼。
md凌浩希伤不伤心关我毛事，他们兄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有必要知道吗？
凌浩希那个疯子不仅弄死亲爹篡位夺权，还打算泡亲哥……
还害得自己三番五次失手，被组织放弃……
组织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没了。
凌浩希有哪点值得别人的恻隐之心？
这副圣母样，纪帆想抽自己，幸亏不在末世，不然早被主角砍死。
信息素害人不浅。
纪帆推开别墅后花园的门，打算来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