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 章 礼物
“你文笔不怎么样！”苏琞这话说的很大声，话是这么说，但他依旧泪流满面。
纪望川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伸出手轻轻地帮他理了理额前那有些杂乱的头发。
他不上班，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在意他头发长短的问题了，所以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把眉眼挡了一小半。
纪望川整着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橡皮筋，给他把头顶上的头发绑了起来，苏琞根本不反抗，也不知道是喝懵了还是因为刚哭完的原因。
他就乖乖的把头靠在后面的床头柜上任由他捣鼓。
眼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懵圈。
“倒计时！”纪望川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困。”苏琞回答，“三、二、一。”
说着把头歪到一边，手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脸。
“凌晨了。”
“生日快乐宝宝，看镜头！”纪望川早就打开摄像头， 他在苏琞还蒙圈且头上绑了个冲天辫的情况下拍了合照，他自己倒是笑的挺欢。
照片里他只有一个侧脸，因为他在看苏琞，苏琞听了他的话在看镜头，不过像个呆子。
一个傻子一个呆子。
两个人天生一对。
拍完照，苏琞还愣着。
花拿到手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谢谢。”
“想睡觉还是想吃蛋糕？”纪望川看他眼皮耷拉着，睁不太开的样子，但还是拿出手机拍了不少照片，他忍不住俯身下去亲了他好几口，苏琞摆了摆手，“都是口水！”语气有些嫌弃。
纪望川偏偏不听，他又强制性的亲了好几口。
“吃蛋糕！”苏琞从床上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到客厅，他环顾了一圈没见饭桌上的菜，侧头问，“你吃饭了吗？”
“没，想跟你一起吃蛋糕。”纪望川回答的有些理直气壮，下一秒钟苏琞便有些不高兴，他小声的埋怨，“再忙也要吃点，要是瘦了，回家叔叔阿姨还以为我欺负你呢！知道你上班忙，但我都给你做饭了，你也没吃！是不是没人给你热所以你没吃，我现在给你热去。”
苏琞即使脸不怎么红了，但还是有醉意，毕竟他今晚偷喝的不是啤酒。
他慢吞吞的打开冰箱，把菜拿出去，走进厨房热了一下。
纪望川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忙活，觉得特别有意思。
蛋糕也被苏琞拿了出来，一起摆放在桌子上，纪望川吃饭的时候，他就一直傻愣愣的盯着他脸，趴在桌子上，时不时的用手撑着脸，也会闭上眼睛，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快睡着了。
头顶上的头发他一直没发现，纪望川也就不说，期间还假装看手机偷拍了不少照片。
每一张都格外有生命力。
他快速的把饭吃完。
苏琞还趴着，他轻微捏了捏他脸上，的肉，“醒醒，快起来吃蛋糕了！”
“好。”苏琞懒洋洋的回答。
纪望川把灯给关上，苏琞黏糊糊的声音响起，“要给我唱生日歌吗？”
“我们苏琞什么都知道。”纪望川拿打火机点上了六根蜡烛，光照耀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温馨。
唱完生日歌，纪望川很认真的跟他说：“我们苏琞二十九岁了，我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你天天开心，好好长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有小脾气也没关系，还有啊，好好吃饭。”
“以后的每一年，直至我们老死，我都在。”
苏琞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说这话，好像我姥爷，从小到大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跟我说，小琞好好长大。”
“还有……我爸妈，他们每年都会说这样的话，哪怕我已经成年，其实仔细想想，我童年过的也还算不错，当警察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看着凶实际上很温柔的姥爷，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出现在我生命里，我从小到大一帆风顺，顺利的上学，毕业之后又顺利的去了派出所，最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现在想来，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以前发生的那些，转瞬即逝一般，我将来在某一天可能就会忘记。”
“但有些人，有些事，我会记得一辈子，比如你，比如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生命的旅程无非是体验，因为每个人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再过百年，所有人都会忘记你。”
“所以，其实那些苦难，那些我们以为过不去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对吗？”
苏琞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纪望川认真的听着。
他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低声说：“有时候总会感慨，我们苏琞真的是长大了。”
“会说大道理了。”
“还会偷偷喝可乐，喝酒了，说这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苏琞挺可爱，我们人啊，总是在思考，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其实活着就是意义。”
“那些存在过的东西，会一直在你心里最深处存在的，就像叔叔阿姨，就像姥爷，我们苏琞就算头发花白也会一直记着的。”
“在我这里，苏琞永远是小朋友。”
“生日快乐，宝宝。”
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苏琞是愣的，现在是第二次，他脑子里格外清醒，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怎么又改称呼了。”
“偶然在书里看到的，觉得特别适合我们苏琞。”
“不太适合，哪里有二十九岁的宝宝？”苏琞看别人谈恋爱时，也会叫这个称呼，他那会觉得有些腻歪，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又挺喜欢。
听起来格外的亲昵。
于是他抬了了抬眼睛问，“再喊一次！”
“宝宝。”
“嘻嘻！”苏琞笑的趴在他肩膀处身子一抖一抖的。
“蛋糕没吃呢！”
两个人这才想起来，蛋糕买的并不大，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两个人解决了一个四寸的蛋糕。
“我刚刚许愿了。”
“你猜猜许的什么？”苏琞吃完之后摸着肚子看着他问道。
纪望川看了他一眼，回答，“是不是许了天天能有可乐喝？”
他这话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