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再出错了哦
凌然的葬礼在墓园举行。
凌浩希没把他哥的骨灰葬在家族的陵园，而是选了一块依山傍水的地方，让他哥睡得清净点。
凌浩希手里捧着骨灰盒，直到下葬的前一秒都舍不得放开。
“时间到了，凌总。” 秘书在一旁低声提醒，凌浩希才将骨灰盒递出去。
墓碑上的照片是笑着的，明明那么和善的笑容，凌浩希却觉得这个笑容很讽刺。
似乎全世界的苦胆都在自己肚子里翻腾，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他用力攅了攅手，压下心底的起伏。
哥，你宁愿去死……
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愤怒凝聚在指尖，袖口双拳紧握。
葬礼结束后，回到公司开了个会，是关于近期凌浩希上任集团董事长的事务。
集团的董事几乎没有人反对他提出来的任何一项要求，每个人的软肋都在拿捏在凌浩希手中，他是这场博弈唯一的赢家。
不久之后，媒体就会配合集团放出凌浩希担任凌氏集团下一任董事长的消息。
他目前只有一个麻烦还没有解决掉。
“凌总，这是凌然手机和电脑近几年的云数据，大概从四年前开始和纪帆产生联系。”
“他们两个人本科都是油画专业，纪帆比他小三届。” 总裁办公室里秘书将整理好的资料投映在屏幕上。
“纪帆大一下学期，听他们同学说当时纪帆为了完成一幅画，请凌然当模特，应该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有了交集。”
凌浩希神色不明，只是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从那之后两人的微信联系变得频繁，从聊天记录看起来……” 秘书顿了一下，想了想措辞，“貌似凌然更主动，对纪帆有很大的兴趣。”
“纪帆对他什么态度？” 凌浩希终于开口，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秘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像有底了，“他们认识一段时间之后，凌然在微信中隐晦表达过对她的想法，但纪帆用自己是beta为借口婉拒了他。”
beta？凌浩希冷笑一声，凭他对凌然的了解，相较于alpha他更喜欢beta。
用这么烂的借口，只能让凌然更上头。
“再后来就是正常来往，他们更像是朋友。” 秘书翻到最后一页，“凌总你看这是最近的记录。”
“聊天语气上，纪帆有非常大的变化，我推测那时候两个人应该是更近亲近的关系。”
也就是说，凌然把纪帆从他这里带走之后，两人有可能在一起了。
四年以来纪帆都表现的像个木头一样，突然转性只能说明一件事，她为了躲避追杀利用了凌然。
只是因为利用而已，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什么很深刻的感情。
而且以哥哥的脑子，不可能看不清楚。
凌浩希虽然替哥哥感到不值，但心底的确有一丝庆幸般的释然。
可如果不是她在哥哥面前拆穿自己雇凶杀死了凌伟光，他就不会自杀。
——
骑手将头盔摘下，纪帆怔了怔，是几天前在咖啡店给她递纸条的那个女生。
女生看到纪帆吃惊地表情，哼笑一声，“很惊讶？”
“cleaner派你来救我？” 纪帆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根据cleaner的规矩，如果杀手做出违背指令的事，下场会很惨。
女生从机车服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吗？”
纪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烟，接了过来，很自然的让她帮自己点燃。
她现在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同一个人，气质大相径庭，从学霸乖乖女变成宽肩窄腰机车杀手，还一点也不违和……
女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悠然的抽起烟来，也不着急回答。
“别琢磨了。” 她好像看穿纪帆在想什么。
被拆穿的纪帆有点不悦，“能不能赶紧说正事？你不会只是来救我吧。”
女生嘴角轻轻一扯，转头看向纪帆，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和英气的眉毛，显得这张有些幼态的脸多了一分攻气，两种感觉竟然被她平衡的很好，“第二次见面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
“那你叫什么？”
“白莺。”
名字倒是和本人挺搭的，纪帆打量她一眼，“你是beta？”
“你真以为cleaner有那么多beta啊，我是alpha。”白莺灿烂一笑，脸颊的婴儿肥倒显得人畜无害，拍了拍纪帆的肩，“和你一样。”
纪帆是alpha这件事，只有cleaner的人知道，平日里为了伪装，她会定期注射特殊的beta伪装剂。
伪装剂这种东西带来的副作用会在易感期时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当然这些都会被组织当成训练的一部分。
可能有着相似的经历，纪帆对白莺竟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滋味。
“这不是巧了嘛。” 纪帆吸了最后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所以能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了吗？”
白莺突然凑近她耳边，唇齿间呼吸的热气萦绕在耳边，“你还有一次机会，不要再出错了哦。”
“……”
顷刻间纪帆仿佛能感觉到她嘴唇的温度，好像被定身了一般浑身肌肉紧绷。
在纪帆回过神来之前，白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