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誓言
“这是什么怪物？”沐木皱起了眉头。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舞动着翅膀就向我飞来。顿时，我口不能言，眼不能动，待到她飞到头顶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巨鸟。它的身子如大山一样巨大，口一张开就有水潭一般大，没过多久，我就嗖的一声就被它吞入了肚中了”
“你被它吃掉了？”沐木瞪大了眼睛：“接着又怎么了？”
张欢闭上眼睛说道：“此时我耳朵中听到了隆隆的响声，好像天地塌了一样，等到我再睁开眼睛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沐木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怒道：“你怎么能打开最后的玉盒，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
“哎”张欢开口说道：“你绝不知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张欢低声说道：“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师父的怀里”
“怎么会这样？”沐木问道：“你怎么走出佛塔的？”
张欢摇了摇头，道：“塌了，佛塔轰然一声倒塌了。在佛塔要倒下来的那一刻我被师父救了出来”
“那玉盒里面的东西呢？”
“玉盒还在我的手中！”张欢轻声道：“到了此刻我才看清楚，这件玉盒被做成了做成了侍女形象，它人头鸟身，头梳高髻，正吹着玉箫”。
“哦？”沐木张大了嘴巴。
张欢沉声说道：“十多年来，我多番打听，终于知道此盒名为‘迦陵频伽盒’”
“迦陵频伽盒？”
“嗯”张欢点了点头，说道：“佛经中说，在喜马拉雅山麓住着人首鸟身的妙音鸟，能吹出最美妙的乐曲，由她的形象做出的玉盒就是迦陵频伽盒，自古以来都是盛放佛骨的”
“那里面果然放的是佛主舍利？”沐木不安的问道：“舍利还在吗？”
“哈……哈”张欢苦笑了几声，道：“我竟然把佛骨弄丢了”
“真的弄丢了吗？”到了此刻，沐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张欢点了点头，道：“玉盒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佛塔塌了，就连白猿也不见了。自从那以后，我身上的佛香就一直没有散去。”
“哎”沐木叹了一口气，道：“普光寺的佛主舍利，是大隋皇帝派送的，千年以来，从来没有丢失过。你弄丢了佛主舍利，不仅是普光寺的大事，也是整个佛门的大事”
“是的”张欢垂下了头，眼角不觉湿润，道：“我等着师父责罚，可是师父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他只惩戒自己，让门人打了自己一百棒子，伤好之后，便立下了誓言”
“什么誓言？”
“师父说，此生此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佛骨寻回”张欢砰的一声又跪在地上，哭道：“师父啊，是欢儿害了你”
“从此以后你都没见过师父吗？”沐木问道。
“没有”张欢摇了摇头，道：“不过三年前我大婚的时候，却差点见到师父”
“为何这么说？”
张欢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了。师父离开弘福寺后，我这个当‘师叔’的在寺里也待不下去了。于是爹娘便领着我还俗，以后就成了圣人门生”
“哈哈”沐木反而笑了起来，道：“还俗的好！你不还俗不就成了我便宜师叔了吗？”
张欢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道：“师父走时，留下了四句谒语。我想了十几年，也没想明白”
“哪四句话？”
“一年亦十哉，甲子共佛门。
渡尽千番苦，谁塑不坏身。”
“师父怎么又说这些怪话？”沐木挠了挠脑门，道：“不坏身？难道说的是普光寺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疯和尚”张欢问道：“你嘀嘀咕咕的说的什么？”
“哎”沐木叹道：“这些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以后要是闲着了，就去普光寺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所领悟的”
“好，我定然会去”张欢点了点头。
“到底是谁偷走的佛骨？”沐木看着张欢。
张欢摇了摇头，道：“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似乎和白猿有关”
“嗯”沐木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折腾的事太多了，洒家也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觉”话才说完不久，疯和尚就趴在一旁呼呼的睡了过去。
万物归于寂静，张欢却辗转难眠。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可是每一件事都毫无头绪，待到雄鸡鸣叫天露鱼白的时候，才倦怠的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苏州城又热闹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张欢听得四方斋中热闹非凡。是兰陵书生回来了吗？张欢猛然惊醒，噔噔的跑出厢房，却见丫鬟女眷、仆人杂役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脸上都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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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拦住了一群丫鬟，躬身问道：“诸位小姐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一名红衣丫鬟掩嘴笑道：“是龙公子吧！奴婢们谢过公子了”几个丫鬟盈盈的给张欢祝福了一下。
“为何谢我？”张欢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你看这盒胭脂水粉，就是公子夫人送予奴婢的。”
“我的夫人？哦……”张欢顿时醒悟，道：“你说的是心月狐姑娘吧，她不是我的夫人”
“哎”红衣丫鬟笑道：“原来她不是公子夫人啊！心姑娘送我们这些礼物的时候，都说要好好谢谢您呢！”
“这”张欢哭笑不得，心中想道，心月狐定是看不上这些次品，所以才把这些东西分给丫鬟女眷的。
“你们所有人都有吗？”张欢又问道。
“都有……都有……”红衣丫鬟回道：“连洗衣房的刘大妈、罗大娘也有！龙公子……心姑娘可好呢！她不仅送我们礼物，还告诉我们保养之法。我正准备回去用蜂蜜和面，敷在脸上呢”
“这个丫头”张欢摇了摇头，道：“你连自己姓谁都忘记了，怎么却还得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丫鬟们笑着远去了，就当要拐过墙角的时候，红衣丫鬟转头说道：“龙公子，心姑娘这么好，你快点娶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