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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谁是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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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的话好似以及强心针,让白皓冷静下来,对王美玉等人的恐惧,也在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中慢慢消散。

    徐月容见孩子放松下来,小声对几人道:“我们吃我们的,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意。”

    都断绝关系了,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可不就是无关紧要么。

    有徐月容的话,白筱雪和庄玉芝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若无其事的吃起来。

    解差们都在一旁,那些人也不敢做什么,他们就当是几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

    “白家大嫂,你怎么回事,哑巴了?”刘秀琴皱眉,又对着白筱雪和庄玉芝数落:“长辈跟你们说话也不理,你们的教养呢?”

    徐月容四人越是不理会,王美玉等人就越是不满,对他们喝骂没有一句反驳又让他们觉得这几人是外强中干,不敢与他们对着干,只得坐在那里装鹌鹑。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得意,但又不想让他们这么好过,骂骂咧咧上了头,以至于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周围又有什么人。

    沈欣然对刘秀琴和王美玉这两个人的行为叹为观止,很是佩服他们的勇气。

    “他们这么放飞,就不怕待会儿挨鞭子吗?”子钰小声问身边的子谟。

    子谟沉凝了两秒:“大概,本性使然?”

    人的本性,哪怕因为金钱、环境很多因素压抑,但被困的凶兽始终都是凶兽,沉寂也不过是积蓄力量伺机而动,只要稍微把牢门打开一条缝,它就会抓住机会冲破牢笼,为祸一方。

    子钰想了想,点头,这些人蛮横惯了,在面对常年被自己欺辱的对象时,总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当发现对方过的比自己好,对方也从未把她放在眼里时,恼羞成怒是必然,这一激动,就容易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沈欣然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朝他们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在他看来,白家和王家人就是飞扬跋扈蛮横霸道成习惯,以往站着身份对人颐指气使,现在也不可能真的收敛脾气。

    所谓本性难移,大抵如是。

    徐月容继续低头认真吃面,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仍旧没理会这些人的无能狂怒。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可就是这份无喜无悲事不关己的样子,才更刺激人心。

    在白王氏等人的眼里,她这淡然无视的态度,就是对他们的挑衅,一个被他们呼来喝去的玩意儿,也敢对他们无视,这怎能不让人愤怒?

    白鑫见被他欺负的贱种居然把自己的祖母和曾祖母气成这样,当即跳了起来,直接冲到他们桌前,朝着最近的人用力一推。

    “砰”的一声,徐月容被推倒在地。

    “贱人,让你们欺负我祖母和曾祖母!”

    他推完人,又抓起桌上的碗朝白皓脑门扔去,嘴里还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小杂种,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之前大堂里的人还看热闹,谁也没想到这白家的小子会突然暴起动手,这可是瓷碗,就这么朝着几岁的孩子脑门儿上砸去,不死也残。

    “皓儿!”

    一旁的庄玉芝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快速扑在白皓面前,将他护在自己怀里,背对着碗,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这突然的袭击。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在她身旁不远处,一声脆响,那是碗掉地上四分五裂的声音。

    “是谁!”白鑫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随即暴跳如雷,想要找出坏了他好事的人。

    此时,大堂其余人都反应过来。

    白王氏大声喊道:“孩子不懂事,还不去把人拉回来!”

    王美玉回过神,赶忙去拉白鑫,白王氏则是起身来到徐月容身边。

    此时的徐月容已经被白筱雪扶了起来,。

    她撑着腰,脸色苍白,额角还冒着细汗,显然是疼的厉害。

    “娘,您怎样了?”白筱雪担忧的眼眶都红了,眼里泛着泪水,又努力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徐月容缓了很久,才终于开口:“我,我没事……别担心。”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慢,不是她本就如此,而是稍微大幅度一点就很痛。

    她朝她勾了勾唇,惦记着庄玉芝和白皓的情况,看向他们:“你们,可好?”

    庄玉芝检查了白皓的情况,确定没事才对徐月容道:“娘,我们都没事,您要不要紧?”

    “没事,就好。”徐月容想要朝他们笑笑,结果扯到伤处,忍不住“嘶”的倒抽一口气。

    “娘,您忍忍,我现在就去请大夫!”白筱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懦弱,否则,家里就没人支撑了。

    “不用,我真的,没事。”徐月容心里有算计,但没想过看大夫。

    她包里藏着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酒,晚些时候擦一些就好。

    “可是你这么难受。”白筱雪都要急哭了。

    徐月容还有些虚弱,但为了避免孩子们担心,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点:“我……”

    “别装了!”白王氏直接打断了徐月容的话。

    白王氏本想安抚一下这个贱人,让她别乱说话,但听到这贱丫头说的话,还有这贱人的惺惺作态,她的火气瞬间冒了起来:“不就是轻轻推了你一下吗?一个小孩子能有多重,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嘛!”

    话落,她想到什么,忍不住皱眉:“我就说,我乖孙不过是轻轻一下,怎么可能摔的那么凶,感情是你这个贱人装的,想要讹人呢!”

    对于白王氏的倒打一耙,徐月容并不意外,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她早就习惯。

    但,

    习惯并不代表还会继续忍让!

    都断绝关系了,凭什么还要受这份窝囊气?

    她让自己缓了缓,脑中也快速组织语言,想着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处理最为妥当。

    正在她心里罗列了几种方案后,暗自盘算各自的优劣,犹豫着选择哪一个的时候,白王氏又开骂了。

    “你们几个白眼狼,我白家那点对不起你们,居然处心积虑和我们作对,我重孙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都陷害,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她见徐月容沉默,以为是她心虚,这一得意,发挥就有点没收住。

    徐月容冷笑一声。

    得,也不用纠结选择哪一样了。

    她想到这些年自己为白家做的一切,而这个老太太以及王美玉刘秀琴他们对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对自己颐指气使也就罢了,对她的孩子也不好,因为自己是大房后院唯一的女人,就更是成了他们攻击的理由。

    而她的孩子乃至孙子,不论怎么努力,都没得到过这位祖母/曾祖母的疼爱。

    其实也不是。

    她还算争气,第一个孩子就是儿子。

    那时候,白家其他孩子都没有结婚,这个孩子也就是整个白家的这一代的第一个,因此,在他很小的时候白家里人很少看中。

    从小老二白宏远娶了王家嫡出小姐王美玉,尤其生了个儿子之后,他家孩子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也幸好他是长房长子,孩子他祖父时不时会抽查他的课业,而她的儿子也争气,读书还算不错,这才在府上过的好一些。

    可也只是好那么一些。

    往日的种种,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在听听这老太太说的话,哪怕早就对这些人不抱有期待,再次听到这些话,她依然觉得寒心。

    悲从中来,眼泪好似决堤了一般,哗啦啦往下流。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柔弱的外表,消瘦的身形,虚弱的状态,苍白的面容,失望寒心的眼神,无声的落泪……种种结合在一起,就让人想到了很多,对白王氏这人就更加鄙夷。

    白筱雪心疼不已,她看向白王氏,见她脸上除了鄙夷不屑,就是不耐和厌烦,还有他们不受掌控的愤恨和恼怒。

    她的心一沉,那仅剩的一丝期待瞬间烟消云散。

    “祖母,接下来的话或许你会觉得我没有尊卑大逆不道,但有些话我必须要说。”

    白筱雪无视白王氏要吃人的目光,道:“你总说我们是白眼狼,占了白家很多好处,但从我懂事开始就知道,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娘在打理。”

    “娘没有管家权,但很多事情都落在她的身上,要做好交代的事情,就得花银子,库房不许动,又不单独给,银子哪里来?最后都是娘从自己的嫁妆里面出,而你们,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还看不起娘。”

    她这话,就差明说白王氏等人不要脸了。

    放下碗就骂娘,明明自己占了便宜,还一副施舍的嘴脸。

    白王氏指着她,气的手抖:“你……”

    既然说了,白筱雪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打断而停下来。

    当然,她的打断也没有用,她放大嗓门把对方的声音压下去继续道:“白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一个月开支无数,娘的嫁妆再丰厚,那也顶不住一个个无耻又贪婪的嘴脸,为了能够满足你们越来越大的胃口,娘不得不努力赚钱。”

    “别说什么忘记了,我不相信能一忘就是二十多年。”

    白筱雪说到这里,鄙夷的看向那些自恃身份高高在上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连你贴身衣物都是花的娘的嫁妆,更不用说府上下人的月银这些了,你们,不过是吸血虫,又有资格看不起我娘还有她生的孩子?”

    白筱雪的语速很快,但吐字清晰,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懂。

    白王氏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居然敢说这样的话,气的直哆嗦,“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说话机会。

    她每次开口好好想好好说道说道,但每次都被抢了话头。

    王美玉和刘秀琴等人想要上前收拾人,却发现不知何时,解差站在了他们身旁不远处,正用警惕和不善的眼神盯着他们。

    两人瑟缩了一下,拉着还想冲上前的白鑫后退一步。

    白筱雪接着道:“娘亲为白家付出了那么多,你们非但没看见她的付出,不记得她的好,反而说她一身铜臭味,整天钻在钱眼里,甚至还编排她不守妇道。”

    她朝几人嘲讽一笑,“没有我娘的银钱,你们能过的这么好?你们这些靠我娘养着的,又有什么资格说她?”

    “呵,明知道你们的算计,但娘为了家庭和睦,咬牙忍了,可到头来,非但没得到一个好,被你们编排欺压的同时跟变本加厉的索取,还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说到这里,她肃着一张脸,又把视线落在白王氏身上,嘲讽一笑:“您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白王氏恼羞成怒,脸色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容许我提醒您,您怀里的银票,有不少还是外祖家为娘送行时给娘傍身的,至于为何到了她那里,当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白筱雪的话说的很快,没有停顿,根本不给人打断的机会,噼里啪啦就一顿输出,就好似打了无数次腹稿一般。

    这些话她忍了很多年,以前在白家,她不能说,娘也不让她说,现在都抄家流放了,父亲和祖父他们也都砍了头,娘也决定不再隐忍,她也不再有顾虑,把想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只是,

    说到最后,她早就泪流满面,除了对自己母亲的心疼和不值,就是对这些人的冷血而悲痛失望寒心。

    “祖母,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祖母,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见面亦是陌生人。”

    说完,她跪下,恭敬的给她磕了一个头,而后起身,又去关心自己娘亲的情况去了。

    白筱雪的话,在场人都听到了,很多与白家相熟的人家都很震惊。

    “原来,白家这些年都是靠着大儿媳妇的钱养着的啊。”

    “这也太丢脸了,也不晓得那白延良知不知道。”

    “花着大儿媳妇的钱,还牛气哄哄各种欺凌,也只有这白家人才做的出了。”

    “有这样的媳妇,偷着笑吧,是我我都恨不能把她供起来,怎么舍得磋磨。”

    “还口口声声说别人的白眼狼,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

    “源远流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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