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归途

    幸存者是位藏族姑娘名字叫做白马央吉，或者可以叫她‘小月’。

    经过她的讲述，这个村落住着的都是白马族族人，她原本住在这个村子里。发生地震的时候独自一人骑着牦牛前往沙普，那里有他相亲的对象。

    她侥幸逃脱灾难，回来后却失去了家人和朋友。她一直在附近游荡，希望能够找到其他幸存者。

    听了小月的话，李峰大致了解此地的情况。而对于白马姑娘，众人都露出了同情的关怀。

    “小月姑娘，在这里你有没有发现大山的变化？”李峰看着吃下了整整两块奶油面包后还能继续进食的小月问道。

    小月显然饿了很长时间，她抓起身边的矿泉水瓶，随手撩开挡在脸庞上的黑色头发看着李峰，‘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口水。回忆起这些天一个人生活的经历，酸涩又填满了心头，一副随时都可能哭泣的样子。

    众人无语，还是李峰安慰道“你可以放心了，我们在八一镇附近安置了很多，幸存者，也许你的家人也在其中。”

    小月轻轻地点了点头，显然这种安慰没起发挥多大作用。但她还是坚强的忍住哭泣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有大量的动物来到这里破坏，后来格尼峰顶突然燃烧起一片大火，动物们来这里的次数就减少了。直到5天前，村里原有的一些动物跟着山里的动物，一起往嘎布大雪山去了，就再也没有出现。”

    “小月姑娘，你能详细说说那些动物和格尼峰顶的大火吗？”李峰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又一座雪山峰顶燃烧？要知道，那里除了大雪和冰川几乎没有可燃烧的物质。

    小月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那座被云雾笼罩的格尼峰，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地震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原本宁静的山林变得狂躁不安，动物们像是受到了什么驱使一样，疯狂地破坏着一切。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寻找食物，突然看到格尼峰顶冒出了一股浓烟，接着就是熊熊大火。那火势之大，仿佛要吞噬整个天空。”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那段经历对她来说太过可怕。她欲言又止的迅速瞅了眼沉思的李峰。

    “那大火烧了多久？”李峰追问道，他没有看到小月刚才躲闪的眼神。

    “整整三天三夜。”小月回答，“三天后，那汹涌的大火，就像没有出现过，突然熄灭了。”

    小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大火在雪山之巅燃烧三天三夜，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景。

    李峰紧锁着眉头，在这里他和陈明两人有幸遇到过一次，只是那里在小断横山。多处雪山燃烧是何寓意？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众人立刻警觉起来，他们依托房间，布置队形做出防御状态。

    声音如同铁靴踩过地面发出的动静，最终在房门口停住。

    透过窗户，李峰看到一头近4米的白色牦牛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体型较小的三头牦牛。

    李峰转身对着众人将子弹上膛，示意队友准备迎战。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迎击的时候，小月却突然大声喊道：“不要伤害它们！”

    众人一愣，只见小月推开破烂的木门，跑到最大的牦牛前用身体挡住了李峰众人。

    为首的牦牛，盯着屋内的李峰，双眼开始变得血红。局势变得紧张了起来。

    小月见状，急忙转身伸出双手准备环抱牦牛的头。

    “危险！”一声声机括推上膛的声音响起。七把枪口同时对准了牦牛。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小月焦急地回头对李峰他们解释道：“不要开枪，它不会伤害我的。这是我的牦牛，它叫月光，是我从小养到大的。”

    李峰等人听到小月的解释，虽然稍微放松了警惕，但枪口仍然对准着牦牛，以防万一。

    小月见状，迅速走向牦牛，轻柔地抚摸着它的鼻子，用藏语低声安抚。

    ‘月光’似乎听懂了小月的话，眼中的红色逐渐消退，却依旧带着不安。它低头舔了舔小月的手，仿佛在确认她的安全。

    小月转身对李峰等人说：“你们看，它真的很温顺。”

    李峰等人见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小月走到牦牛身后，抚摸着其他三头较小的牦牛，对李峰等人说：“这些是我的朋友，没有他们我活不到现在！”

    李峰依旧与牦牛对视：“我们那里我一头会说话的小牛犊子，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因为你与人类接触的时间更长。”他上下打量牦牛的体态，虽然与战斗过的黑色牦牛比起来小了很多，但依旧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或许，你还会说人类的语言。那么，你愿意和小月一起离开这里和我们去城市里生活吗？”听闻李峰的话，小月不可思议地看向体型雄壮的黄色牦牛。

    月光，那头巨大的白色牦牛，似乎真的听懂了李峰的话。它低下头，似乎在思考。小月紧张地看着月光，生怕它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突然，月光抬起头，长鸣一声，声音洪亮而悠远，仿佛在回应李峰的问题。随后，它缓缓地转身，带着三头小牦牛朝远处走去。小月见状，急忙想要追上去，口中不断呼唤着月光。

    李峰拦住了她的身体。小月看着月光和它的朋友们，眼中满是挣扎。月光是她从小至今的朋友，每每人生抉择，要么有他陪伴，要么有他倾听。

    小月瞬间想到去相亲的路上月光似乎有的很慢，很吃力。她原以为是他的身体不舒服，但想来，那时的它可能经历着极为恐怖的改变。身体也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陈明突然开口道：“小月，冷静下来。月光跟我们终归是两个不同的族群。如今的月光不再是家养的牦牛了，你们都将有各自的未来。你可以把这里的故事带出去，。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们各自成长会再一次相聚。”

    小月听了陈明的话，不再挣扎。她转身对月光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月光，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我相信你会喜欢那里的。”

    月光似乎被小月的话打动了，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小月。良久，月光毫无留恋地转身带着一众小弟离开，同时响起一句蹩脚的人言“正经的牦牛，不会离开它守护的土地。记住！小心长角的东西，尤其是羊！”

    月光离开了，小月和月光的故事告一段落。也许他们曾经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也许将来也会有令人期待的相遇。

    小月趴在李峰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众人有些羡慕，李峰有些尴尬，陈明有些想家。

    尴尬过后，李峰结束了这次任务，众人再次完成了一次打酱油。

    成长的道路如同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时而平静如镜，时而波涛汹。一次简单的任务不会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这些队员终将成为合格的战士。

    侦查小队原路返回，白马央吉心情低落的跟随在队员之中。

    回到318公路旁隐蔽侦察车的地方，小月回头深深地望向自己生活18年的地方。那里曾经有她的回忆，她的家族，她的伙伴，她要将这一切深深地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