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箭矢齐发
因吴老爷酷爱三国，给二儿子起名吴孟起。
吴孟起此时正躺在孙麻子曾经躺过的炕上呼呼大睡，脸上的大胡子倒是跟孙麻子有几分相像，一阵脚步的跑动声将他吵醒。坐起来对着屋外大喊，“大早上的，怎么回事？”
屋外的亲卫家兵撩开门帘走了进来，低头小声禀报起来，“二少爷，昨晚死了三个放哨的。一个是北面，一个是南面，还有一个是大石头顶上。”
北面就是河谷外，秦炽他们来的方向，南面就是河谷深处。
吴孟起二少爷抓挠着胡子，咬动了几下嘴唇，把咬下来的一块嘴皮吐到了还没干透的土地上，昨晚与众手下玩闹喝酒，洒了吐了尿了一地，现在酸味、骚味在酒味的烘托下更是刺鼻。
一抬壮硕的屁股下了炕，睡觉连鞋都没脱，又不是他自己的家里的床。
“那个婆娘还活着嘛？”
亲卫急忙到对面屋里看了一眼，二河婆娘光溜溜的躺在几个大汉中间，炕上血迹和不明液体混杂，屋内味道更加糜烂，亲卫掩着口鼻，伸手试了试气息，又接连几个嘴巴把炕上的汉子全都扇醒。
回到二少爷的屋，“二少爷，还有气。”
二少爷一拍大腿，跺了下脚，“嗨，这婆娘真有两下子，弄起来，问问话，她昨天不是哭喊着自己知道哪里有粮嘛。有粮就有人，我们的人肯定是他们弄的。”
亲卫带着几个大男人把二河婆娘抬到了院子中，扔到了草堆里，也不管深秋的早上有多冷，一桶水下去，冲洗了干净，也把她弄醒了。
院子里的几堆士兵也都醒了，他们比不上老爷的亲卫，昨夜没得玩乐，睡的也充足，现在看着一个赤条条的娘们儿，以为少爷看他们在外面受冻，发了慈悲要赏赐他们，一个个眼睛都冒起了绿光。
亲卫扫视了一圈，“都滚蛋，赶紧造饭，一会儿就出发。”
跟二河婆娘有了一夜鱼水情的几个大汉还真有点舍不得，淘出了几个破门帘和烂被子，给她裹上了。
二河婆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几十个大汉，有几个还在围着她呵呵的傻笑，想起了昨晚的遭遇，使劲的哭喊起来。
“嘿！这娘们真行啊，还能嚎呢。”几个大汉相互调笑着，还不时上手去摸两把。
亲卫上去对着二河婆娘的大脸就是啪啪两下子，“闭嘴，再喊叫就把你丢给那面的杂兵，他们可跟俺们几个不一样，还是大小伙子，没碰过女人呢。”
二河婆娘吓傻了，赶紧闭嘴了，五六个她勉强可以应付，五六十个不如让她现在就死。心里不停咒骂，二河你个挨千刀的，连个小鸡仔子都杀不死，害得俺落得这般光景。
“你昨天说的粮食在哪边？”亲兵捏着她的脸颊，凶狠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秦炽满脸是血露出的那口白牙，浑身不停颤抖。
二河婆娘伸手一指北边，“顺着河套往外走十多里，再往北拐过个山头就是另一个小河套，往河套里面就是了。俺也不知道他们分了几波。俺逃出来那处能有五六千斤，只剩6个人看着。”全都交代了，你们最好快点去，把狗日的山鸡碎尸万段。
“你们几个带着她，到地方了让她指路。”大概方位知道，具体的小路还是需要二河婆娘指出，不然搜山得费多大劲。
快早上九点了，山腰上的秦炽趴在一堆灌木里，头上身上还缠着灌木条子，填充着杂草，透过灌木下面的缝隙注视着河谷的动静。
河谷中先是有五个穿着皮甲的精壮汉子，两人背刀，三人背弩，分散在两侧山脚，小跑着向谷外搜索，不停向两侧山坡射着弩箭，有一支还定在了秦炽前面几十步的树干上，轻弩的射程也就这样了。
“吱吱~”大松六人从各个方向朝着秦炽集合。
“这里到河滩得有一百步，居高临下，小绫子你能不能行？”秦炽打量着小绫子的小胳膊，一脸怀疑，山寨里训练的时候见过她拉弓，也没试过这么远的目标。
小绫子也不说话，摘下弓，从身后抽出一支箭就要拉弓弦。
秦炽赶忙拦住，“等会儿，等会儿，听指挥！”这帮人，咋都这么爱上头，杀人那么好玩嘛？
“右队向山上移动五十步，保持距离，潜伏接应。”
五个斥候过去没多久，70多人的队伍就出现了，前面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骑在马上，马侧还挂着一把长柄大砍刀，另一侧挂着一副宝弓，一看就比小绫子祖传的弓强好几倍。
“大松把盾立好啊，一会儿都在树后躲好。”秦炽仔细交代起来，队伍的首战。
秦炽用手指了指骑马那个人，“看见那个骑马的了嘛？瞄他的头上两个拳头的距离。”说着在小绫子搭起来的箭尖下用两个拳头顶起来。
等小绫子适应了这个高度后，才把拳头收回来。
秦炽估算了一下速度，“再往右一个拳头，保持住距离，跟着移动。”
小绫子开始拉动弓弦贴在了脸上，箭尖指向稳稳的保持着，下身放松，呼吸放缓。
“有把握就放”秦炽放字才说了一半，嘭，弓弦震动的声音，嗖，箭矢离弦的声音。
箭还飞在半空，秦炽拉起小绫子就往山上跑，大松赶紧背着盾牌跟上。
跑出六七步，三人各自躲在了一棵树后，随后一阵长长的马嚎传了出来。
“敌袭，敌袭，东侧山坡，放箭！放箭！”
嗖嗖嗖，连续二十多声，有轻有重，向着秦炽的方向射来，十多箭在前面几十步就坠落了，是弩射的，剩下的十几箭还是能飞到秦炽他们藏身的大概方位，有的射入土里，有的射到树干上，入木一寸有余。
秦炽心里擦了把汗，娘勒，一百多步还是仰射，这弓得多强，跟正规军有啥差别？吴老爷能量真是不小。
“嘶嘶！”趁对面上弦的功夫三人继续后撤，还好树木比较茂盛，隔几步就有一棵。
一波箭矢再次射来，这次稍远了几步，没有了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仅有两三支能射到近前了。
秦炽张大了嘴巴，对着山下喊叫了几声，“啊！哦！额！呀！妈呀！跑呀！”
对面又开始上弦，这次秦炽领着两人头也不回的就往山上跑了，也不用找掩护了，射不到了。
小绫子呲着小虎牙，一手拎着弓，一只手还被秦炽拽着，一扭头，小辫子甩了甩，“咋样，射死了嘛？”她没敢回头看，射完就被秦炽拉跑，还一直躲在他身后，箭从身边嗖嗖飞过，也不敢探头。
秦炽也扭头，看着她的小脸蛋，呲着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说，“射死了马！”
小绫子白了他一眼，射死了马也是射死了。
吴二少爷刚刚从马上跳下来，身手还挺不错，没有受伤，跟亲兵一起趴在了还在哀嚎的爱马后面，提防着偷袭。
三波箭矢过后，命令四十个人出队，向刚刚发出喊叫声的地方进行搜索，隔着茂密的树木没看清，但是听羊娃儿的情报和二河婆娘的交代，两个寨子加起来能有50个青壮就顶天了，还没有甲，刚才射死了一片，派出四十人攻上去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