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赌注
皇甫霁风抬起头就瞧见皇甫苍玥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明朗了几分。
“妹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咱们就能见到谷主了。”
皇甫苍玥没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以皇甫霁风的炼丹水平，明天是一定会见到谷主的。
他为何要这样做，皇甫苍玥并不知道，但却不难猜出，让皇甫霁风展现天赋和水平，是他的目的之一。
“总是闷在房间里对你的伤势恢复没有好处，今天天气好，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好啊。”
丹神谷的景色的确非常不错，两人逛了一会儿，想到皇甫苍玥的身体不宜过多走动，再加上丹神谷弟子的眼神实在膈应人，皇甫霁风就带着她回了院子。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两人如约来到比试台，四周早已围满了人。
这就是韦通把比试推后一天的目的。
“看，皇甫霁风来了。”
两人一出现，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视线随着两人移动，或轻蔑，或讥讽，或鄙夷……
“皇甫霁风，你来的有些慢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了。”
“我又不像你，急着去投胎。”
“你……！”
韦通刚想发作，余光瞥见一旁的裁判长老，又生生忍住了。
“见过长老。”
皇甫霁风勾唇浅笑，颇为挑衅地睨了韦通一眼，和皇甫苍玥一起走上前向长老见礼。
“皇甫少主不必多礼。”
长老笑着点了点头。
“早就听说皇甫少主天赋出众，少年天才，今日一见，果真气质不凡，难怪会让谷主多年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长老后方的庆隆听到这话，嘴角几不可见的僵了一瞬，很快又挂上了一贯的完美微笑。
皇甫苍玥见此，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遮去眼底思绪。
“这位就是皇甫小姐吧？”
长老将目光移到皇甫苍玥身上，笑得很是和蔼。
“苍玥见过长老。”
“丹神谷虽说与世隔绝，倒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皇甫小姐在宗门大比上的表现，本长老也有所耳闻。”
“还有皇甫小姐此次前来丹神谷求医的缘由，本长老也多少有些了解，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长老伸手虚扶一把，皇甫苍玥顺势起身。
“多谢长老关怀。”
“那边有座位，你有伤在身，不便久站，一会儿就随本长老过去坐吧。”
长老说完，才重新看向皇甫霁风和韦通。
“你们这次的比试由本长老负责监督裁决，比试内容你们自行商议，决定好了告诉本长老。”
“是。”
两人应了一声，走到比试台中央。
“你想比什么？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面对皇甫霁风的催促，昨日还很急切的韦通此刻却是不慌不忙，拿出一张纸，抛向半空。
“别急嘛，光是比试多没意思啊？总得加些赌注才刺激，你说对吗？皇甫少主。”
“你们丹神谷的弟子之间切磋交流，还能施加赌注啊？挺有意思。”
“怎么样？敢不敢？”
皇甫霁风抬眸看向半空漂浮的纸张。
“你想赌什么？”
“要是你输了，就带着你妹妹，立刻滚出丹神谷，永世不得再踏入半步，并且立下心魔誓，永远不拜谷主为师。”
听见韦通的话，皇甫霁风还没什么反应，长老先黑了脸。
“韦通。”
韦通看向长老，显然是有些害怕的，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长老，谷主曾经说过，只要比试双方同意，在不危害丹神谷的前提下，可以施加任何赌注，以前的每一次比试都是如此。所以弟子觉得，自己的要求并无不妥。”
长老眼中有了怒意，却也不能公然违背谷主定下的规矩。
“那要是你输了呢？”
韦通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输。
“我不可能输。”
皇甫霁风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揶揄。
“你的自信如果能分享，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那么多自卑的人了。”
“噗嗤——”
话音落下，围观弟子当中，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韦通脸色顿时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如果我输了，就当众跪下给你磕头赔礼，自请退出丹神谷，你满意了吗？”
他一副不情愿的气愤姿态，乍一看还以为皇甫霁风在逼良为娼呢。
“韦师兄，你别冲动啊！”
皇甫霁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台下围观的丹神谷弟子就开始劝韦通了，搞得他都要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可自己分明什么也没说啊。
“是啊，韦师兄，退出丹神谷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出来做赌注呢？”
“韦师兄，你别冲动，要不还是换一个别的赌注吧。”
众人的劝解韦通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反倒越发气愤了。
“你们是觉得我会输？看不起我吗？”
“不……不是。”
弟子们都被韦通突如其来的质问搞蒙了，连忙摇头。
“韦师兄，我们当然相信你会赢，只是……”
“好了，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韦通打断了弟子们的话，一脸决然地看着皇甫霁风。
“如果你同意，就签下这份契约。”
他先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契约上自己名字所在的位置，随后将契约送到皇甫霁风面前，催促道：
“签吧。”
皇甫霁风盯着契约，没说话。
他这个样子落在围观弟子眼里，就成了犹豫，害怕，一个个为韦通打抱不平。
“皇甫霁风不会是怕了吧？韦师兄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韦师兄的炼丹水平在咱们丹神谷也是位居前列，能主动和他切磋交流，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就是！别想得寸进尺！”
“我看啊，他所谓的天才之名，都是玄天宗暗中操作，找人吹出来的，区区一个炼气三层，炼丹水平能高得到哪儿去？”
“不敢签就下去吧！别站在那里丢人现眼了。”
弟子们喋喋不休，皇甫霁风却是充耳不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韦通。
“你狗眼看人低，屡次冒犯于我，跟我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可是你退不退出丹神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吗？”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韦通瞪着皇甫霁风，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看得皇甫霁风莫名其妙的。
“很简单啊，我什么也不需要你做，我只要……”
皇甫霁风声音微顿，走到韦通面前，俯身凑到他耳边，轻笑道：
“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