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嫉妒
翌日，纪帆照常去学校上课，按时去咖啡店打工。
不然这层伪装身份该维持不住了。
纪帆就好像在悬崖边游走，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但因为有凌然在，凌浩希暂时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而且纪帆也是给凌浩希的人传达一种信号——我没打算跑路。
两人之间仿佛达成了有账慢慢算的默契。
店里上午人不多，零零星星几个上自习的学生买了咖啡就走。
“下一位这边点单。”
一个长相清秀，学生模样的女生走上前，进店的时候纪帆就注意到她，“请问有什么需要？”
女生没有看菜单，“espresso，谢谢。”
espresso这个单词她说的是意大利语发音，并且把重音放在第二个音节，听起来有点怪。
纪帆的猜想得到证实，她照常点好单然后做起咖啡。
纪帆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一眼这个女生，她只是低头玩着手机。
“咖啡好了。” 纪帆没有将那杯espresso放在台子上，用手递给女生，在手指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在杯子的掩饰下女生将一张纸条塞进纪帆手里。
随后很自然的接过咖啡， “谢谢。”
纪帆等店里没什么人的时候，来到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打开那张纸条。
上面写的是一串晦涩的符号，这是cleaner的特殊暗号用来传达情报。
她猜想的没错，当初雇佣cleaner做掉凌伟光的人来自凌氏集团内部，就是凌浩希！
好一个弑父夺位。
借刀杀亲爹，然后把锅甩给杀手组织，再用这个借口明目张胆的把cleaner往死里搞，这跟道上黑吃黑有什么区别？
cleaner被摆了一道，肯定不会放过凌浩希。
接下来纪帆只需要配合凌然参加那场生日宴，伺机宰了凌浩希就好。
纸条被扔进马桶里冲走，纪帆把咖啡店门口那个亮着橙色灯光的“营业中”告示牌，换成了紫色。
对面教学楼的某一个窗户旁边，手拿espresso的女生，用老式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
凌浩希的生日宴如期而至，地址选在上次拘押纪帆的那栋豪宅。
名下估计得有八百栋房子，把生日宴选在这里，不知道什么用意……
还没来得及多想，他们已经到达豪宅的门口，司机走下来给坐在后座的凌然和纪帆开门。
管家和佣人在门口接待一众参加宴会的来宾。
纪帆挽着凌然的胳膊走了进去，在外人看起来他们很登对，进了宴会厅，有人出现挡在了两人面前。
是凌浩希。
他的目光瞟了一眼纪帆挽在哥哥手臂上的胳膊，面色有些不悦但依然微笑着，“哥，你来了。”
凌然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生日快乐，浩希。”
他的哥哥眼睛亮晶晶的，笑容可掬的样子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剐蹭着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凌浩希始终没有给纪帆一个眼神，只是专注地和凌然交谈着。
这反而更好，仇人见面如果都分外眼红的话，还怎么干正事。
拿她当空气，反而说明凌浩希还不能拿她怎样。
意识到这一点，纪帆起了坏心，在他们两人谈话间，突然搂紧凌然的胳膊，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模样很亲密。
凌然的耳尖一瞬间染上绯色，羞赧低声回应，“好吧。”
这一幕顿时让凌浩希体内燃起一团怒火，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看来哥哥有事要忙？”
“抱歉啊浩希，我们先失陪一下。”
拉着凌然走远后，纪帆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凌浩希一眼，巧合的是此刻他也刚好看向纪帆。
目光交错的一瞬间，纪帆在他眼神中读出了浓重杀意和强烈的……嫉妒。
纪帆怔了怔，回过神来，又看到凌浩希面色如常的和来来宾攀谈着。
嫉妒？
没错，是嫉妒。
她不会看错的，可为什么？
凌浩希为什么会嫉妒自己……
“你刚刚说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是什么啊？” 凌然清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拉回她即将触达真相的思绪。
左前方的墙上挂了一幅风景画，纪帆张口就来，“我看到这幅画很不错，但是着色的饱和度有点低，我想着改天画一幅差不多的画送给你。”
这幅画的内容是月光下的海岸线，凌然想了想，“我们可以一起完成这幅画，在沙滩这里加上散步的两个人，怎么样？”
“当然可以，你想怎么画都行。”
两人对着一幅画憧憬了起来，站在不远处的那个人心底泛起阵阵酸楚。
宴会进行到一半，纪帆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将整栋房子迅速转了一遍。
位于顶楼的个房间引起纪帆的注意，一般情况下，豪宅的顶楼是由多个卧室组成。
而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门，看起来好像是把一整层的所有房间全部打通，单独做出一个巨大的房间出来。
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不是用来睡觉的卧室。
环顾了一下四周，纪帆取下一枚发卡，轻轻将门锁撬开。
凌浩希很快注意到纪帆不见了，心中立刻泛起疑窦，交代保镖们赶紧把她找出来，“不要惊动客人。”
凌然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拿一杯酒，醉态明显，注意到弟弟正看着自己，便朝他笑了笑。
“哥，还行吗？” 凌浩希温暖干燥的手掌抚上他的后背，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迟钝的没有躲避弟弟的触碰。
他抬眸对上凌浩希的视线，这张脸在凌浩希看起来像一朵靡艳绮丽的花，迷离的醉眸像是染上了一层水雾，眼角微微泛着红。
是柠檬的香气。
因为饮酒，凌然的信息素不受控的微微溢出些许，现在他们靠的这么近，凌浩希闻到了。
哥哥信息素的味道牵绕出凌浩希对多年前的那个午后的记忆，就是这股柠檬香气，拨动了年少情窦初开时的心弦。
凌浩希感到喉咙发紧，受omega信息素的影响，血液加速奔涌。
他多想就这样抱起哥哥把他放在那张大床上，像无数个旖旎的梦那样，彻底让哥哥属于自己。
可是他还不能，至少不是现在。
“凌总，人找到了！”
耳机里传出保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