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提议
苏辛夷把稿纸攥紧了几分，怔怔地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然后才缓缓开口：“不练了，我们走吧，去学校。”
许令新没动，十分担忧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看起来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许令新眉头紧锁，伸手拉住了苏辛夷的胳膊，将右手掌心放在她额头上细细感受温度：“也没发烧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辛夷轻轻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绞着手指垂头站着，下一秒强打起精神，扯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道：“没有啊，我没事啊。”
许令新从没见她脸上出现这种神色，追问道：“被吓到了？是我打扰你了吗？”
苏辛夷赶忙摇头解释：“没有没有，不关你的事。”
许令新不信：“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好朋友之间也不能说吗？”
“……”
二人之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约莫过了半分钟，才听到苏辛夷涩声道：“我就是，我，不敢上讲台，有点害怕而已。”
许令新听闻松了口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是不是怕上台后全班人都死盯着你看啊？”
上台就浑身发抖，声音发颤，这貌似是很多人的通病。
苏辛夷仓惶点头。
许令新打了个响指：“那这样吧，你这几天中午就别回宿舍了，我们去运动场看台，那里没人，到时候你讲，我听，我给你当观众，你先适应适应。”
“可是你们篮球队每天不是还要训练吗？你怎么办？”
“拜托，相信我好吗，我可是三分球神投手。”许令新自信道：“我这技术还用练？再说了，那不是还有替补呢，又不是正式比赛。”
苏辛夷终于放下心来，点头说了声“好”，又后知后觉地补了句“谢谢”。
许令新笑笑：“谢什么呀。走吧，去学校。”
“嗯！”
上午课程结束后，许令新把藏在课桌里的手机迅速揣兜里，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苏辛夷说：“我去门口给你买午饭吧，你就别出去了，这几天天天都起这么早，呆在教室休息会。”
“行，”苏辛夷转身把钱包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来递给他：“给我买跟你一样的就行了。”省的还要跑两个摊位排队，太浪费时间了。
“ok！”许令新起身比了个手势，“知道了。”
见人已经出去了，苏辛夷拿起那张夹在语文课本里褶皱的演讲稿，双眼放空地盯着上面段段已烂熟于心的文字，越看越心烦，长叹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假寐。
很快，许令新拎着两份番茄土豆牛腩烩饭和紫菜蛋花汤回来了，“来，趁热吃，我在新来的摊位上买的，看看怎么样。”
苏辛夷撕开保温膜打开盖子，焦糖色的酱汁看起来特别诱人，香气混着腾腾热气直往鼻孔里钻。
她情不自禁地深嗅一口气，只觉胃口大开，感叹道：“闻起来真的好香啊。”
“确实，”许令新咽下口中的饭菜：“虽然这个摊位摆在最外边，但是那个老板真是个人才。”
“嗯？”苏辛夷偏头看向他：“怎么说？”
许令新把饭咽下：“老板把砂锅的盖子掀开了，在一旁用小火煨着番茄牛腩，还拿了一个小风扇把香气往外吹，好多人都被勾过去了。”
苏辛夷脑中自动补足了那副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是真的聪明。”
吃到一半的时候，许令新突然拿起苏辛夷桌上的保温杯，晃了两下，是空的，他拧开盖子叮嘱道：“这个紫菜汤你待会别喝了，已经凉透了，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苏辛夷舀了一勺用上唇浅浅碰了碰，果然一点热度都没有，“话说那个老板不会给你的就是凉的吧。”
许令新耸耸肩：“嗯，很有可能，不然怎么会冷的这么快。”说完后他就拎着两个杯子起身往开水间方向去了。
苏辛夷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她夹了一块软糯的土豆放入口中机械地咀嚼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饱喝足后，苏辛夷拿着稿纸和许令新一起下楼，教室里有人在看书、午睡，很是安静，并不适合制造噪音。
篮球场上有不少人在打球，许令新经过的时候还有人一边运球一边隔着铁网喊他，“你今天中午怎么来这么晚啊？快来快来！三班今天太猛了！”
许令新挥了挥手：“你们玩吧，我这几天没时间。”
“没时间？”那人朝旁边的苏辛夷瞄了一眼，对着许令新使眼色笑着揶揄道：“哦~我懂了，懂了。”
许令新下意识看了眼苏辛夷的脸色，转头没好气道：“你懂个屁你懂，菜成那样赶紧练球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和他旁边的队友全都爆笑出声。
这个季节很少有人愿意呆在冰冷的体育馆里，所以旁边的操场上也有不少人在打排球和羽毛球。
穿过升旗台的操场和小操场，再往前走就是运动场了，塑胶跑道上有人在结伴跑步，还有几个小孩在中间草坪足球框那绕圈玩，嬉笑声传出老远。
横跨了小半个校园苏辛夷和许令新才爬到运动场的看台上，今天中午太阳很好，晒的二人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苏辛夷站在看台正前方的栏杆中间，许令新跨步上了两阶台阶，随意掸了掸台阶上的灰后转身一屁股坐下。
“你干什么？”苏辛夷看到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对耳塞，正作势堵住耳朵，疑惑发问。
许令新停下动作：“你不是紧张吗，今天我们刚开始，你把我当聋子就好了，你随便说，自由发挥，反正我听不见。”
苏辛夷被他弄的有些无语：“这么大的地方就坐着你一个人，我紧张什么呀。”
“哦对，这又不是教室里。”许令新哭笑不得地把耳塞又揣了回去，像小学生一样坐的板正，“那你先读一遍稿子吧，热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