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母亲的往事

    晓姗回到市区，还是暂住在姨姨家。

    晓姗先去看了母亲，母亲在一个t湾人家里做保姆。一个月包吃住300元，有时老板或老板的朋友还会给些小红包。

    母亲见了晓姗，无非说些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之类的话。

    这次，晓姗跟平时一样，在母亲工作小区的一个小花园旁跟母亲聊天。此时，母亲的主人，一对年轻的夫妇走了过来。

    晓姗的母亲赶紧向他们介绍说：“这是我二女儿林晓姗。”“晓姗，这是我东家。”

    “阿姨，以后你女儿过来就直接往家里带。不要这么客气。”那个女主人说道。“你这女儿长得真水灵。还没有找男朋友吧，我看下有合适的帮她介绍一下。”

    “好啊，那先谢谢您了。”母亲感激地答了一句。

    晓姗听到要给自己介绍男朋友，立马就红了脸。

    晓姗有时很同情母亲。母亲大名叫陈淑芳。

    淑芳出生在解放前一个资本家的家庭里。淑芳小时候因为外婆是小老婆，是外婆生的第一个孩子，可她上面还有七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淑芳自幼常常受到那些同父异母哥哥、姐姐的欺凌。母亲只念到小学毕业，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升学受阻。母亲常常心情非常不好。

    刚满十五岁时，有天想出去散散心，母亲的一个堂姑说可以带她去她老公家玩，不过不能告诉外婆。

    第二天清晨，母亲在街道的拐弯处，跟那个堂姑会合后。她们先坐了一个小时多的公交车来到县城，然后又开始走山路。可能是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刚开始母亲还十分开心。看到那片片的田野、层层叠叠的山、在风中摇曳的树林或竹林，感觉风景优美，一路上又唱又跳。

    中午吃的是堂姑带的馒头、水。下午接着走那山路。傍晚时，母亲走得好累：“姑，我累了。还要走多久才到呢？你家怎么这么远？”

    “快到了。一会儿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堂姑安慰道。

    “姑，你家有什么好玩的？”

    “到了，就知道。那里有个大哥哥在等着你。”堂姑哄骗着。

    母亲生气地说：“我才不要什么大哥哥，我要回家。”

    “你看现在天快要黑了，回市区也来不及了。晚上就先住我家，明天我送你回去。”堂姑继续哄骗着。

    到了父亲家里时，天已经黑了。整个山村及周围层层叠叠的山都被黑暗淹没了。

    祖父、祖母满意地看着堂姑带来的母亲。“快吃饭吧，走了一天一定累了吧。”祖母柔声说道。母亲又累又乏，囫狼呑咽吃着祖母准备的食物。旁边站着男人，晓姗的父亲始终眼勾勾地看着母亲。吃完晚饭，累得一着床就睡着了。

    半夜时，母亲突然惊醒过来，晚饭时一直盯着自已的那个男人，站在自已旁边。母亲有点莫名：“你怎么进来的。”

    “乖，让哥亲亲你。”那个男人用力将母亲压在身下，双手开始胡乱地摸着母亲。母亲虽然拼了命反抗，可最终抵抗不了强壮的父亲。母亲就这样被父亲强暴了。

    那个黑夜很长，漫长得让人心寒而且无奈。

    接下来几天，母亲都在想方设法离开，可却被他们锁起来了，出不了那个房间。大哭大闹，可没有人理她。饭点，他们从装着栏杆的窗户递进来食物。刚开始时，母亲以绝食来反抗。

    父亲呢，看到如花似玉的母亲，自然是不会放过，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来到母亲住的房间里。绝食的母亲，由于没有吃饭更无力抵抗父亲。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母亲的那个堂姑过来劝她：“你看你将自已折磨得都不成人样了。你不吃东西，不是更让他得逞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要知道就不带你来了。等你有力气了，我看看是否有办法将你带回去。”

    母亲听完，虽然非常恨眼前这个堂姑，可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如果自己一直不吃饭，只能饿死在这个大山里，就没有办法回去了，并开始正常吃饭。后来的晚上，父亲又来了两三次后，他们请了个乡村大夫过来给母亲把脉。那个大夫前后来了三次。

    父亲在祖母的管制下，晚上不再过来骚扰母亲。母亲倒落了个清净。不过他们依然管着母亲。母亲就这样被关了半年多，母亲发现自己肚子怎么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意识到自己怀孕了。

    自从母亲离家出来后，外婆一直寻找失踪的母亲，还去派出所报了案。后来在外婆的几次逼问下，那个堂姑才告诉外婆，母亲已经在山区结婚的事实。

    当外婆寻来时，母亲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外婆伤心地落着泪说到：“我苦命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你的命，认命吧。”

    ……

    自从娶了母亲后，父亲干农活卖力多了。勤劳多了。可由于是在山区，地本来就稀少，一家三口收入非常少，生活依然非常穷困。

    自从外婆来了后，母亲知道自已犯错了，可为时已晚了，只能认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学着做些农活。后来接着孩子就出生了，出生的是个女孩，爷爷、奶奶见了十分不高兴。

    后来又跟父亲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子-晓姗的哥哥，另外一个就是晓姗。可因为母亲当时由于营养不足，再加上做农活重体力活，导致哥哥不足月出生。幸好哥哥出生在夏天，不满月时天天二十四小时靠奶奶抱着才生存下来。

    晓姗出生后，由于是个女孩，爷爷、奶奶都很嫌弃她。家里人连个名字都没有给晓姗起，他们都叫她小三或三儿。晓姗这个名字还是小学入学时，小学校长给她起的。由于家里的严重重男轻女的思想，再加上哥哥的体弱多病，家里一有好吃的，母亲都是叫晓姗和姐姐让给晓姗的哥哥吃。晓姗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常常吃不饱，半夜饿得肚子叫。

    晓姗三兄弟姐妹一天一天地长大。母亲呢，是个非常会操家的女人，随着改革开放，也开始接点手工活补贴家用。家里的经济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虽然父亲一直叫着不让两个女孩念书，但妈妈一直坚持。姐姐也在县城读完了高中，虽然因为成绩不是十分理想没有考上大学。后来被妈妈的妹妹带进了省城，给她介绍到一家外企宾馆当服务员。姐姐很能干，工作不到两年靠自己能力就当上领班。后来认识了女同事的哥哥，结婚了。姐夫一家人一直瞧不起姐姐，因为姐姐是山区来的，且户口又在农村。

    哥哥运气不错，刚好高中毕业那年s局要向毕业生直招些定向分配干部去税干校学习。哥哥考试的成绩不错，被录取了。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外婆的功劳。外婆低三下四地去求了母亲一个同父异母在省s局当大官的哥哥（晓姗的舅舅）。哥哥现在已经在县s局工作了一年多，可他一心想调到城里面。

    晓珊上初三那年，父亲在乡里面采石材，因为发生塌翻事故，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离世了。幸好那时姐姐工作了，哥哥也因为这件事去考了s校。晓姗才得以继续上高中学习。

    晓姗由于高一那年不小心感染了百日咳，学习成绩就跟不上了。成绩一直中等。第一年高考差了二十多分，没有考上。可妈妈、姐姐、哥哥硬迫着她再去补习。她又补习了两年，两年都因高考发高烧，以几分之差落榜。

    虽然他们三个还在叫她复读，可晓姗不愿意了。跟她高中的同学考上中专的都要出来工作了，自己也要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