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

    岸边一处被围的密不透风，只能看见拥挤着的背影和攒动的人头。

    有人的惊呼声再次传来，“这不是水莲舞坊的舞姬吗？天呐，她怎么死在护城河里了？”

    棠凝什么也没看见，正准备收回视线时，马车恰巧途经水莲舞坊，因此她看见数十名舞姬齐齐朝着死人的河边涌去。

    马车仍在继续飞驰，很快便远离了是非之地。

    棠凝收回视线，没过多会儿就将这件事抛却脑后了。

    暮楚却仍在沉思着，倘若是自杀，应当不想被人发现，因此绝不会选在这么近的地方。可若是他杀……

    对方又有什么图谋呢？

    他也只在脑中随意过了一遍，并未放在心上。

    一个时辰后，几人抵达了皇宫。

    在殿中见到王上一阵寒暄过后，王上已然让人备下佳肴，邀他们享用，却独独将青要留了下来。

    想来是要询问青要在宗门中可还习惯之类的，但镜光可不这么想，他看向青要。“我们就在这里，若是聊完了就过来找我们。”

    “好。”青要点头。

    一行人又被宫人带着领到了他处。

    殿内，王上一挥手，将剩下的宫人全都遣到了门外。

    浑厚有力的声音落入了青要的耳中，“跪下！”

    青要愤恨的看向眼前的王上，生的是剑眉星目一副好模样，背地里却是另一副样子，简直令人作呕。

    可她还是跪了下来。

    “你不用这么看着孤，当年要将你带出宫外溺死的人可不是孤，你能活着归来，对孤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青要垂眸不愿看向此人，可此人一点也不介意，自顾自说着：“如今你还入了宗门，对于我们皇室来说自然也是一种荣耀。”

    王上说完突然沉默了一会儿，青要不由抬眸望向他。

    “说起来，你有向救你那位师父提起你的往事吗？”

    青要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说什么？说你和长公主之间的恶心事吗？说我是你们勾结在一起诞下的……”

    啪的一声脆响，青要被打的偏过了头，眸中的恨意挡也挡不住。

    “不许这样说你的母亲！”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青要一脸桀骜不驯的看着眼前的人，“需要我提醒您一句吗？我的好父王，您有想好怎么向我的师叔解释一下我脸上的掌印吗？”

    “你是孤的孩子，孤要打要罚需要向别人解释吗？你别忘了，孤一声令下，你们还能走出这皇城吗？”

    他笑了笑，“孤记得，你们修行之人可不会主动伤及无辜，所以，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青要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底线？无耻的底线吗？

    门外响起了一致的声响，“见过长公主殿下。”

    青要抬眸往外看去，一向端庄有礼、待人温和的长公主，此事一脸怒容。在见到她时，那双眸子恨不能化作利剑，立马将她刺死。

    这就是她一直敬爱的母亲，青要对此嗤之以鼻。

    就在长公主那一巴掌下来之际，有人挡在她身前拦了下来，青要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王上。

    对于她脸上的巴掌印痕，原来他并非不在意。

    也就在她一眨眼的功夫下，王上被长公主狠狠地推搡了一下，只是力度并不及对方，没有将人推开。

    这火于是又重新燃到了她的身上。

    “你个孽种，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青要抬眸，不偏不倚的对上了长公主气愤的双眸。“母亲这话说的不对，这应该不是您对自己说的吗？青要何错之有？”

    “倘若有选择的机会，”青要的视线在二人身上一一扫过，“青要也不会选择降生在这深宫，成为连自己都厌恶的人！你们自己都不觉得肮脏吗？”

    “那是我的错吗？”长公主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如同一个疯子。

    “我逃脱不得，摆脱不掉。本以为嫁人之后，我的生活会有所改变。可因为你的存在，我还是要回到这宫中，成为一个不可言说、肮脏至极的秘密！”

    王上一把拥上长公主，他道：“阿姊，不可以这么说自己，千错万错都是孤的错，你怎么会这般想？在孤心中，你是最纯洁无瑕之人。”

    青要听的险些要吐出来，她缓缓站起身来。

    “父王和母亲的爱情感天动地，只是可惜宫内枉死的妃子，白白为你们做了嫁衣。有时候我真想，那死去的妃子是我的亲生母亲，这般，青要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她往外走去，王上却高声制止。“去哪？从此刻起，孤不让你离开半步，你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