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言
第二天早上，食堂就有人开始议论警车送她们回来的事。
“你们知道吗？昨晚她们几个出去玩，被几个流氓强奸了。”
“女孩子长的好看，很容易惹祸上身。”
“那么野，大晚上不好呆在厂里面。出去做什么，这下不出事了。”
晓姗一个晚上一直担心小江的安危，几乎都没有睡着。来到办公室时，晓姗整个人软绵绵的，毫无精神。
朱三看着无精打采的晓姗，问道：“昨晚做什么了？”
“没什么。朱课，你那茶叶能不能给我点。”
“这个是上等的乌龙茶，很好喝的。拿去吧。”朱三递过一盒茶叶说道。
“朱课，谢谢。”
此时李彬匆匆走进来了，对着朱三说：“朱课，我今天临时有急事，要请假一天。”
“什么事这么重要要请假？”朱三问。
“课长，昨晚小江为了救晓姗她们三个受伤了，现在还在临江医院治疗。我想过去陪他。”李彬解释。
“哟，严重吗？”朱三关心地问。
“大腿被刺了一刀。医生说如果再深一点，有可能腿就废了。因为刚好在大动脉上。”
“他现在怎么样了？”晓姗弱弱地问。
“昨晚二点多醒了，不再昏迷了。今天早上吃了三个包子，一碗稀饭。他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要这样为你付出这么多。”李彬有点愤愤不平地说着。
“小陈，替我好好照顾他。麻烦你了。”
小陈走后，朱三严肃地问到：“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晓姗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跟你说过，晚上不要出门，就是不听。现在不是惹事了。如果小江瘸了，难道你要嫁给他？”朱三爱怜地责备。
晓姗低头无语，想起昨晚的经历，现在还在胆战心惊。
晚上，晓姗，玉贞，黄琳三个人请了假，一起去看望小江。晓姗出钱买了龙眼，苹果，哈密瓜，葡萄，菠萝罐头。
她们三个来到临江医院。到了住院部，问了骨科病房，然后找到小江。
小江病房里只住了他一个人。他正吃着晚饭。
病房里放了一个花篮还有一大袋水果。看来已经有人来看过他
“昨晚和今天都辛苦小陈了。他一直在身边。”小江感激对着小李说道。
“你家里人知道了吗？”晓姗问道。
“我还没有告诉我家里人。我不想他们跟着担惊受怕。不过快了吧，你忘了我哥做什么的？他这几天在市里面开会。如果他在，我爸妈早就知道了。”
小江，对不起。
“晓姗，没事的。这点伤对我算不了什么，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小江轻描淡写地说。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
“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晚了，等下路上不安全。”小江平淡地说。
“哓姗，他的裤子还没有洗。我正准备去洗。昨晚我一夜没睡，白天又一直帮忙盯着点滴，换药等，我很累了，要不你帮忙去洗。”李彬说道。
“在哪里？”
小李拖出另外一张床下的一个塑料捅。里面扔了条裤子，上面都是干了乌黑的血渍。
晓姗接过桶，和玉贞，黄琳找到一个洗衣池。当水冲到桶里面，一下子就变成了血色。晓姗闻着那腥味，十分难受，就难过地掉下了眼泪。
“晓姗，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玉贞站在旁边问。
“我也不知道。这感情债要怎么还？”
晓姗边洗边哭，终于洗完了。玉贞，黄琳默默地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晓姗拿着洗好的裤子，回到病房时，看到小江的爸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人说。还好下午昨晚出警的一个警察想起了，你哥哥有个弟弟叫做江湖。他打电话问你哥，你哥才知道。你哥又打电话给你爸。我们才知道的。”小江妈妈在旁边剥着葡萄皮一边数落。
“孩子啊，为了一个女孩子，你这何苦啊。”
“你跟我出来一下”。江湖妈妈转过头对着晓姗说。
晓姗跟着江湖妈妈走到楼梯口。“啪”她一巴掌打在了晓姗脸上。晓姗顿时感到脸火辣辣的，想说啥又说不出口。
“你之后离我儿子远点。听说你都找男朋友了，为什么还缠着我儿子不放。”
“你到底要勾引几个男人才满足？”“连你们课长也被你迷得团团转，真的是骚货。”“幸好我儿子没事。他若有事，你都不配嫁给他。”小江妈妈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大声。
“阿姨。好，我之后会离小江远远的。”晓姗不知道为何江湖母亲从哪里了解到这么多，但还是咬着嘴唇答应她。
回到病房，小江看到晓姗的一边脸部有红色的印迹，猜到她可能被自已母亲打了，就责备道：“妈，你这是做什么。我受伤跟她没有关系。换了别人在那样情况下，我估计也会去救，只是碰巧我和小李在去军区送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
“儿子啊，没有人像你这么傻。”小江母亲数落着。
这件事过后，晓姗一下成了厂里面议论的焦点人物。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个女孩可真有手段。厂里面钩着两个，外面还交了两个。”
“她们是不是被奸了？发生了这样事，还好意思在厂里面待下去。”
“她男朋友是不是跟她上完，不要她了。好像这两周都没有看到他过来找她。”
“被男朋友甩了，就立即去找阿兵哥。估计阿兵哥也不要，要不那天晚上会送她们回厂。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也有关于玉贞和黄琳的。
“那玉贞和黄琳也真不要脸。那阿兵哥不喜欢她们，一直倒追人家。”
晓姗第一次感到人多嘴杂，人言可畏。闲人的言论能将白的说成黑的。这个大染缸已经将干净的自己染成了大泥人。
晓姗因此常常闷闷不乐，甚至想辞职不干了。可想到以自己的能力，离开后很难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又再三犹豫。
朱三看着被言论快要压垮的晓姗，心里十分疼惜。于是有天快下班时，就找她聊了一会。
“晓姗，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
晓姗没有回答。
“我知道因为小江救你们的事情，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你，而且很难听。”
“一生很长，会遇到很多事。这个事情，就是你人生道路上的一道坎。迈过去就没事了。我相信你会迈过去的。”
“厂里面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多。他们目前热衷议论你这次事情，过上一段时间，有别的事情发生，他们的话题就转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还有听了实在难受的情况下，就当耳边风，当做没有听见。”
经过 朱三这一开导，晓姗轻松多了。“朱课，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谢谢。”
“对你有帮助就好。想开点。”朱三像安慰小孩一样摸了一下晓姗的头。这是五个月来，他们间最亲密的动作。
晓姗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是对自己的侵犯，反而有种很温暖而又亲切的感觉。
厂里面也因为江湖、李彬救她们三个女孩的事全厂通报表扬，各自记了个大功。江湖二等功，李彬三等功。
晓姗很想请江湖吃饭，可想起他母亲的警告，只能作罢。
可有一天晚上下班时，被小江堵在了宿舍门口，小江怒火冲天地问：“你最近为何老躲着我？我为了你都差点连命都丢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小江，你也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况且我一直将你当弟弟看。”
“你只是将我当弟弟，看来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晓姗，你给我等着，我相信你肯定会跟你那男朋友分手。我不会放过你的。”小江说完扬长而去。晓姗呆呆地站在那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就没什么人议论晓姗那天晚上的事了。反而转向了另外一个话题。
那个裁断课李树走了，新换了课长。厂里面都在传他得了艾z病。恐慌感在厂里悄悄地在蔓延，因为与他有染的女子有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