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锅炖
“哎~”
大殿内,长老们看着皇甫霁风的表现,由一开始的期待,到如今止不住摇头叹息。
“他现在才开始炼丹,已经来不及了,短短两刻钟的时间,怎么可能炼制出一炉四品玉清丹呢?”
“是啊,即便侥幸炼制成功,也不可能赢,韦通手法十分娴熟,这炉丹药无论是熔炼还是提纯,都把握得不错。”
“的确如此,照这种程度,最起码也是一炉上品丹药,若是凝丹的火候把控精准,很有可能出极品。”
长老们对韦通都比较看好,似乎已然认为,这场比试的获胜者会是他。
“可惜了,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皇甫霁风性子倒还算沉稳,若得谷主倾囊相授,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但如今……”
二长老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不免又是一阵惋惜。
许是觉得气氛太压抑,六长老笑着看向上座的念归尘,打趣道:
“也不知道谷主看上那小子哪儿了?莫不是瞧着他有一副好皮囊?”
岂料念归尘闻言看向六长老,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这也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吧,若非小徒弟有一副好相貌,即便天赋出众,我也看不入眼。”
“呃……”
看着长老们复杂的神情,念归尘不乐意了,一下子来了劲儿,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
“怎么?有问题吗?本谷主如此玉树临风,徒弟的容貌不说和本谷主不相上下,但也不能差太多吧?”
“否则以后带出去,往本谷主身边一站,岂不是直接拉低了本谷主的档次和审美?那是本谷主万万接受不了的。”
“……”
众长老看着自家谷主那张仿若谪仙的脸,硬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谷主说的很有道理,咱们不必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还是看您的宝贝徒弟炼丹吧!”
生怕念归尘再继续和他们探讨容貌的问题,长老们赶紧岔开了话题。
别看自家谷主平日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一旦较起真来,必得掰扯个是非曲直才肯罢休。
念归尘瞅了一眼对自己的视线避之不及的长老们,想到皇甫霁风开始炼丹了,就没太在意。
见他没再说什么,长老们暗自松了一口气。
比试台上,皇甫霁风将指尖跳跃的赤色火焰送入丹炉之下,一只手随意控制着火焰温炉,另一只手把药材全部收拢。
瞧见他注意力半点儿都没在丹炉上,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观看比试的丹神谷更是嗤之以鼻。
“他这温炉也太随意了吧?就不怕丹炉的温度过高或是不够吗?”
“是啊,要是第一步就出了问题,炼制出的丹药品质怎么可能好?”
“他这根本就不像是会炼丹的样子,就算是初学者也不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恐怕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皇甫霁风没理会台下叽叽喳喳的声音,挥手打开丹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把所有药材一股脑丢了进去。
“皇甫霁风在干什么?!他这是在炼丹?疯了吧?”
大殿内目睹此举的三长老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双目圆瞪,指着水镜的手都被气得发抖。
“我活了几百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炼丹的,简直就是胡闹!煮猪食都不带怎么搞的!”
他说着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火急火燎地抬脚往外走去。
“不行!不能再让他继续胡闹了,照他这么炼,必然会炸炉,必须去阻止他……”
“三长老,站着别动。”
其他人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直到听见念归尘的声音,才渐渐回过神来。
“谷主,您就算再喜欢他,也不能由着他胡来啊!您这……!哎!”
三长老急得原地踱步,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重重叹了一口气。
“本谷主倒是觉得,小徒弟的炼丹方式很特别,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谁规定了每个人炼丹的方式都必须一成不变吗?”
“或许本谷主的小徒弟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呢?现在不是还没出问题吗?天塌下来有本谷主撑着,砸不着你们。”
“可是谷……”
三长老还想再说什么,六长老出声提醒他看水镜。
“老三,先别说了,你看。”
“看什……”
三长老皱起眉头,正想着六长老怎么也来添乱?一回头所有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这怎么可能?!”
六长老很满意三长老的反应,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拉回座位前,按着坐了下去。
“一开始吧,我也觉得不可能,可人家偏偏就是做到了,就是这么神奇。”
大殿陷入一片沉寂,比试台下却是彻底炸开了锅。
“我……我没看错吧?这……这也行?”
“谁掐我一把?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我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一锅炖也能炼成丹药?”
弟子们揉眼睛的揉眼睛,拍脸的拍脸,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好浓郁的药香啊!如果不是在这儿亲眼看着,我还以为是哪位长老在炼制丹药呢!”
“这药香比刚才韦师兄熔炼的时候还要精纯不少,我上一次闻到这么浓郁的药香,还是三长老亲自教授咱们炼制二品回血丹的时候。”
“真不敢想象,皇甫霁风居然那么快就开始凝丹了!”
“这……一刻钟都不到吧?”
听着弟子们惊讶的议论,韦通忍不住抬眸看向皇甫霁风,药香钻进鼻间那一刻,心下一慌。这一分神,丹炉之下的火焰猛然加大,险些功亏一篑,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浸湿了韦通的衣领,他愤恨地看了皇甫霁风一眼,然后更加专注的继续凝丹。
皇甫霁风才懒得管韦通怎么样,稍稍正色,直至此刻,众人才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认真。
随着他开始凝丹,周身就披上了一层柔和的白色微光,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面前的丹炉,丹炉中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天人合一?!”
这回不止三长老,所有的长老,包括念归尘在内,都坐不住了,就像椅子会烫屁股似的,齐刷刷站了起来。
“这……”
长老们面面相觑,震撼不已。
天人合一的境界,是所有炼丹师穷极一生的追求,哪怕强如念归尘,也并非每次炼丹都能达到此种状态。
“丹成。”
皇甫霁风并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因为对他来说,刚刚炼丹的过程,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几乎是在皇甫霁风收起火焰的前一刻,韦通兀然一掌拍在丹炉上,一枚圆润的碧青色丹药自炉内飞出,其上萦绕着淡金色丹纹。
“长老,这是我炼制的四品玉清丹,请您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