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前往碧云山
涉世未深的他，心思纯净如水，此刻面对这中年妇女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难免充满畏惧。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护住那装满灵石的布袋。
应天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尽管父亲在矿洞劳作十分辛苦，但只要应天想要的，他无不是一一满足，尽量弥补了应天幼时丧母的悲痛。
平日闲暇之余，他便与村中伙伴嬉戏玩闹，时而上山探险，时而下河摸鱼，时而去田里捉泥鳅，好不快活自在。在家里，他时常帮父亲分担家务，比如砍柴、洗衣、做饭等。生活虽不宽裕，应天却乐在其中。
但自从半年前父亲突然病重卧床，应天就扛起了照顾家庭的重任。
好在父亲劳苦多年，灵石积累了不少，他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并且在村里四处寻找短工以获得报酬。
他帮瞎了眼睛的李大妈打扫后院，帮农夫赵大爷在田里锄地，在村长的建议下，他屡次想要接替父亲下矿洞干活，但都被父亲严厉喝止。
尽管应天十分努力，家中的灵石却仍旧一点一点地被消耗着，直到父亲病逝，剩余的灵石连同变卖的房产一并交给了应天。
思绪回转，应天眼角湿润，这些灵石如此珍贵，我又怎能让外人夺去。
“小子，我劝你识相，快把灵石给我交出来，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中年妇女声音又放大了几分，她虎背熊腰，此刻双手叉腰，脸露凶光，说着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我不！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你休想抢走！”
应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护住布袋的手又紧了几分。
“啪”的一声，这老妇抡圆了手，直接上前一大步，照着应天的脸来了一巴掌。“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应天连带着手上抱着的灵石布袋被扇飞在地，一大堆泛着淡白色光芒的灵石哗啦啦地的从布袋里面滚了出来，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没一会儿，他的脸就立马泛起一抹血红。
“灵石，好多的灵石，哈哈哈哈，这下发了！”
中年妇女再也没看旁边躺在地上的应天一眼，伸手就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抓着灵石，嘴中不停地念叨着，“发财了，这下发财了啊。”
应天从地上艰难爬起，这老妇体壮如牛，虎背熊腰，自己哪是她的对手，捡起滚落到边上的一些灵石，抬腿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的腿渐渐发沉，身体渐渐无力，直到彻底跑不动了，他慢慢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往回望去，见那老妇并没有再追过来，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冷静下来后，应天的心里不免泛起一丝苦涩。父亲离世，他失去了在世间唯一的依靠。
他手中紧紧握着灵石已所剩无几的布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他想起父亲在世时经常告诫他：“孩儿啊，村子很小，远不是社会的全貌。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然而，他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和轻信，让骗子轻易得手。
他想起父亲病重时的痛苦表情，想起自己为了帮父亲多筹集一些灵石而奔波劳累的日子，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托付与期望，这些回忆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他孤独地走在凌云城的街头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是按照父亲所指的方向，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日落黄昏，天色渐晚，夏日的炎热渐渐消散，一缕微凉的夜风漫过整座凌云城。也穿透了应天的心扉，带走了一些心中的烦闷与苦痛。
应天找到了一间无人居住的破屋，准备在此过夜。他靠着墙壁，仰望着星空，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看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身影，只有一个轮廓。但心中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他的母亲，此时她正微笑地看着他。
“天儿，不要难过，来，到母亲这里来。”
“娘！”
应天激动地朝那边走去，投入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娘，你走了，如今爹也走了，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我好孤独，娘”
应天声音呜咽，抬头望向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然而即便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仍旧是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似乎是被一层薄雾所遮盖，显得迷离而又神秘。
她的左手一边抚摸着应天的头，一边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睡吧，睡吧。”
就在应天徜徉在这温柔乡中，想要彻底闭上眼时，他的左眼余光却突然瞥向她的右手。
赫然是一把夺命的尖刀！
“娘，你干什么！啊啊啊啊！”
应天猛地惊醒。
又是这个梦
自从八岁那年，母亲死后，他隔几个月就会做一次怪梦。
应天摇了摇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抬头望去，夜色未明，但他心中却充满了紧迫感，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继续赶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他再次驻足时，展现在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化。
远处赫然屹立着一座大山，只见那山高耸入云，山势连绵起伏、交错重叠，似蛟龙般蜿蜒盘踞于大地之上，山峦错落有至，轮廓清晰分明，线条流畅优雅，山巅云雾环绕，更添一分神秘与朦胧，应天抬眼望去，顿感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这就是碧云山了。”
他再次挪动脚步，向天灵山走去。
此刻山脚下已是聚集了一大批人，大多都是青年模样。
“听说了吗，碧云宗一年一度的资质选拔大赛就要开始了，真是有点激动啊。”
“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凡人踏上修行之路的唯一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是啊是啊，而且人人都可参与，碧云宗格局之大远非我等可以揣摩。”
应天四处询问了些人，终于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碧云宗坐落于碧云山上，由碧云宗第一任宗主陈浪创建，迄今已有数百载，宗门弟子秉持正义之道，武力超群，品行端正，嫉恶如仇，赢得世人广泛赞誉。
而碧云宗的传承与正道精神也如同那巍峨屹立不倒的天灵山一般，经久不衰。
此次人群汇集，便是碧云宗每年一次的资质选拔大赛所致，其目的在于挑选适合修行的凡人进入碧云山修炼，表现优异者或将被收入天灵宗作为外门弟子，正式成为碧云宗的一员。
不远处已经排起了长龙，看起来是排队报名的地方，应天不再犹豫，跟着排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时间流逝，没多久就轮到了应天，“我是来报名参加”
“十枚灵石，下一位。”面前坐着的身着道袍的青年，不耐烦地说道。
“啊，噢。”
应天拿出布袋迅速翻找起来，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布袋里面装着，不多不少刚刚十枚灵石。
说着，应天便递给了青年，登记完名字之后，应天收到一张卡片，似乎是一个凭证，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明日下午三时，来此参赛。”
虽然无法登上山，去寻得父亲所提及的那紫袍道人，不过我只要去参加明天的大赛，说不定就可以顺利上山，到那时想必寻找起来也更加方便。
摸着衣兜里还有半块未吃完的烧饼，应天心中苦笑，但眼神却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碧云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