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往事，不堪回首
“灵虚界的神兽不止我们凤凰一族，还有龙族。”
凤栖此话一出，瞬间将几人的好奇心拉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连皇甫苍玥也来了几分兴趣。
“龙族？”
“嗯，他们就盘踞在灵虚界的东侧。”
皇甫霁风朝东边方向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墨泽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静静地听着。
“十万年前仙域爆发仙魔大战，我们凤凰一族损失惨重，大战结束后便搬离了仙域，来到灵虚界休养生息。”
“同样在大战中遭受重创的还有龙族，为了避开人族修士的锋芒，他们也选择离开仙域，好巧不巧，他们也看上了灵虚界。”
“为了争抢繁衍生息之地，龙凤两族打了一架，灵虚界的人族修士为了捍卫地盘，也加入了进来。”
“三方实力差距不大，没能分出胜负，龙凤两族都不想本就为数不多的族人再有什么损失，最后三方达成了契约，将灵虚界一分为三，各自占据一部分。”
“经过数万年的修养和繁衍，龙族恢复了元气，不再满足于那三分之一的地盘，于是开始侵扰凤凰一族。”
“我出生的时候，龙凤两族之间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万年之久，族长……”
凤栖话音一顿，片刻后说出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
“也就是我的母亲，因为生下我伤了精元，龙族趁机大举进攻，夺走了凤凰一族四分之一的领地。”
皇甫霁风看出凤栖情绪有些低落，于是随口问道：
“这期间人族就没有参与进来吗？”
“人族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趁着龙凤两族无暇顾及，抓走了不少幼崽，并强行契约。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契约已经完成了。”
“而且为了防止我们斩杀人族，救回幼崽，他们签订的都是主仆契约，一旦主人死亡，契约兽也活不了。”
“身为神兽幼崽，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宁愿一死也不愿成为人族的奴仆，可他们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不能报仇，还要反过来助残害自己的仇人修行。”
凤栖的声音充满浓烈的恨意，听得几人集体沉默，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我们是神兽，可也并非禁止和人族契约，若遇到心意相通的，族人也不会反对，可绝对不该以强迫的方式。”
“难怪你的族人都不想让我们进来，看到我们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你们又没有抓走幼崽，也不会伤害我们，既然大族老放你们进来，就会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皇甫霁风想起凤翔，不免怀疑凤栖所言的真实性，但并未说出来。
“没想到龙凤两族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难道就因为那四分之一的领地，你的族人就一直这样对你吗？”
“也不全是。”
“还有其他原因？”
“自从我出生后，和龙族大大小小的战争，凤凰一族就再也没有赢过，族人们把我视作灾星。”
凤栖原本还有些忧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几人，继续道：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啊？”
“龙族的少主是个天才，年纪和我差不多大，还未成年，实力却已经仅次于龙族族长。”
“这么厉害？”
皇甫霁风眨了眨眼睛，在心里快速换算了一下，如果把自己当做龙族少主，那不就是相当于自己还不到十八岁，修为就仅次于爷爷了？
“是啊，近两千年来几乎每一场战争，龙族那边都是他们的少主在领战。”
“那你们这边呢？凤麒啊？”
“嗯。”
“就凤麒那实力去领战，不败才怪呢！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每次两军对垒之时，龙族都会将我当做刺向凤凰一族的一柄利刃，对族人大肆羞辱，嘲笑，长此以往，大家对我的怨气就越来越重了。”
“其实若单论天赋的话，我的天赋也不低，甚至比凤麒还要好，可不知为何，每次涅槃都失败了，却又偏偏活了下来。”
“他们这么欺负你，你的母亲都不管吗？”
凤栖没有马上回答，带着四人右拐，走上了一条岔路，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不让我见她，唯一一次召我过去，就是在我第一次涅槃失败之后，只不过我们之间挡着能隔绝感知的厚帘子。”
“她告诉我，如果成年之前能够成功涅槃，就把族长之位传给我，到那时，她自会见我。”
“少主之位也好，族长之位也罢，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年我一次次涅槃，只是为了能见她一面。”
“……”
凤栖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皇甫苍玥兄妹二人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可始终有人爱着他们，宋晚吟有玄天宗，墨泽有丹神谷。
而凤栖什么都没有，还要遭受族人的冷言冷语，嫌弃厌恶。
“你们不用可怜我，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有你们陪着我吗？”
“是……是啊！我们是你的朋友嘛，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我们当做你的家人。”
“家人？家人……”
凤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皇甫霁风担心她又联想到不好的回忆，赶紧化身好奇宝宝，岔开了话题。
“你们凤凰可以涅槃很多次吗？”
“我们兽族修行和你们人族差不多，从妖兽修炼晋升成为灵兽，再由灵兽晋升圣兽，圣兽晋升神兽，而我们凤凰一族，生来便是神兽。”
“凤凰一生要经历九次涅槃，成功之后，自身实力就会成倍增长，最后一次涅槃，成则飞升登神，败则化为灰烬。”
“但不论第几次涅槃，即将涅槃前会失去灵力，就像我现在这样，此时也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候。”
“我们凤凰一族三千岁成年，这是我成年前最后一次涅槃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若是不能，或许我依旧不会死，却再也没机会见她一面了。”
“我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始终不愿意见我，是否也和族人们一样，将我视作灾星？”
凤栖走在前面，脚步很慢，但皇甫霁风想要走上前安慰她两句的时候，她又突然加快了步伐。
皇甫霁风知道她是有意在回避，也就没有再追上去。
“涅槃是不是很危险啊？”
“九死一生。”
“那我觉得，这一面好像也不是……非见不可吧？”
“这是我的执念。”
“好吧。”
说话间，凤栖将四人带到了一座雅致的屋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