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leaner
一周前。
“哥，你终于来了。”
“爸呢？” 凌然双眼泛红，死死抓着亲弟弟凌浩希的肩膀，嗓音几欲崩溃。
凌浩希面色沉重疲惫，低头抱住他，“爸……在解剖室。”
凌然无法想象几天前还和父亲见过面，现在他却躺在冰冷的验尸台上，他终于绷不住了，泪水决堤。
凌浩希抬起手擦拭哥哥脸上的眼泪，轻声安慰，“哥，你还有我。”
“哥，我陪你去洗一洗脸吧。”
看来他有话要说，周围都是集团的人，不太方便。
凌然机械的点点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他的弟弟凌浩希，24岁，s级alpha，凌氏集团继承人兼ceo，高大帅气聪明，和父亲一样运筹帷幄。
洗手间内，凌浩希拿出纸巾正要帮他擦脸，被凌然躲开了，“我自己来吧。”
凌浩希站在一旁看着他。
兄弟两人的身高差很明显，就像现在这样，凌浩希靠他这么近，会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作为一个omega，凌然并不喜欢alpha。
用冷水洗过脸后，凌然从极端痛苦的情绪中缓过来一些，本能的后退一步和弟弟拉开一些距离，“爸为什么要自杀？”
凌浩希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哥，你真的相信爸会自杀吗？”
“你的意思是？” 凌然似乎没有过多的力气去猜测另一种可能性，脑袋像生锈的机器停止转动。
凌浩希幽黑的瞳孔反射出凌然的影子，这双眼睛很特别，与其对视似乎会被吸进去，“爸没有理由自杀。”
凌然瞪大双眼，睫毛上有未擦干的水迹，显得湿漉漉的，从凌浩希的角度看下去……
他哥此刻有种脆弱的美感。
“关于爸的死因，我会调查清楚。” 凌浩希伸手将凌然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
凌然因为弟弟的这个略显亲昵的举动僵了一下，随后耳边传来凌浩希略带笑意的叮嘱：“哥哥能帮我隐瞒这件事吗？”
父亲的死牵扯很多利益，调查死因只能暗中进行。
凌然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他，至少这一点上他和凌浩希一样，都是父亲的儿子。
父亲已经不在了，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凌总，这是最新的调查进度。”
距离父亲去世过去了两天，他死于一个叫做cleaner的杀手组织。
cleaner，清洁工。
含义不言而喻，专接买凶杀人的活。
这个组织行踪神秘。
在二十多年前cleaner经历过一次浩劫，头目死于警方围剿，从那之后一蹶不振仿佛已经销声匿迹。
近几年多起社会名流自杀事件，昭示着cleaner重新出现。
“为什么说这些自杀案件和cleaner有关？”
凌浩希将阅读完的文件放在桌上，颀长且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手肘支在桌沿，抬头看向秘书。
秘书将声音压低，“这几次自杀现场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全部死于月夜。”
这是cleaner延续下来的习惯，或者说是某种仪式感，只在月夜动手。
上世纪cleaner风头最盛的那几年，道上流传着一句话：月亮出现会死人。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民间差一点把月亮视为不祥之物。
凌浩希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透出眼底凌厉的光。
——
凌伟光？的儿子？
纪帆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她的上一个任务目标。
已经死透。
看样子他儿子是来寻仇的。
想找她讨血债的人不少，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抓得住她，这次翻车纯属意外。
“你既然能找到我，那说明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收钱办事。”
不知道嘴盾有没有用，用了再说。
凌浩希还是那一副看猴的嘴脸，纪帆愣是没从他脸上读取出面对杀父仇人该有的悲伤与愤慨。
这小子是个狠人，为了达到目的，把自己装扮成omega，在嗜血杀手面前卖弄风骚，该说不说他有点东西。
“我这人复仇喜欢一锅端，cleaner既然什么活都接，就应该承担后果。”
凌浩希手里拿起警棍，眼皮都没眨一下，狠狠地戳在纪帆的肋骨处。
强烈的电流让纪帆肌肉痉挛，剧痛从肋骨扩散开来，瞬间冷汗布满全身。
咣当一声，警棍被凌浩希扔在地上，他双手插进西装裤兜，低眸看着她，就像看垃圾一样。
“我给你一个小时，把cleaner的组织架构捋明白。”
凌浩希离开后，几个手下留下盯她。
很明显他们各个训练有素，腰间都别着枪，就算纪帆没被绑着，硬闯出去的胜算也只有三成。
更何况她被铁链缠的严丝合缝，再加上被电那么一下，完全没缓过来。
那根警棍释放的电流绝对不是普通警棍，如果不是纪帆受过训练，换做普通人挨那么一下早就嘎了。
凌浩希这架势是冲着cleaner来的，但想灭cleaner的人多的是，这小子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