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万斤
商城的人流量不仅是灵泉县的十倍甚至更多，就是居民的生活质量和消费水平也比灵泉县高很多，即使一斤菜2毛钱是有点小贵，但大部分商城人都能接受，所以姜糖这一上午就轻轻松松卖出去了四车菜。
一车有六筐，每筐是50斤，总共卖掉了1200斤，赚了240块钱。
卖菜是比卖雪糕赚得多的多，但辛苦也是翻倍的。
她再胖但力气就那么多，一车菜可是有300斤呢，她拉起来特别吃力，为了怕引起人的注意和怀疑，她后面都是跑到两里外的僻静地“补货”的。
一上午的光景掌心被磨出了好几个大血泡，握在车把手上一挤压血泡全破了，然后就火辣辣的痛。
尤其是遇到上坡时，手上使的力气更大，痛得姜糖眼泪都抑制不住掉下来了。
视线模糊之下，她眼前如梦似幻般浮现了那天宋辞替她擦药的情形这心里突然一暖，手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沉重的脚步也跟着变得轻快了。
姜糖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在想宋辞时，他也正在牵挂担心她。
“宋辞，你回来了，有人打电话找你，你给回个电话吧。”
宋辞送完货开着拉风又气派的军绿色大卡车返回水泥厂，刚到厂门口，正在扫地的门卫大爷就对着他吆喝。
“好嘞！”宋辞应一声，把卡车开到厂区里停好，推开车门一跃跳下来，匆匆就朝门卫室跑去。
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脚步有些着急。
算起来，姜糖到商城都第二天了，说不担心她那是假的。
无论如何她现在还是他宋辞的合法妻子，从一个丈夫的立场来考量，他肯定是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她还从来没出过远门，更没种过地，也不知道她到商城后是个什么情况？
打电话找他是报平安呢，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要求助？
等宋辞来到门卫室从记录本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看到后面留下的电话号码时，他眼底的担心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还有淡淡的伤感！
这不是商城的电话号码，是申市的。
差不多快两年了，申市曾经的同学和教授都没有再联系过他，而他这两年也快把那段激昂短暂的大学生活给忘掉了
思绪混乱了许久，直到厂外又一辆卡车驶进来发出刺耳的嗓音，宋辞才缓缓回神，微不可及地吁了口气，待调整好情绪才拨了那一串电话号码。
商城。
虽然大中午到农贸市场买东西的人寥寥无几，但姜糖也没有休息。
她倒也不是要钱不要命这满脑子满心里都只想着赚钱，而是她在市区没有落脚点，跑回东城郊外租的房子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呢，这里的公交车人特别多，车上那个味儿真是一言难尽，所以她不想来回折腾，等下午早些收摊回去。
午饭姜糖买了个玉米面馒头就着根黄瓜吃，在隔壁摆茶摊的老奶奶哪里买了两杯菊花茶，解渴降火的同时还能同老人家聊几句家常打发下无聊的时光。
虽然初来乍到，但姜糖因着给附近摆摊的大爷大娘老奶奶们每人送了两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这感情自然而然就增近了不少。
午饭见她随便对付一口，有个自带干粮的大娘要把自己的油饼分一半给她，不过她笑着拒绝了，说自己太胖了要减肥不能吃细粮。
见姜糖直爽又大方，周围的人很快就喜欢上这个卖菜的胖姑娘了，不过也有几个人见她的生意太红火眼红得不得了。
早上在她卖第三车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跑到市场管理员那里告状，说她的架车子又大又宽霸占了三个摊位不说，还有那么多人围着乱哄哄的影响市场的秩序造成了拥堵。
戴着章的管理员大妈就过来找姜糖，告状的那人和这位大妈关系不错，大妈就打着维持秩序的幌子徇私枉法想把她赶走的，但沈正和茶摊老奶奶帮着说了很多好话，还保证会帮忙维护秩序，管理员大妈才算作罢。
下午姜糖把第三车菜卖完，见太阳快要落山了，她便不再补货，托着疲累的身体回了东城郊外。
沈正下午没来卖鸡蛋，中午收摊时他同姜糖打了招呼，他下午不来出摊要回去找车，顺便筹钱。
中午趁着那会不忙时，沈正和姜糖便凑在一起闲聊，姜糖问他要批发多少蔬菜，他竟然财大气粗的说要2000斤。
1毛3分钱一斤，2000斤就是260块钱。
他的鸡蛋生意虽然好，但一斤鸡蛋也就赚个2分钱，纯粹赚的就是辛苦钱，而且他家还有三个正在上学的弟妹，赚的钱勉强够养家糊口的，估计一下子也拿不出260块钱，只好回去找几个兄弟凑钱。
姜糖离开农贸市场，拐到一个深巷子里把架车子和今天卖的菜钱都放进了空间里，匆匆忙忙去公交亭等车。
这一天下来有多艰辛疲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对未来美好的生活充满热情和信心。
天将暮未暮，浅灰的天空上飘着成团的火烧云，甚是绚烂。
红红火火的，就像是姜糖的心一样。
不过，远在灵泉县的姜梅此时却是极度的挫败，烦心。
半个小时前姜春来总算把钱给送到医院来了，见天色已晚刘多娣让他晚上在医院的椅子上凑合着睡一宿，明天早上再回家。
刘多娣倒不是怕姜春来走夜路不安全，而是有事情要同他说。
姜梅住的虽是双人病房，但只有她一个病人，所以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没有其他个在场。
见姜梅还在睡觉，刘多娣想到了什么狠狠拍了下大腿，压抑着怒气小声道：“这赵家太不是东西了，这一天都要过完了，他们竟然连一个人都不露面。”
“梅梅和赵海东联系了？”
刘多娣摇头，“没有，是我昨天下午去邮电局找赵海东的爹了。”
“你找他干啥啊？”
刘多娣白了眼姜春来，“你个棒槌，你说我找他干啥？！当然是放狠话威胁他”
“谁让你去找他的？”姜梅忽然掀开蒙在头上的被子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脸色铁青地瞪着刘多娣，“你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说一声？”
其实姜梅早就醒了，因为不想听刘多娣叨叨才装睡的，起初听刘多娣说去找了赵父，还以为她是想让赵父传话，让赵海东来医院看她的，没想到她娘这胆子真是够肥的，竟然放狠话威胁赵父。
她可真是能耐了！
姜梅怒气上头，差点就气晕过去了。
她这个无知又爱自作主张的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给她添乱！
有时候还给她添堵！
她昨天一晚上几乎没睡，想了很多事，最后也做了决定
要是赵海东真的把她踢了，她绝不会对他死缠烂打的，而且也不会太过难过悲伤，反正她也不爱他，甚至连喜欢都做不到，所以她倒宁愿赵海东把她踢了。
到时候，她再想尽办法去和宋辞和好。
如今她的名声坏了，她娘也不用嫌再弃宋辞穷了，反正宋辞这两年在水泥厂上班虽然不体面，但好歹也是捧了铁饭碗，每个月也有一笔不小的工资。
要是宋辞真怀疑她参与了那件事，那她就把所有的责任和错都推给她哥她娘还有姜糖。
她告诉宋辞，那诡计是她娘和她哥想的，他们是想设计他和林俏俏的，而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到最后才知道真相，马上就去牛棚找他，哪里想到跑到半路她月事来了肚子痛得不行，刚好遇到姜糖，她只是让姜糖去看住林俏俏，没想到姜糖自己生了不良心思，跑到牛棚上演了一出搞破鞋的戏码。
反正她也没有明确鼓动姜糖去和宋辞搞破鞋，只是说让她帮自己去牛棚看宋辞。
就算到时候姜糖和她对质，她也占理的。
不过，她只想体面的同赵海东分手，就像当初她和宋辞分手一样，她要做个没有任何过错的受害者，让这两个男人对不起她，一辈子都愧对她。
对宋辞，她是旧情难忘，想利用他的愧疚日后好和他旧情复燃；而赵海东的愧疚可以让她的事业平步青云。
只是她千算万算，做梦都没想到她娘会私自去找赵父，就她娘那个脑子还不如姜糖灵活呢，肯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就在姜梅要开口再抱怨刘多娣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赵海东提着一堆东西急急忙忙进来了，看到病床上的姜梅既心疼又欣喜。
这赵海东对姜梅可是妥妥的真爱，眼里只有她，竟然没有看到坐在隔壁床上的姜春来和刘多娣。
“梅梅，实在是对不起啊，我昨天下午去商城和人谈生意去了，今天下午才回来，回家听我娘说你小产了，我就急急忙忙来医院看你了。”
赵海东把提来的各种补品放到茶几上，这才看到对面的姜春来和刘多娣，忙笑着打招呼，“婶子，叔，你们也在啊。”
赵海东可是个人精，早就从刘多娣眼中看到了愤怒和不满，立即赔着笑脸弯身道歉：“叔，婶子，我错了，是我对不住梅梅，让她受苦了，不过您二老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梅梅的，等梅梅出院了我爹娘就去你们家提亲”
这突来的惊喜，对姜梅来说更多的是诧异和不解！
她是真没想到，赵父赵母竟然被她娘的狼话给威胁到了。
可这样的结果，她并没有丝毫的欢喜和开心。
但姜春来和刘多娣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刘多娣立即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把拉住赵海东的手，热情又谄媚。
“海东，你是个好孩子，婶真是没看错你，把梅梅嫁给你，我真是一百个放心呐。”
即使赵海东心里眼里都是姜梅，又见心上人情绪不好，以为她在生他的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刘多娣又拉着他的手说个没完没了，最后还是姜春来有点眼色，看出赵海东想单独和姜梅说点私房话，就拉着刘多娣出去了。
“梅梅娘，真有你的！”等到了外面的走廊尽头，姜春来对刘多娣坚起子大拇指，打从心眼里佩服她，“你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堂堂一个大主任给吓唬住的。”
被姜春来这么一夸，刘多娣也颇为自豪，笑得甚是得意
昨天下午她不声不响到邮电局找到赵父，开门见山就说姜梅怀孕小产了，孩子是赵海东的，他们整个大队都知道姜梅小产的事，也知道孩子是赵海东的，因为赵海东去她家很多次，也早就承认他是姜梅的对象，他们俩要是不结婚，外面的人肯定说三道四，甚至还有人会举报他们俩搞破鞋作风有问题。
刘多娣的脑子终于聪明了一回，知道敲山震虎了，不过她还真是把赵父给震住了。
这两年是严打年，尤其是今年，男人如果和女人发生关系不结婚就是犯了严重的流氓罪，轻则牢底坐穿重则被枪毙。
如今他家儿子生意做得那么大，在灵泉县可是响当当的在人物了，正所谓树大招风，早就引起不少人嫉恨了，要是有小人抓着生活做风问题来搞他儿子可就麻烦了。
这姜梅也是个好姑娘，中专毕业也有体面的工作，他就是看不上她是农村出身才一直不点头同意这门婚事，如今她娘又是这种泼妇，他更是不想结亲，但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他们家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只是，刘多娣不知道的是，姜梅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如今是打从心底不愿意嫁给赵海东，在怪她再次搅了她自己和宋辞的缘分。
翌日。
东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姜糖就醒了。
她匆匆洗漱完，就把空间的菜“搬出”来3000斤，摆满了一整个大院子。
这处“凶宅”虽然破旧，但院子特别大，都能停下四辆小轿车了。
天渐渐亮堂起来，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由远及近的“突突”声，姜糖想着应该是沈正过来拉菜了，赶忙从空间出来。
等她拉开大门，果然看到远处的国道上来了三辆拖拉机，虽然距离有些远，但隐隐约约能看到站在前面那辆拖拉机车兜里的人是沈正。
姜糖往路边跑了两步，沈正看到她就挥了挥左手，她也扬手朝他挥了两下。
等一行人进到院子，看到一筐又一筐水灵灵的蔬菜，沈正和他的五个兄弟惊讶得瞠目结舌。
虽然姜糖昨天答应了沈正要批发2000斤菜给他，但亲眼看到这一筐筐夯实的菜，他还是既惊讶又惊喜。
这可不单单是蔬菜，还是实打实的大团结啊。
“正子哥，这么多菜，咱们这次要发大财了啊！”有个左眼角有条疤痕的男人用力揉了揉眼睛，欢喜着抱起一筐菜，兴奋地欢呼，“我就说嘛，跟着咱正子哥干绝对不会错！”
沈正睐了眼那个家伙，“别贫嘴了，赶紧把菜搬到车上去，按照咱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抓紧送到目的地卖掉。”
“好嘞！”五个大小伙齐齐应声，然后撸起袖子开始搬菜。
姜糖之前给沈正说过，每筐菜都是50斤，而且昨天中午沈正也一直细心留意着，确实是每筐都是50斤，也就没有再过秤了。
这五个男人虽然个头不算高身形也偏瘦，但他们都是干惯农活的，50斤一筐的菜每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小姜，来，这是260块钱，你点一下。”沈正打开身上跨着的一个军绿色布包，掏出一个黑布小包裹。
姜糖点头，接过小包裹打开，看到里面是三捆大团结，每一捆都用橡皮筋圈着，她很快就点好了。
“沈大哥，没错，正好260块钱！”
沈正点了下头，朝敞开门的堂屋里看了几眼，然后转头瞅了眼落锁的东屋，眉头下意识紧皱，待他那几个兄弟搬着筐全部走出去后，他才小声开口。
“小姜，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姜糖点头，并没有怀疑沈正是故意这样问的，而是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浓浓的担忧。
“这里就是个临时周转点，我大舅原本没打算把菜拉到咱们南象省卖的，他们在皖安省那边卖，我这不是看着赚钱嘛，就央求我大舅分些菜给我卖”姜糖解释了几句，也不想多说了，毕竟编一个谎后面要用一百个谎来自圆其说，还是少说为妙，忙转移了话题，“沈大哥，除了农贸市场外，其它地方随便哪里你都可去卖的。”
显然这个结果是沈正没有预料到的，他欣喜之余又很快盘算起来，等那几个兄弟再进院子搬菜，他急忙告诉他们新的卖菜规划。
每两个人负责一车菜，沈正和他的帮手专门负责向国营饭店和私营饭店推销，另外两组分别去北城和西城卖。
等沈正他们拉着满满当当的菜开着拖拉机离开，姜糖锁上门便去了公交车站，今天继续去农贸市场卖菜。
但是和昨天的火爆比起来，今天的业绩明显下滑了很多，都快到午饭时间了姜糖才把第三车菜卖完。
不过她并不着急也不气馁，虽然农贸市场的人流量很大，但时常来这儿逛的人多半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昨天一天就卖掉了2100斤菜，可想而知这附近的居民该买的都买了，就算大家都半年没见过新鲜蔬菜了，但菜就是菜，只能当配角，这一天也消耗不掉太多的。
时爆时跌也是常态！
不过让姜糖意想不到的是，沈正那边的销售特别火爆。
2000斤啊，他不到两个小时全部销售完了！
沈正那一车菜有600斤，一家国营大饭店竟然全要了。
这会儿，就在姜糖啃着黄瓜和茶摊老奶奶闲聊时，沈正激动又着急地来了农贸市场。
他看到姜糖，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僻静处，还警惕地瞅了瞅四周，见附近没人才小声道：“小姜，我在这里帮你卖菜，你赶紧回去联系你大舅，问他能不能再送两万斤菜过来。”
“要这么多啊？！”那一口黄瓜卡在了姜糖嗓子眼里，好半天她才吞咽下去。
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知道自家蔬菜品相口感都绝佳根本不愁卖不出去，但是听沈正一口气竟然要一万斤，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这心里也暗暗庆幸遇到了沈正，要不然她累死累活卖上十天估计也不一定能卖掉两万斤。
“也不算多呢！如果我能凑够钱，有五万斤我也能卖出去。”见姜糖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沈正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点大了，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姜，我真不是吹牛啊，我那一车菜有600斤，棉纺厂那儿的国营饭店一下就全包了，还说后天再让我送600斤过去。当然我也知道不能一下子全投在商城卖，要不然市场会吃不销，我打算拉到各个县市去卖，还想去和咱南象省接壤的东鲁那几个县市去卖。不过你放心，我早上听你说你大舅在皖安省卖菜，我肯定是连皖安省的地界都不会踏一步的。”
人家好心把这好的商机介绍给他，他可不能昧着良心去砸人家的饭碗啊。
沈正的想法和姜糖当初的计划不谋而合，但孤掌难鸣，她一个人能力有限，只能在商城卖。
今年的倒春寒不仅影响了南象省，还影响了东鲁省，就是皖安省北部也受到了影响，如果她能找到像沈正这样的合伙人到这三个省去卖，倘若生意好的话一天估计都能卖掉五万斤呢。
既然沈正这么有魄力又有头脑，人品也是杠杠的，等她冬天种出了大棚菜再和他合作。
想着，姜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想
但不等她多想，就被沈正给打断了，“两万斤不行，一万斤也可以！”
姜糖拧眉想了想才开口：“我大舅这会儿应该还没回到皖安省，不过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妗子先问问她”
姜糖也是处处小心谨慎的，还好她脑子转得快，说话滴水不漏，让沈正也看不出破绽来。
其实姜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给沈正两万斤菜的，其实她想给五万斤，甚至是十万斤，但这么大的量怕沈正怀疑。
还有她在有担心万一后面市场饱和了，卖得不好岂不是让沈正砸在手里了。
虽说本地蔬菜还有几天下来，但具体还有多少天谁也不能确定，如果晚上市两天还好，万一早上市两天那可影响大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卖不掉都可以放在空间等到冬天接着卖，但是沈正要是砸在手里了，她当然也愿意让他退回来的，不过依他为人处事的风格，他绝对不会退给她的。
姜糖假装去打电话，然后无意中逛到了附近一个小公园里，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盘算一番后才回市场。
为了不让沈正有所怀疑，姜糖告诉他，这蔬菜生意是她大舅和几个跑长途运输的司机合伙做的，昨天晚上那几个司机刚好去浙省拉菜了，她大妗子说可以打电话联系上他们，让他们多拉几万斤回来。
最终姜糖决定再多给沈正一万斤蔬菜。
当然，姜糖知道沈正的资金不够，让他有多少付多少，余下的打欠条，等他把菜卖完了再和她结帐。
除了蔬菜，姜糖大致算了一下，她卖菜也赚到500多块钱了，可以去解锁西瓜，给沈正说这次会有西瓜，问他要不要卖。
和往年比，西瓜子还要一个月才能上市，这个时候上来的西瓜肯定很贵，而且西瓜又重，一个估计至少得卖十几块钱，肯定没有菜好卖，但沈正还是要了1000斤先卖卖看。
虽然姜糖也着急赚钱，但她还是谨慎小心，说蔬菜最快也要后天早上才能到商城。
还好今天早上她故意多搬出了1000斤菜，就让沈正拉着去卖，她也能偷懒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