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结案
“你是觉得我杀了他们几个，我有病吗？别找不到凶手就随便套在一个人身上。”
“你们……”
汪明远话到此处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慌乱，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而对面的苏琞则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汪明远同学，我从头到尾没说过这起案件有什么凶手，只是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我…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搜毒蘑菇不就是怀疑我是凶手吗？我才这么说的。”汪明远现在连头也不敢抬，面前的这个警察好像能透过他的眼神看清他。
此时，隔壁病房突然传出了哭声，和几声压抑的喊叫声，男生慌乱又紧张的下了床，苏琞跟在了他后头。
病房里有些混乱，几个护士抱着情绪崩溃的谢卓然安慰，纪望川表情冷淡的站在一旁。
男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奔过去。
“对不起！”汪明远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谢卓然的手，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保护不了你。”他的声音因哽咽而颤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病房里原本嘈杂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谢卓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无法止住。但与刚才不同的是，此刻她只是无声地哭泣，不再有那般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作自受。”女孩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脸朝窗户外看，今天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明媚，透过窗户照到了她的床上，很温暖。
“警官，是我。”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毒……是我下的。”女孩轻轻地说道，然后慢慢松开了原本紧握着男生的手。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说：“带我走吧。”声音因为哭的原因而有些沙哑。
审讯室里，女孩平静的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说，在她决定跟霸凌者做朋友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她。
“他们对我不仅仅是语言上的霸凌，还有身体上的，她会故意让男生来摸我，触碰我，但都是以前，跟她做朋友之后，就没有过这种情况了。”
“我好像被她洗脑了一样，我越来越不像自己，每天都要笑的很大声，做什么都要很夸张。”
“我有点累了，每天晚上都做着噩梦，醒不过来，我不敢睡觉，真的，你们大人会不会觉得我太脆弱了，肯定会的吧，可我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每分每秒都让我觉得窒息，站在太阳底下我都喘不过气来。”
“所以我让一切都结束了。”
“我知道我以后该下地狱的。”
“我心甘情愿。”
女孩有时候会重复着说同样的话，但他们谁也没有插话，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
她好像说累了，叹了口气发呆几秒钟之后才继续开口：“那天晚上我本来不想杀他们的，可一路上他们一直在吓我，我特别怕鬼。”
其实人比鬼还要可怕，他们知道，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下毒，是日积月累的暴力。
“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谢卓然抬头看着这天花板，突然就笑了，低头往下时一颗眼泪掉了下来，她半哭半笑，看起来跟证件照里的女孩子像两个人。
这次案件到这也就结束了。
那天汪明远来找他们了，他说想跟谢卓然说几句话。
但谢卓然拒绝了，还让何颜颜带了几句话给他。
她说：“不需要对不起，比起我，你已经很勇敢了，谢谢。”
很简单的一句话，汪明远红着眼睛，失魂落魄的离开。
人走后，他们几个人还站在门口。
“唉！”何颜颜长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再干下去我快抑郁了。”
“给纪顾问跟你聊去，他学这个的。”陈清明插了一句话。
“他学的犯罪心理，顾名思义分析嫌疑人的心理活动那些，不是给你们当心理专家用，上医院挂号去。”苏琞咬牙切齿的给他们科普了一下。
纪望川看着他轻笑了一下然后附和着点了点头。
“好吧。”何颜颜有些失落。
下一秒钟，又满血复活。
“今天发工资了！”何颜颜的眼睛猛地一亮。
然而，周围却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陈清明淡淡地“噢”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显然并没有太多激情，那点工资他都快养不活自己了。
不过，何颜颜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反应，她依旧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老大，你知道最近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吗？”言语间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年轻人就是好，情绪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苏琞忍不住插嘴道：“是不是又想跟我说，你最近发现了一家好吃的饭店。”
“然后再问我，今晚能不能聚餐？”
苏琞已经会提前预判了。
“可以吗？”何颜颜眼巴巴的看着他。
苏琞刚想拒绝，纪望川先抢先一步，他带着笑意说：“要不我请大家吃饭吧，这几个月都挺照顾我的。”
“谢谢纪顾问！”
苏琞还没说话，何颜颜跟陈清明两个人已经跑了进去，没几秒钟局里全知道了。
“你显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饭量。”苏琞有些无奈，“吃个饭跟打仗一样。”对于这个事情他深有体会，特别是一大帮爷们，菜一上一人一筷子往里夹，一秒钟空盘。
“没事，吃完饭我送你回姥爷那边。”纪望川抬手想摸他的头，随即意识到这在局里，有些尴尬的放了下去。
“听说某些人明天申请了休息？”苏琞眼睛亮亮的，说话间身体靠了过来。
“是某些人明天也休息我才申请的。”纪望川无奈一笑。
下班之后，所有人直奔何颜颜说的那个饭店，除了实在有事没来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饭店名字叫“一碗饭”。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饭店，前台看着这么多人，愣了一下，随即红着脸跟他们说上二楼，有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