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圣物
瞬间消融，化作白烟自体内排出。约莫一个时辰后，赵影儿满身大汗，虚弱不堪地走出房间。家父略懂武艺，深知赵影儿此番耗尽了内力，需三四月方能恢复。”
“那夫人如何？”张秦关切地问。
“娘亲沉睡了一整日，次日醒来，精神饱满，困扰她二十年的顽疾，竟奇迹般地痊愈了。”
“哎。”张秦叹道，“这些年，夫人的病情确实大有好转。”
张欢苦笑：“娘亲虽康复，可谁料赵影儿后来给我带来如此巨大的痛苦，给龙堡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张欢再次用力挥了挥手，似是要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拂去。
“好厉害的人。”张秦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皱纹似乎都因惊叹而加深，“老朽行走江湖数十载，却从未见过仅凭眼神便能伤人的高人。”
“厉害的还在后面。”张欢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回忆那段令人心悸的过往，缓缓道，“赵影儿对我爹娘言道，他在我体内察觉到了一股炽烈的火毒之气，而这股毒气，竟被神秘的琉璃佛光所囚禁。”
“闻此言，爹的额头瞬间渗出汗珠，他与娘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两人轻轻点头，仿佛在无声中达成某种共识。赵影儿轻抚着花白的胡须，目光如同审视奇珍异兽般在我身上游移，良久之后，才悠悠开口：‘无妨，此子二十岁前，火毒应不会发作。’”说到这里，张欢稍作停顿，目光转向张秦，似乎在寻找共鸣。
张秦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困惑：“少爷您刚过弱冠之年，但那火毒三年前便已发作，老朽至今仍不解其因。”
“哎。”张欢仰首，一声长叹溢出唇边，“后来我才得知，我的师父普渡大师，在临行前曾对双亲留下一段话语。”
“什么话？”张秦追问，显然对此颇感兴趣。
张欢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那轮清冷的月牙上，声音沉稳而带有一丝无奈：“师父言，若非佛骨被盗，我只需一边沐浴佛光，一边精进佛法，至九岁那年，体内火毒便能彻底清除。”
“可佛骨既失，又该如何是好？”张秦的询问中夹杂着几分忧虑。
张欢苦笑，道：“师父说，至二十岁前，我将与常人无异。”
张秦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那二十岁之后呢？”
张欢轻轻摇头，紧握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二十岁之后，便是如今这副模样，火毒之害，永难摆脱。”
“为何你的火毒会提前发作？”张秦的疑问接踵而至。
“哎。”张欢再次叹息，声音中满是无奈，“赵影儿那番话出口后，爹娘震惊不已。他们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我已摆脱火毒的威胁，但赵影儿的判断，让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张欢在屋内踱步，语气悠长，“尽管爹知道我二十岁时火毒会复发，但毕竟还有三年时间，虽急却未至于慌乱。然而，赵影儿接下来的话，却让爹娘方寸大乱。”
张秦目光炯炯，急切问道：“他又说了什么？”
“赵影儿言，若我不成亲，则火毒会在二十岁发作；若成亲，则会在大喜之日爆发。”张欢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苦涩。
“这又是为何？”张秦的眉头拧成了结。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成亲之日，即是我阳气外泄之时，火毒因此提前发作。”张欢解释道。
张秦惊讶之余，追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爹娘闻此言，惊骇莫名。我的婚事乃皇命所赐，日期已定，无法更改。儒家理宗与心宗本就势同水火，取消婚约无疑是火上浇油；推迟婚期，又难以向世人交代。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爹娘仿佛苍老了数十载。”
“确是进退维谷。”张秦感叹道。
张欢继续在屋内踱步，低声道：“这时，赵影儿叹了口气，道：‘若丁某内力充沛，或可将龙公子体内热毒再逼出些许，延缓三年，待龙公子二十三岁后再发作。’爹闻言，对赵影儿感激不尽，但他也清楚，一是等待赵影儿内力恢复需数月，时间紧迫；二是即便内力恢复，也只是权宜之计，未能根治。”
“是啊，又能如何？”张秦点头，面露愁容，“不成亲是抗旨，龙堡上下恐遭灭顶之灾；成亲则少爷你……”
“哎。”张欢又是一声长叹，“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赵影儿缓缓言道：‘唉，若我的剑气能在短时间内增强十倍，或许就能将小公子体内的热毒完全逼出。’”
“哪有内力骤增十倍之理？”张秦疑惑不解。
“有。”张欢压低声音，“内力虽不能突增数倍，但剑气借外力辅助，却有可能增强十倍。”
“这怎么可能？”张秦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张欢端起一碗水，轻轻润喉，道：“世间之事，老秦叔也有不知之处。娘听后，眉头微蹙，似欲言又止，却被爹严厉的目光制止。娘见状，便不再言语。不久，赵影儿告辞离去。爹只让我安心筹备婚事，其余之事，他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张秦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张欢长舒一口气，背倚墙垣，目光投向远方淡墨色的山峦，心中满是哀愁：“自我记事起，爹娘总是恩爱有加，从未有过争执。可为了我的事，他们那几日却争吵不休。哎，都是我连累了他们。”张欢的手指关节因紧握而泛白。
“别太自责了。”张秦安慰道，“那些都过去了，但他们为何争吵？老爷和夫人向来情深意笃。”
“次日晚间，我无意间经过爹娘房门外，只见爹将整张桌子掀翻，酒壶碗碟碎了一地，他对着娘大声咆哮：‘不行，绝不可行！若孩子有个万一，你也要随他而去，那我便陪你们母子共赴黄泉！’”张欢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什么事不可行？”张秦的眉头紧锁。
“我在暗处静观，娘猛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龙郎，你对我的疼爱我都铭记于心，但你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孩子受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