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痛苦
储云衔唇眼睛一瞪道：“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
张欢微微一笑道：“门主小心你的剑尖，它会伤到我的。龙某从来没有接触过司马茧阵，方才的胡乱指点，都是猜的”
“猜的？”储云衔唇皱眉道：“愿闻其详！”
张欢走到张旭草书画壁前，轻声说道：“石室里面皆是乐神画像，可是却独留了这幅草圣张旭的字帖，你说奇怪不奇怪。不过晚生也察觉到，前辈的剑舞和乐曲暗暗配合，于是突然心有所悟，想到草圣张旭说过，他看见大唐公主和挑夫争路而领悟书法的意境。观察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得草书笔法的神韵。既然草圣能从剑法入书法，那么自然也就能再从书法中悟剑法了。当诛熙弹奏起《裴将军满堂势》的时候，晚生察觉乐曲和书帖有共通之处。于是斗胆以书法中的意境指引曲谱的变化了”
“好聪明的人”储云衔唇心中叹道：“司马茧阵变法繁多，石室里的乐谱只是记载了一种变化而已。临敌作战之时，必须根据局势变化改变一些曲调，张欢竟然能做到剑法、书法、曲谱互通，着实让人叹服”。想到这里储云衔唇朝张欢赞赏的点了点头，示意门人退下。
沈诛熙见到张欢得到师父嘉许，心中有了说不出的高兴。到了此时，张欢身体也康复了许多，他躬身朝储云衔唇拜了一拜，道：“门主才是真正令晚生佩服的高人。诛熙乃是初次弹奏《裴将军满堂势》，晚生更是在一旁瞎指挥，这其中定有偏差之处。要不是门主您应对得当，那么即使纵有千百个沈诛熙和张欢，也没有用了”
储云衔唇见到张欢居功不自傲，对他的感观大为改变，她又看了一眼沈诛熙，心中说道：“虽说张欢这人口无遮拦，梨园和他的母亲也有大仇。但是他对沈诛熙也算有救命之恩，今后他俩要是玉成一对，我就成全他们好了”。
沈诛熙见到储云衔唇炯炯的目光，心有灵犀，脸颊顿时绯红。三人交谈之间，墙角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张默峰双目通红，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角。
张欢走到张默峰的面前，望着满身血污的张默峰，啧啧几声，道：“没想到潇洒倜傥的李兄，如今却这么狼狈。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李兄了，要不是你送我棺材睡，又找来丹鼎当浴盆让我洗澡，张欢恐怕早就给阎王说楚辞去了。方才龙某在恍惚之间，曾听李兄说过，你我二人本没有深仇大恨，不该生死相见，此话在理。在我看来，墨白兄和梨园也没什么大的恩怨，不如放下龙丝，再赔个不是，大家把酒言欢好了”
“哈……哈”张默峰突然狂笑几声，道：“张欢啊张欢，我早就知道你没死，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醒来，如果早知道你会坏我好事，那么早就该把你碎尸万段了”
“呵呵”张欢笑了笑：“那么墨白兄下次可要记得了”
张默峰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此事就这么完了吗？如果我所料不差，此时应该有人来了”
“谁？”储云衔唇插话问道
“我”石门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朝外看去，一位灰布青衣的中年尼姑，扬着浮尘，慢慢的走了进来。
“是你”储云衔唇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她会来到此地“师妹你怎么来了？”
门外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储云衔唇的师妹，沈诛熙的生母，别尘师太。
张欢虽然是初次见到别尘师太，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她的面容在哪里见到过。
别尘师太径直走进石室中，冷着脸不和梨园中人打招呼，她来到张默峰的面前，沉声说道：“我打探几日，没想到你那日说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张默峰长出了一口气，道：“晚辈怎敢欺瞒师太”
“师妹，他和你说了什么？”储云衔唇追问道。
别尘师太没有理会储云衔唇的问话，她走到沈诛熙的面前，问道：“熙儿，张欢是不是救过你？”
“嗯”沈诛熙抿着嘴点了点头。
“哦”别尘转身看了一眼张欢又问道：“熙儿，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想嫁给他？”
“啊”沈诛熙脸颊顿时绯红，低着头，不安的扯着衣角。
“是也不是？”别尘语气加重了。
沈诛熙脸颊发烫，一下子就红到耳朵根了。沈诛熙虽然一向敬重别尘师太，可是她为何一进来就问出这样的话？
别尘看到沈诛熙仍不答话，冷笑了一声，指了指张欢，厉声说道：“我要你立刻忘了他，此人万万嫁不得”
“为何”沈诛熙抬起了头，脸上皆是不安的神色。
“此人心术不正！老身在门外已经多时，耳中听得真切，张欢言语轻浮，几次调笑于你，这难道都是假的吗？”别尘瞪眼看了一眼张欢。
张欢知道别尘所言非虚，也不做争辩，只好把头转过一旁，不发一言。整个石室之中，气氛顿时诡异起来。储云衔唇走到了别尘面前，柔声说道：“师妹，张欢口无遮拦，确实不假，可是我看他对熙儿确是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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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真心？哈……哈，这世上还有真心吗？”别尘师太手指着张欢说道：“你是不是来自龙堡？是不是龙旬和蒙竹的后人？师姐你难道忘了梨园和蒙竹的过节吗？忘了公孙师妹和龙旬的大仇了吗？”
张欢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他仰着头，心中想道：“听梨园人所言，爹娘好像和梨园有深仇大恨一样。可是此事为何从来没听爹娘提起过？”。
“果然是龙堡之人”别尘又是一声冷笑：“龙堡中没一个好东西。二十年前，蒙竹那丫头就把梨园搞得天翻地覆。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落下这个病根”。
张欢眼中颇有怒意，他轻言道：“龙某虽然不才，但是龙堡中也不乏好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个恶人！”
“我怎么饿了？”张欢回道。
“那我问你，三年前七夕之时，你在干什么？”
张欢突然身子怔了一怔，脸上神情顿时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