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省会商城
路上，裹着泥土芳香的凉风拂过，这天也不显得那么热了。
虽然拖拉机冒着黑烟发出刺耳的“突突”声，还掀起了飞扬的尘土，画面一点都不美观，可有宋辞在身边，即使也没人同姜糖说话，但这一路上她并不觉得环境恶劣，更不会觉得寂寞无聊。
反倒很享受也很珍惜这段小小的旅途。
姜糖的头发还没晾干，就那么披散着，凉风吹过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像全魔乱舞般张狂地飞扬。
宋辞就坐在她身边，还有一缕泛着肥皂香的发丝擦过男人的脸颊，抚过他的脖颈那儿的皮肤上传来湿凉的痒意。
他的心，莫名地也跟着泛起了似真似假的的痒意。
如果放在三天前，宋辞绝对相信这个女人是在他面前卖弄风情，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她。
但此时，那种不良的心思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见她挥着双手慌里慌张去捂头发，那憨厚的模样，竟然让他觉得有一点可爱。
出门时姜糖忘记拿橡皮筋了，头发被风吹得乱成一团，就在她无计可施时男人突然递过来一个蓝白条的手帕。
姜糖扭头，对着尴尬地笑笑，没说话伸手接过手帕，把半干的头发拢到脑后松松地扎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倾洒下来，在黄土地上折射出圈圈点点的光晕，随着树叶的晃动光晕也在浮动，像是欢快跳跃的小精灵。
跳着跳着，它们就跳到了姜糖的心上
这一路上，对于姜糖来说，时间仿佛过得飞快，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县上。
宋辞原本想把姜糖送到长途汽车站的，但姜糖拒绝了，说自己要去找老教授会合，他也没强势要送。
“你路上当心点。”宋辞把手提包递给姜糖，即使她看起来面色沉静，对接下来的陌生环境根本没有一点慌乱畏惧，但他心里的担忧却是成倍上升。
但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担心！
姜糖接过手提包，“我会的。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厂里吧。”
宋辞点了下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得很整齐的手帕递给姜糖，“这里面放着我们厂里的电话号码，可以找到我。”
姜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鼓鼓囊囊的手帕里面肯定不只有一张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肯定还有钱。
而且还不少！
“好！谢谢！”
姜糖接过手帕，上面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体温。
温温热热的，从掌心迅速涌入到了心头。
这一时这一刻，时间仿佛在两个人之间定格了，谁都不再开口说话，谁也不转身离去，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有千言万语般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又过了会儿，宋辞双手交错似有意若意地揉搓了下，“我走了，你路上小心。”
“再见！你也要注意自己头上的伤。”
宋辞点了下头，转身朝水泥厂所在的城东方向走去。
在男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姜糖心里突然间涌出了一股子“别离”的滋味，鼻子隐隐约约间有一点酸。
站在原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好一会儿姜糖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转身才走了两步，已经走远的宋辞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壮实背影，眉头不自觉地越皱越紧，眸中的担忧也是不言而喻。
好一会儿，男人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相信她可以平安归来！
也一定会学成归来！
姜糖步行十多分钟才到长途汽车站，买了9点30分出发去省城的车票。
她通过车站的大笨钟得知此时才8点10分，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发车，就四下里闲逛找到一个没人进出的拐角处，这才把紧紧攥在手心里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方十行纸，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长串阿拉伯数字，而纸下面是一沓厚厚的大团结。
姜糖快速地数了数，竟然有40张！
这怕是他今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了！
不知道男人决定给她这么多钱时是一种什么心情，但这每一张大团结对于她来说都蕴含着他对她浓浓的关心。
即使这关心无关爱情，但也意味着他对她的一种责任！
等冬天能光明正大卖菜了，她会把赚到的钱拿出来替宋家还债。今年把债还清，明年赚的钱就用来盖房子，这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姜糖规划着将来，生活也有了盼头，干劲也更足了，她笑着把纸条折叠成小方块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把钱包好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便进入了空间。
带着这么一笔巨款出远门肯定是不安全的先寄放在空间里，把钱放到布料仓库里，姜糖顺便摘了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在路上当干粮，还喝了一瓢灵泉水。
怕被人发现端倪，姜糖匆匆走出空间去候车室等车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清河大队却是炸开了锅
等那几个人把姜梅送到卫生室，王医生只看了一眼她的情形，就催促着赶紧马上把她送到县医院去，迟了怕是要坏事。
听王医生这般说，这几个村民意识到了“人命关天”也不敢耽搁，几个人又用架车子把姜梅拉到有拖拉机的麻老六家，另一个人则是急急忙忙去地里找麻老六。
而正在地里割麦的柳多娣和姜春来，听报信的王大嘴说姜梅晕倒了还流了很多血，他们俩扔下镰刀就朝卫生室跑，跑到半路刘多娣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王大嘴，好端端的她家闺女怎么就晕倒流血了。
王大嘴虽然此时也很厌恶姜梅，但想比起来她更厌恶姜糖，便添油加醋避重就轻说了大概原因。
当然，她肯定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把所矛头都指向了姜糖。
刘多娣一听姜糖欺负了姜梅，顿时火冒三丈，一边着急慌乱地朝卫生室跑一边破口大骂姜糖，还放下狠话，如果她闺女有个好歹一定要扒了姜糖的皮。
等刘多娣兜兜转转跑到麻老六家，看到已经从晕厥中醒来的姜梅捧着肚子几乎是躺在了血泊中，脸色也白得像纸，她想当然的以为姜糖拿刀捅了她家闺女的肚子，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刘多娣把一口怒气咽下去，恶狠狠地对她男人吼道：“姜春来，你赶紧回家抄起菜刀去姜老大家给你闺女报仇去你今儿要是再犯怂当缩头乌龟，眼睁外姓看着姜糖那个贱蹄子欺负姜梅，我就和你离婚”
其实根本不用刘多娣多嘴，姜春来看着自己快奄奄一息的闺女，也以为是被姜糖给捅刀子了，饶是他平时再惧怕大哥姜春生和大嫂杨明翠，此时也不能再当怂货了，转头怒气冲冲地调头准备去给他闺女报仇。
“娘你快拦着我爹”姜梅忍着肚子上传来的剧痛，有气无力地劝道。
唉，她爹和她娘什么时候能多长点心和脑子啊？！
“梅梅，你别管，有你爹和你娘在，这次一定给你讨回公道。姜糖在你肚子上捅一刀，我就让你爹抹了她的脖子”
“她没有被人捅刀”王医生正在给姜梅扎针止血，抬头看了眼刘多娣，皱着眉直摇头。
“没被捅刀？！”刘多娣看着姜梅被血染透的裙子还有一双白皮鞋，继续臆想，“那怎么流这么多血？难道是被姜糖给踹肚子上了？我家梅梅这么瘦弱，怎么受得了她的大象腿？！姜春来，你拿刀砍了那贱蹄子的腿去！”
刘多娣愤怒得老脸都扭曲变形了，眼里能迸出刀子，如果不是要照顾姜梅，她铁定要回家拿刀去找姜糖拼命。
因为姜梅和哥哥姜明鹏是龙凤胎，这让前面生了三个闺女被婆婆骂生不出儿子的刘多娣可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而且姜梅从小漂亮聪明学习成绩特好，给刘多娣长脸了不少，后来姜梅又考上了中专毕业后还分配到镇上当老师，又找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对象，自然也就成了刘多娣的心头肉。
如今，姜梅就是刘多娣供在八仙桌上的金凤凰，她还指望着这个凤凰女给她带来更多的风光和好处呢，所以谁要是敢动她家闺女一根手指头，她杀了那人的心都有。
刚好刘多娣同姜糖和杨明翠母女俩也积怨颇深，以前因为老姜家的一家之主姜老太也溺爱姜糖，刘多娣是敢怒不敢言，被姜糖母女俩欺负了十几年，如今她闺女姜梅给她长脸了，让她在老姜家彻底翻了身，她自然是不会再怕姜糖和杨明翠了。
之前她还寻思着找个什么油头和杨明翠干一场打压下她的气焰，现在抓到机会了，她一定要往死里来整姜糖和杨明翠。
见刘多娣像个傻缺一样喳喳呼呼的，王医生都懒得看一眼这无知愚蠢的老婆子一眼，淡淡说：“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你送到县医院就明白了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喊打喊杀要报什么仇，而是赶紧送病人去医院。”
刘多娣这在按捺住滔天的怒火，满眼心疼地瞧着姜梅，“王医生，你医术那么高明，快咽气的人你都救回来，怎么就治不了我闺女的病啊？”
唉，这到县医院一定要花不少钱吧！
她是心疼闺女也在乎闺女，可她更心疼在乎钱啊，她的钱还要留着给她儿子盖房子娶媳妇呢。
“我治不了！”王医生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姜梅，“血止住了，你情绪不要太激动”
“娘，你消停一会吧，我被你吵得头晕！”
姜梅也要被她娘的蠢给气得晕过去了，活该她自打嫁进姜家后就被杨明翠欺负了大半辈子，这么没脑子的人怕是连猪都要欺负她了。
杨明翠是泼辣恶毒，但她还有点脑子，她这个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长。
她脑子清醒过来后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确定
这会儿麻老六慌里慌张从地里跑了回来，几个妇女和刘多娣一起把姜梅给抬到了铺着稻草的拖拉机上。
等拖拉机拉着姜梅和刘多娣姜春来走远，王大嘴皮笑肉不笑地凑到王医生跟前，一脸八卦地问：“王医生，姜梅她是不是小产了？”
虽然她有刻意压低语调，但她的嗓门原本就大，周围的人还是都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
其实在场的几个妇女也早就往这方面想了，只不过想着姜梅到底是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不能说出来，万一说错了到时候给姜梅知道了，可是要遭她记恨的。
虽然她只是镇上的小学老师，但她婆家可是当官的啊，而且她对象还是在鹏城特区做大生意的老板，这样的人可是得罪不起的。
王医生没说话，只瞅了眼王大嘴便摇头离开了。
不过，王医生的沉默，在众人眼里无疑就是默认。
“看吧，我没说错吧，她就是小产了，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王大嘴一脸的得意洋洋，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和嘲笑，“真没看出来，老姜家出来的闺女个个都这么放荡啊，姜糖趁着宋辞喝醉一个人就把这生米给煮成了熟饭，这姜梅还没人嫁人就怀孕”
在场的人没一个人去接王大嘴的话，但都一脸八卦地听得津津有味。
有王大嘴这个人在，根本不需要别人去嚼舌根了，她一个人没多久就把姜梅的八卦传遍了附近三五个村子。
尘土飞扬的路上，拖拉机开足了马车朝县里奔驰。
刘多娣和姜春来一路上都在问姜梅知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姜梅虽然知道了，可她怎么有脸说，而且这心里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她懊恼不已，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也更恨姜糖！
她是在两个月前忍不住赵海东的软磨硬泡才和他突破了那道防线，虽然当时她也担心会怀孕，但赵海东说怀孕了更好，这样他父母就会同意他们的婚事了。
她也知道未婚怀孕要被人指着脊梁骨唾弃的，但有赵海东的承诺她也没那么害怕，心里规划的都是美好的未来。
等她给赵家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赵父赵母肯定接纳她的，也能动用关系把她的工作调到县城去。
虽然没有赵海东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求人帮忙，她毕业后只能分配到清河大队的小学当老师，如今能在镇上当老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但她更想去县里的中学当老师。
当初如果不是看中了赵海东的家世，还有他有经商头脑，她怎么忍心抛弃宋辞，便宜姜糖了。
可是和赵海东发生关系后过了两个月都没有怀孕的迹象，她也就没想这事了，现在想想才知道她这两个月的月事都没来，但自己刚参加工作压力特别大，而且每天被那群熊孩子吵得头晕脑胀下班回到家只想睡觉，也就没去留意月事
“梅梅，你说话啊，你这是到底怎么了？！”
刘多娣没完没了地寻问，终于打断了姜梅的思绪，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眼这个蠢得不开窍的亲娘，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嘴凑到她耳边。
“可能是小产了”
“啥？你说啥？小产？怎么会小产呢》那孩子是赵海东的吗？”
刘多娣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直了，嗓门像扩音喇叭似的，即使拖拉机的嗓音这么大都，在前面开车的麻老六都听到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姜梅。
他娘的，他的拖拉机买了还不到一个月呢，竟然拉到了趟这么晦气的活！
姜梅白了刘多娣一眼，“你要不下车，站在在街上扯着嗓子吆喝吧？！”
刚才麻老六虽然只匆匆看了一眼，却深深刺痛了姜梅的心这种眼神，就是村里人看姜糖的眼神。
充满了嘲讽，鄙夷，羞辱！
商城，南象省的省会。
姜糖提着提包从车站走出来，望着车水马龙的宽阔街道，还有行行色色衣着光鲜亮丽的行人，心里有那么些许的激荡。
不是因为第一次到大城市来太过激动了，而是这里和灵泉县比起来太过繁华了，让她有些激动。
姜糖像刘姥姥头次进大观园似的，满眼惊奇又意外地四下看了好一会儿，才朝对面的面馆走去。
吃饭是假，打探消息才是真。
姜糖的衣着打扮原本在灵泉县城来看都甚是寒酸，在商城这个大城市来看就像个乞丐似的，原本面馆的老板娘以为她是那种来大城市里讨生活没找到工作钱又被偷了讨饭人，没想到她进来后财大气粗点了一大碗牛肉面还要加两个荷包蛋，老板娘认为她要吃霸王餐，说先付钱后出面。
姜糖又不傻，看出老板娘看不起她，也没有生气，二话不说痛痛快快从褂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元的递过去。
拿到钱，老板娘这才对姜糖刮目相看，脸上也立即堆起了笑容。
等面的时候，姜糖趁机向老板娘打听商城的情况，老板娘看在钱的份上也很耐心地回答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等姜糖慢悠悠地把一碗面吃完，对商城也有了初步解，知道最大的农贸市场在西城。
虽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但见人三分笑嘴再甜一些，姜糖很快便问到了如何坐公交车去西城，到站后也顺利找到了农贸市场。
即使这会都过了晌午，但和灵泉县的农贸市场比起来，这里还是称得上繁忙的。
姜糖今天也不着急卖菜，在市场里面和外面转悠了一大圈，发现南大门更加较热闹些，不仅有很多临时搭建的棚户区充当商铺，还有很多小摊小贩摆摊在卖鸡蛋、米面粮油、油条糖糕、鲫鱼黄鳝。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和小吃外，竟然还有个衣着时髦烫着浪卷发的女人在摆摊卖衣服。
虽然那些挂在铁架子上的衣服是100年后某宝上卖的99还包邮的便宜货，根本入了姜糖的眼，但在这个年代这些款式算是很新颖了。
这省会城市就是不一样啊，街道宽阔干净，来来往往的行人自行车小轿车络绎不绝，商铺也整齐划一里面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
即使大部分的建筑物都是有些年头的，但看起来依旧气派又恢弘，更重要的是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散发着生机，个体经济相当的活跃。
而且人们的衣着打扮也很时髦，很多年轻男人都梳着大背头穿着衬衫西裤，偶尔还能看到穿喇叭裤配格子衬衫留着长头发被称之为“不良青年”的男人；小姑娘俏媳妇们穿得更是格外的靓丽明艳，露胳膊露小腿收腰的连衣裙配着细细的高跟鞋，头发烫成浪或者羊毛小卷，背着款式新颖的皮包，脸上洋溢着自信活力的笑容，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姜糖逛完农贸市场又到外面的大街小巷逛了将尽一个小时，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开放和活力后她越发信心满满了，准备撸起袖子打起精神大干一场。
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次蔬菜打不开销路，她也不虚些行，权当过来见世面了，顺便也能了解了解眼下的时尚。
不过，让姜糖有些沮丧的是，她找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找到一辆用来拉菜的架车子。
又找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找到，姜糖抹了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喃喃自语道：“算了，不找了，大不了先用手生托两筐菜到市场小试牛刀一下。”
不过，等糖来到一个没人的深巷子里时，眼前突然停着一辆加宽加长的特大号架车子，上面放着六筐菜，还用麻绳固定着。
“空间大爷，谢谢您嘞！”
姜糖笑嘻嘻地嘟囔一句，赶紧跑过去，把提包挂在车把手上，然后把架车子上的绳索往左肩膀上一套，像个老黄牛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拉动车子。
“哟，好新鲜的菜啊！小同志，你这菜多少钱一斤啊？”
姜糖刚拉着架车子走出深巷子，迎头就遇到一位老大娘，看到满车又不重样的新鲜蔬菜，她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左盼右等，总算等到菜下来了！”
“这菜看着真新鲜，应该是头茬菜！”
“姑娘，你这菜都什么价啊？每样给我来五斤！”
不等姜糖回答老大娘的话，一大娘大嫂们纷纷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一下吵得姜糖有些头晕。
“每样都是2毛钱一斤。”姜糖说完，看到众人脸上的欣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也不等大伙喊贵，她马上笑着解释：“大娘大嫂们，咱们南象城的夏季菜受倒春寒影响还要十来天才能上市呢，我这菜是从南方运过来的，这一千多公里的路呢，光是柴油都烧掉了好几千块钱，卖2毛钱听起来有点贵，但细算下来我也就赚个辛苦钱罢了。”
“哎哟，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拉过来，这菜还这么新鲜，司机肯定是日夜兼程在赶路，真是够辛苦的，算起来也该卖这个价钱呢。”
“就是就是，人家千里迢迢的拉过来丰富咱们的菜篮子，咱们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家不赚钱啊。2毛就2毛吧，我每样要1十斤。姑娘。你等着我，我回家拿网兜子去。”
“我每样要五斤！”
“我要十斤西红柿，五斤黄瓜！”
“我每样要十斤！”
“我要”
也就喘口气的时间，买菜的人越来越多，一下子就把姜糖和架车子围得水泄不通。
望着善解人意又热情豪爽的商城大佬们，姜糖的眉眼都笑弯了，既然诸位都这么热情，她也不能小气啊。
“谢谢诸位捧场，今儿是我首日开张，每位客户不管买多买少都会送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
“这小姑娘真会做生意！你明天还来吧，我带着我家亲戚来买。”
“来来！明天在咱这农贸市场南大门卖。”说着，姜糖憨憨一笑，“大嫂，明天不送黄瓜和西红柿了哟。”
“不送就不送，你看大嫂是那爱占小便宜的人嘛？！我就是想让家里的亲戚也尝尝鲜！这吃了小半年的萝卜白菜炒人造肉了，嘴巴都寡淡了,谁不想尝尝这脆口的黄瓜和酸甜的西红柿啊!”
“就是就是！我明天也带着我家亲戚和朋友来。小姑娘，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明天一定要来南大门啊。”
“大娘，我一定来！”
看着这一张张豪爽大气的笑脸，姜糖像是看到了一张又一张大团结。
不愧是大省会啊，连大娘们都这般豪爽！
她来这里卖菜真是明智之举！
说话间，有两个提溜着网兜子的大娘开始挑菜了，其他离家近的人都赶紧回家拿网兜子或者菜篮子，离家远的人就跑农贸市场那儿的杂货铺买网兜子去了。
“小姑娘，来，给我过一下称！”
那个大娘装了满满两大网兜子菜，反正都是2毛一斤她就全部装在一起了。
望着要过称的大娘，姜糖瞬间傻眼了，尴尬地挠着耳朵，“那个，大娘，我出门太着急了没带称。您知道哪里有卖称的吗？我现在去买一杆来。”
姜糖的话音堪堪落下，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小同志，你要是信得过我，就用我的称来称吧！”
【作者题外话】：亲们，这一章7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