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突破限界
蓝色光焰暴起，猗窝座的身影从无限城中脱出，一瞬间冲到半空中。
他在心中默默回应。
“无惨大人，恕难从命，于我而言，每一场战斗本身就是意义，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我还不能够就这样把对手交给别人。”
被一向听话的猗窝座忤逆，陷入暴怒中的无惨直接忍不住喝骂。
“废物，竟然敢违逆我的命令，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你以为能战胜他吗？蠢货！”
“即使不能战胜他，但是通过这场战斗，我或许能找到答案。”
半空中的猗窝座伸开双手，略微有些迷茫的开口。
“自变成鬼后，我的唯一想法就是与强者切磋，打磨自己的武道。”
“但是很遗憾，我打败过许多强者，但他们一个都不肯变成鬼。”
散去的斗流再次凝聚，呈条状环绕在猗窝座身边，魔神般的身影降落到地面。
“鬼有什么不好的？明明除了看不到阳光外就没有缺点了。”
“鬼有着漫长的生命可以追求武道的极限，还有强大的恢复力能够免于疲劳，可以一直锻炼，永远都不会变弱。”
无惨不耐烦地说道：“鬼当然是最高等的生物，猗窝座，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错，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变成鬼？”
猗窝座的身体逐渐舒展开来，每一根骨骼都发出清脆的爆鸣声。
“毘沙门天，自从上次与你一见后，最近有一个问题深深困扰着我。”
哦？
林恒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我的战意究竟从何而来，无惨大人，还有对面自称神明的家伙，在成为鬼之前，我到底是什么？”
原地踱步的猗窝座有些迷茫。
“谁能够给我答案，看到了佩狼我才发现，其实我和他一样，除了战斗以外，我只有一片空虚。”
罕见的，喋喋不休的无惨这回沉默了。
除了他自己以外，每一个变成鬼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迷失了自我，即使是合作关系的黑死牟也不例外。
和人类时期相比，被无惨变成鬼与其说是获得新生不如说是扭曲。
更让他在意的是，经过这场战斗，猗窝座已经开始考虑这些东西了。
这代表有超出自己掌控范围的事情发生了，无惨心中那条本就脆弱的敏感底线又被触及了。
猗窝座的自我意识觉醒让无惨感到无比不安。
不如就让他在这里死掉！试探出对面的情报，还能发挥出最后一点价值。
这样想着，本来打算强行控制猗窝座逃走的无惨停下了。
看着不断发问的猗窝座，林恒不由想起了最开始抱着女人的僧鬼。
即使是会不自觉的流泪，还是无法违背吃人的本能，将最心爱的人亲口吃掉了。
于是林恒开口回答道。
“无惨转化的鬼，本来就是一种空虚可怜的生物，即使你身为鬼月，也只是比别的鬼强大了一些，根本没有自己的意志。”
血淋淋的真相被披露出来。
“无论是上弦，下弦，还是普通的鬼，你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一具按照本能和执念还有无惨灌输的想法来行动的空壳罢了。”
脑海中的无惨没有再出言反驳。
“是这样吗，你的答案是如此吗……”
叹息一声，猗窝座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即使如此，和佩狼一样，我存在的意义也只剩下战斗下去，我要变得更强，比所有人都强。”
猗窝座唤出罗针，十二角雪花法阵在脚下缓缓浮现。
“被弱小的人拖住死在太阳下是错误的，被下毒暗算死掉是错误的，借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战斗是错误的，懦夫一样逃跑也是错误的。”
“只有堂堂正正的战斗是对的，我不会逃跑，也一定不会死在弱者手中。”
紧紧的盯着林恒，猗窝座毫不退让的继续说道。
“我还有最强的招式还没有施展出来，接下来的一击定胜负吧。毘沙门天，请你也拿出最强的一击。”
“就这样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林恒微微一怔，认真起来。
出言提醒，而不是近身缠斗继续阻止我蓄势，是想要见识我的最强一击吗？
好，那么就如你所愿。
林恒又一次叩击胸口，本就炽热的心脏中金色火焰升腾，熊熊燃烧。
此刻，林恒口中呼出的气体已经变成火焰，身上也出现形羽翼状的赤金光芒，不死的神鸟从虚空中显现，鸣啼一声，逐渐将林恒覆盖。
另一边的猗窝座则是重重踏地。
术式展开，雪花状的罗针疯狂转动，剧烈扩张，本该向外喷射的蓝色火焰开始朝内汇聚。
猗窝座身体上蓝色的经络显现，爆炸性的蓝焰在里面正不断流淌着，澎湃的力量持续为全身的筋肉充能。
就连上弦强横无比的身体都承受不住这力量爆出道道崩口。
下一刻，积聚到极限的猗窝座以自身为中心，一瞬间向林恒挥出数百记拳击。
不计代价，拼尽全力的连续爆发，猗窝座手臂上的筋肉一瞬间炸开又愈合。
一道道蓝色的气弹成百上千的发射，仿佛璀璨的烟花一样在半空中绽放开来，美丽而又致命。
充能过载·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清悦的凤鸣响起，神鸟苏醒，振翅向前，不死的羽翼下林恒浴火翱翔。
炎之呼吸，奥义，玖之型，炼狱！
轰！轰！轰！轰！轰！
史无前例的大碰撞，神鸟与烟花相撞，幽蓝色的拳芒气劲不断击穿神鸟，妄图伤害到内部的林恒。
但金色的火光正在熊熊燃烧，不死的羽翼浴火重生，将来袭的拳芒不断抵消。
弹开的气劲四射，将大地一片片割裂开来，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波纹不断荡开，远处的树木被乱射的余波洞穿，一瞬间化为齑粉，拦腰折断。
可恶！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猗窝座挥拳的速度已经超过音速，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从出拳处扩散，蓝色拳芒铺天盖地的向林恒袭来。
软弱无力！
炼狱所化的神鸟傲然长鸣，无视一切。
下一刻灼热的光辉湮灭拳光，数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过，神鸟掠过，留下一条漆黑无比的火焰之路。
金炎中的林恒突破一切，手起刀落，猗窝座坚硬的脖颈如豆腐一般被切割。
身体还在下意识的打拳，猗窝座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
一击枭首！
根本无法抵挡，在与赤金赫刀接触的瞬间，上弦之叁脖颈的断面就被高温气化。
半空中的猗窝座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落到地面飞快地化为灰烬。
林恒落在地上，金色的羽翼片片消散。
他缓缓收回日轮刀，转身走向猗窝座剩下的躯体。
鬼灭世界中，一般的鬼在脖子被日轮刀斩首时便会死亡，此即鬼的限界。
但一旦鬼在死亡之前存在着极强的执念，便有可能突破这一限界，完成头部的再生，从此除了阳光外再没有别的弱点。
林恒期待的看着对方剩下的身体，原著中猗窝座就突破了鬼的界限，能够被日轮刀斩头而不死。
而林恒觉醒赫刀，并且斩杀鬼后对方崩溃的很快，不知道还会不会和原著一样发展。
失去了头颅，猗窝座的身体在地上支撑不住，无力地半跪倒地，飞灰从身上飘起。
看起来不行啊，林恒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又轻咦一声，重新观察起来。
对方身体消失的速度不对，只有赫刀留下的伤口处血肉在渐渐崩溃，而别的地方却还完好无损。
林恒耐心的等待着，对于鬼的界限突破，他很有兴趣。
渐渐的，猗窝座垂下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撑住地面，自身血肉的崩解速度逐渐降低，就连赫刀留下的伤口也开始缓慢愈合了。
不行，怎么能就这样死掉！
我还没有输，我还能战斗……
还要变的更强……
继续！起来继续战斗！
无声的呐喊从失去头颅的身躯上发出，虽然没有动静，但林恒的超感知真切的捕捉到了这一强烈无比的意志。
在被枭首后的某一个瞬间里，猗窝座的情绪剧烈起伏，然后重归正轨。
血肉从脖颈处探出，缓慢而又坚定的不断向上滋生着。
林恒的嘴角勾起。
不负期待，不负期待啊猗窝座！
“这样看起来，我是不是还挺难杀的，神明大人。”
林恒缓缓抽出日轮刀，只生长出半个脑袋的鬼继续开口说话。
“比起这个，您认为佩狼和那个炎柱小子谁才能获得最后胜利。”
“哈？”
已经完全恢复的恶鬼盘坐在地，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虽然给人感觉更危险了，但他的瞳孔中却不带有丝毫攻击的欲望，反而像一位顿悟的高僧，只是定定地望着林恒。
猗窝座，界限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