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废物
楼风眠心情极为复杂。
某文学诚不欺我。
——拉灯——
血月之夜，会增长所有邪恶生物的力量和欲望。
想到这里，魔龙压制着能量，让自己的龙身缩小了一点。
楼风眠在水里不断扑腾着，但水很深，他根本使不上劲。
楼风眠气急败坏的直接踢了它一脚。
魔龙一愣，恼怒的咆哮起来。
它张开锋利的爪子，紧紧按住楼风眠的脖颈，把他摁在水里，想让这个人类老实一点。
楼风眠再度切出匕首，横着插在魔龙的指甲缝里。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量，猛然下压刀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魔龙那坚硬无比的指甲盖整个被撬翻了。
吼——
黑红色的血在溪流中蔓延开，河水被染成了红色。
楼风眠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中。
愤怒的魔龙将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向水面。
水花溅起数米高，甚至有几条鱼儿也被水流冲上岸，翻着肚皮痛苦地挣扎着。
【007：它追上来了，宿主，往左游！】
系统拥有俯瞰全局的视野优势，能够很好的看到魔龙的动向，它及时出声提醒楼风眠做出应对。
楼风眠腿一蹬，窜出去了一段距离。
下一秒，魔龙那巨大的脚掌就踩在了他刚才的位置。
【007：宿主，我刚才用我的工资向上头给你申请贷了500的积分，可以在商城中购买道具！】
楼风眠心念一动，急切地问道：“有没有回档或者隐身斗篷之类的？”
【007：呃，有是有，但500积分只能支撑你回档到5分钟前，而隐身斗篷要600积分。】
5分钟前。
如果楼风眠没记错的话，自己当时在天上。
这次都不用楼风眠骂了，007自己也懂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垃圾系统四个字。
007心里也觉得很委屈。
其他同事带的新人，第一个世界都是新手难度，只要不作死就能顺利通关。
但宿主第一个世界就这么艰难，也不知道主神是怎么想的。
虽然500积分是少了点，但它刚刚开始工作，身上也只有300，剩下的200还是刚和别的统子借来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都是一体的，007开始激励楼风眠。
【007：宿主，千万别放弃，只要这个世界通关了，你不仅会获得将近两千多的积分，还能获得10点心愿值，只要集齐100点心愿值，就可以复活你的爱人！】
“滚！你爱人！那是小爷我的死对头！”
楼风眠被它气的，游动的速度更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进的水太多，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塞拉斯伯爵。
楼风眠脑子里突然浮现起塞拉斯曾经和他说过的那句话。
“村庄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全都知道。”
……
楼风眠动作一慢，直接被魔龙从水里捞了出来。
此时的魔龙已经没有了半分欲念，也许在它眼中，死去的楼风眠反而更加容易掌控。
它随手一抛，楼风眠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数十米高空急速坠落而下。
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
【007：呜呜呜，宿主，说真心话，其实你人真的挺好的，我舍不得你。】
楼风眠没理它，而是鬼迷心窍的喊了声塞拉斯的名字。
007不明所以，还以为楼风眠吓傻了。
【007：攻略对象目前的好感度只有42，只是普通人之间好朋友的程度，他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来救你的。】
但楼风眠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他感觉到自己肩上那道许久未愈的齿痕正微微发烫。
他纵情高呼塞拉斯的名字，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和惊吓全都释放出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随风飘入耳际。
“我在。”
随着这声回应响起，楼风眠下落的速度逐渐变得缓慢起来。
大地开始剧烈颤抖，上百根粗壮无比的藤蔓破土而出。
它们顺着魔龙的腿部快速的缠绕而上。
眨眼间，魔龙的两只羽翼被硬生生地撕扯开，留下两个可怖的血洞。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背部布满尖刺的脊梁被寸寸勒断，脚腕处的划痕深可见骨。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魔龙喷洒出来的血液朝着楼风眠飚过来。
他急忙用手遮住脸庞，紧闭双眼，但仍能感受到温热而血腥的触感。
楼风眠白皙光洁的锁骨窝里聚集了一小捧暗红色的血液，像彼岸花一样在他身上各处盛开。
这些血珠顺着他修长光滑的小腿缓缓流下。
塞拉斯仍然穿着那身圣袍，背后的三对翅膀张开，衣衫之上血迹斑斑，似堕落的六翼天使。
他轻蔑的俯视魔龙，然后漫不经心的收拢手指。
藤蔓随着他的动作紧缩，魔龙的右眼不知是因为伤口撕裂，还是因为悲伤流泪，竟有一滴浑浊的水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废物。”
噗嗤一声，魔龙的身体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无数血肉碎块散落一地。
楼风眠抹了一把嘴，跟念经似的不断念叨着：“塞拉斯塞拉斯塞拉斯塞拉斯塞拉斯……”
——哥，祖宗，大爷，别装了，再装我就要摔死了。
塞拉斯终于舍得理他了，他将楼风眠抱到怀里，平稳的降落在地上。
他温柔的帮楼风眠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甜心，晚上好，你想来点烤龙肉吗？”
如水般柔和的月光倾洒而下，恰好映照在两人的身上。
塞拉斯用一只手搂住楼风眠纤细的腰部。
楼风眠偏头看向满地破碎不堪的尸块，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腥臭味儿，就连他自己的身上也沾染了这种味道。
他干呕了一声：“我想还是不了。”
塞拉斯戏谑道：“或许，你需要我帮你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