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请求支援
“铮——！”
长剑相接，发出清脆的剑鸣，响彻整个玄天宗。
“玥儿，你醒醒啊！他们都是平日敬你爱你的师弟师妹，你的剑怎么可以沾染他们的鲜血？！”
宋晚吟被皇甫苍玥的灵力弹开，倒退数十步才稳住了身形。
“玥儿！”
她握剑的手被震得发麻，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掌心的皮肤裂开，有丝丝血液冒出来。
她怕。
怕皇甫苍玥清醒过来后知道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会痛恨自己，会接受不了，会发疯……
宋晚吟朝四周看去，遍地都是玄天宗弟子的尸体，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鲜红，霎时气血上涌，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玥儿，你要如何才能清醒过来？若是要杀他们，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她将衔霜插在地上，眼底盛满悲痛，缓缓走向皇甫苍玥。
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和皇甫苍玥动手。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大师姐！你别过去啊！”
看到这一幕，所剩无几的弟子们又急又怕，连忙出言劝阻。
“大师姐，小师姐现在已经认不出我们了，她会杀了你的！你快回来啊！”
“大师姐！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你千万不要过去啊！不能再往前走了！”
“大师姐……！”
任凭弟子们怎么呼喊，宋晚吟都恍若未闻，脚步没有半点儿迟疑，和皇甫苍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玥儿，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宋晚吟嘴角扯出一丝悲戚的苦笑。
“以前你说，我外冷内热，对你最好了。如果从小就喜欢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要亲手杀了我，我甘之如饴。”
皇甫苍玥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剑，抵在宋晚吟心口。
“玥儿，你会吗？”
宋晚吟没有停下来，慢慢抬起脚。
“大师姐！！！”
只要这一步落下，浅殇就会没入她的胸膛，刺穿她的心脏。
“哐当——”
剑尖刺破皮肤的刹那，皇甫苍玥往后退了一步，长剑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众人见此大喜，还以为皇甫苍玥清醒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她痛苦地捂着脑袋，冷汗淋漓。
“玥儿，你怎么了？！你看看我……”
宋晚吟走过来，皇甫苍玥左手不断使劲儿拍打着太阳穴，右手抬起，隔在两人中间。
“大师姐，你别过来！”
她脸颊上的紫红色纹路又向脸部中心蔓延了寸许，比先前更宽，颜色也越来越深，隐隐有血光流动。
“玥儿，你坚持住！我在……”
宋晚吟跑过去按住皇甫苍玥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却被她用力推开。
也就是在推开她的瞬间，皇甫苍玥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眼神再次被杀意笼罩，挣扎之色不再。
“玥……”
皇甫苍玥右手虚空一握，浅殇回到手中，这次她没有犹豫，直接一剑朝再次靠近的宋晚吟刺去。
“师父？”
疾速放大的剑尖停在了宋晚吟脑袋半寸不到之处，冰冷的剑气割破了她脸颊的皮肤，发丝覆满细密的冰晶。
皇甫苍玥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皇甫霆将人扶住，交到宋晚吟手里。
若非他及时出现打晕了皇甫苍玥，宋晚吟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师父，您怎么出关了？”
宋晚吟心思向来缜密，虽然担心皇甫苍玥，但还是一眼就看出皇甫霆气息不稳，顿时明白他是强行破关而出。
“先不说这些，带小玥儿去休息吧。”
“……是。”
宋晚吟也知道此时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随即点了点头，带着皇甫苍玥去了听月轩。
皇甫霆来到皇甫凌霄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
“风儿，你先将你爷爷带回去吧，为父随后就来。”
注视着皇甫霁风的身影消失不见，皇甫霆才转身看着遍地的尸体，幸存的弟子们无措的眼神更是如同千万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宗主……”
“……清理吧。”
皇甫霆感觉自己快要压制不住喉咙里的血腥味，赶紧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巴，不动声色地将嘴边血迹擦去。
“宗主，您没事吧？”
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有眼尖的弟子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举动。
“无事。”
皇甫霆转身的时候，似乎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仔细看时又什么也没有。
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细究，简单安排了几句，又叮嘱弟子们不得提起今日之事，就赶去为皇甫凌霄治疗了。
……
皇甫苍玥被人控制，刺杀皇甫凌霄，导致其重伤昏迷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夜之间就飞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本就因邪修联盟屡屡侵袭，不胜其扰的各大宗门更是六神无主，大陆修士人心惶惶。
天空乌云密布，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宗主！宗主不好了！”
皇甫霆前来探望皇甫凌霄，刚走进房间，还来不及往床上看一眼，院外就传来了弟子慌张的喊声。
“宗主！弟子有要事禀报！”
皇甫霆脚步顿住，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房间。
“何事如此惊慌？”
弟子瞧见皇甫霆，小跑着走近，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语气又急又快地说道：
“宗主，刚刚陆续收到了长老们的讯息，邪修联盟忽然增派了大量人手，攻势迅猛，各处城池快要守不住了，请求增援！”
皇甫霆回头瞥向紧闭的房门，对着弟子做了个手势，然后向外走去。
弟子明白他这是担心惊扰了皇甫凌霄，急忙跟着他离开了院子。
“宗主……”
皇甫霆看向远处，眉毛拧成了一股绳，背在身后的双手攥得很紧，心情就如同此刻黑沉沉的天。
他很清楚，玄天宗发生的事被有心之人散播出去，既然是故意为之，长老们必然也听到了风声。
若非实在没办法，长老们不可能向宗门求援，可超过半数的弟子都折损在皇甫苍玥手中，眼下这样的情况，能调动的人手根本没有多少。
而且……这很可能是敌人的计谋，想让玄天宗内部空虚，他们好趁虚而入。
皇甫霆刚转身，准备让前来禀报消息的弟子传令下去，派人支援长老们，又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飞奔而来。
“宗主！依附于咱们玄天宗的各个中小宗门突遭邪修联盟进攻，紧急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