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活罪难逃
“……”
虽然皇甫凌霄手里攥着的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萧远山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沧澜宗二长老。
看见那张脸的瞬间，他就已十分清楚，沧澜宗此劫定然是无法善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明明昨日他来找自己，说的是偶有感悟，急需外出寻一件东西用以突破，还带走了六长老和八长老。
如今不见另外两位长老的踪影，想必早已死在了皇甫凌霄手中。
皇甫凌霄身为大陆唯一的渡劫期强者，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且向来澹泊，除了玄天宗的一切和皇甫苍玥，几乎从来不把别的事情放在心上。
能让他如此气愤，甚至直接打上门来，恐怕是三位长老做了什么不可为之事。
“皇甫凌霄，你怎能将我沧澜宗二长老给打成这样！？你们玄天宗的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护宗长老勃然大怒，当即不顾萧远山阻拦，朝皇甫凌霄攻去。
“不自量力。”
皇甫凌霄压根儿懒得动手，单是放出威压就让护宗长老动弹不得，双腿因承受不住一点点弯曲，全身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令人毛骨悚然。
“是护宗长老冒犯了，还请皇甫老宗主高抬贵手！”
“萧远山，这就是你御下的本事？看来你这宗主当的还真是窝囊。”
皇甫凌霄嘲弄地看了萧远山一眼，收了威压。
“不知皇甫老宗主擒住二长老，打上沧澜宗，所为何事？”
“萧远山，你真是有出息啊，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竟派人到妖兽森林，伪装成邪修的模样，暗杀玥儿。”
“！！！”
萧远山瞳孔骤然缩紧，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三位长老会去杀皇甫苍玥。
“什么？！二长老居然去杀玥师妹？！”
沧澜宗一众弟子听到皇甫凌霄的话，顿时一片哗然，满脸不可置信地议论起来。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玥师妹没有做过坏事，都是萧怜儿在污蔑陷害她，就应该想办法缓和关系，把她接回来才对啊！怎么可以去暗杀她？”
“可不是吗？如此一来，玥师妹只怕永远都不愿意回来了。”
“是啊，二长老真是……糊涂啊！现在大师兄不在了，二师兄没了一条手臂，全宗上下一蹶不振，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啊？”
“对啊，这不是把咱们沧澜宗架在火上烤吗？”
“何止是架在火上烤？这已经是把宗门往火坑里推了。”
弟子们看着神色极为不悦，随时都有可能动手的皇甫凌霄，后背发凉，一下子噎住了声。
自从知道了过去种种事情的真相，沧澜宗上下对皇甫苍玥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称呼都从厌恶至极的连名带姓，变成了亲昵的“玥师妹”。
如今皇甫苍玥名声大噪，是让无数年轻修士仰望和追寻的存在，谁提起的时候不夸一句天才？
他们还在幻想着，她有一天能放下过去，不计前嫌，回到沧澜宗。
毕竟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家。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惹怒了皇甫凌霄，皇甫苍玥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生生断送了沧澜宗的光明未来。
想到这些，他们不由抱怨起了二长老。
皇甫凌霄扫了弟子们一眼，嫌弃得要死，不禁皱了皱眉。
这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若是玄天宗弟子，早就被他叫人打残，废掉修为，扫地出门了。
一想到皇甫苍玥和这些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日日要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闲言碎语，皇甫凌霄就忍不住血气飙升，直冲头顶，只觉得无比晦气。
“玥儿怎么样了？！”
皇甫凌霄瞪着萧远山，冷哼一声。
“哼！你还有脸问？要不是本宗主及时赶到，玥儿和风儿就死在了你沧澜宗长老手中！好一个萧远山，好一个沧澜宗，谁给你们的胆子？！”
恐怖的威压随着皇甫凌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轰然而至，整个沧澜宗上空仿佛悬着一块巨石，顷刻间就要落下。
黑影笼罩在每个人头顶，恐惧爬上他们心头，死亡正在朝他们招手。
“咔嚓”一声，萧远山兀地跪在了皇甫凌霄面前，脊背躬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就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像极了他曾经一次次逼迫“皇甫苍玥”认错，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身上，鲜血流淌在身下时的样子。
只是，就这几滴血，比起从“皇甫苍玥”体内流出的那些，实在不够看。
皇甫凌霄脑海中不断闪现从萧怜儿记忆中看到的画面，怒气难以抑制，威压也不自觉加强了几分。
萧远山喷出一口血，抬起七窍流血的可怖鬼脸，声音颤抖着说道：
“皇……皇甫老宗主，此事……我……并不……知情，我怎么可能让……让人去杀玥儿？”
“你不知情？按照你的意思，是他们背着你干的？”
“是……”
“身为一宗之主，你御下不严，纵容宗内长老伤害玥儿，他们该死，你同样该死。”
皇甫凌霄不为所动，抬手一掌就要劈向萧远山的天灵盖。
“皇甫老宗主！虽然我与玥儿之间有诸多误会和矛盾，但无论如何，我始终都是她的亲生父亲，你不能杀我！”
“砰——”
萧远山胸膛剧烈起伏，颤抖的嘴唇微微发紫，皇甫凌霄的手和他的头顶，只有不足半寸的距离。
四周的石板被强大的灵气余威震碎，裂缝蜿蜒到沧澜宗大门的门柱下，但闻“轰隆”巨响，石柱碎裂，山门塌陷。
“好，看在玥儿的面子上，本宗主可以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没有皇甫苍玥的点头，皇甫凌霄不会擅自替她做决定，他知道，以自己宝贝孙女的性格，这些事她会自己处理。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出手。
萧远山还以为逃过了一劫，还没来得及庆幸，右手肩膀猛然传来一阵疼痛，侧头看去，血流如注。
他的胳膊飞落在不远处，手指轻微抽动了几下，下一瞬就被皇甫凌霄一击打成了碎肉，接回去是不可能了。
萧远山脸色苍白如纸，死死咬紧牙关。
“宗主！！！”
护宗长老赶紧跑过去，帮萧远山止血，看到肩膀处整齐的切口，目露不忍。
“萧远山，一条胳膊可不够补偿玥儿的伤，本宗主去一趟沧澜宗藏宝阁，你没什么意见吧？”
皇甫凌霄垂眸睨着萧远山，口气可不像是在和他商量。
“不行！怎么可……”
“护宗长老！”
萧远山满头大汗，制止了护宗长老接下来的话。
“皇甫老宗主请自便。”
“算你识相。”
皇甫凌霄身影消失在山门口，护宗长老急得不行，还想再劝说萧远山。
“宗主，你……”
“就随他去吧，若是不让他如意，他要强闯，我们又能做得了什么？到时候只怕他会毁了整个藏宝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