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不只是跳舞

    百厌慢慢的数，奴里斯也很努力的积攒力量创造形体。

    倒是傩，这几天没再饿过肚子，但也没吃饱过，毕竟百厌能悄悄带给他的食物也不多，并且他们只有晚上才能见面。

    “百颜，吃过午饭跟我出去一趟。”

    祭舞师傅在他结束上午的练习后向他通知，依旧是板着那张脸。

    “好的。”

    祭舞师傅并不允许百厌叫他“师傅”，或许是他不想承认他老了，百厌会代替他；又或者……他觉得如果百厌成为了他的徒弟，这以后还不得让百厌在这行上事事压他一头？他这个“师傅”还要不要面子？

    祭舞师傅似乎并没有培养出高徒的欣慰，大概是他觉得自己不是名师，所以对徒弟嫉妒吧。

    ……

    “吃饭。”

    每次饭点都是祭舞师傅通知，他才停下训练。

    “！”

    祭舞师傅看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小孩因为饭碗里多了一份鸡腿而微微瞪大了双眼，有些好笑。

    百厌看着鸡腿，没动，转而看向倚在门框的男人，清澈的眼睛眨呀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虽然祭舞师傅每次都叫他吃饭，但只有偶尔一次祭舞师傅亲手端上桌的饭会有像这样的加餐。

    他其实能感觉到的，宫司把他买回来是希望他能凭借自身优势跳祭舞为神社吸引香客，所以在他能给神社带来收益前宫司是不会多施舍给他一个眼神的。

    而总是对他面色不好的祭舞师傅，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他，甚至是有些讨厌他在的，却会偶尔在不练习的时候照顾他。

    盲猜是对他的愧疚心发作了，毕竟听说祭舞师傅的父亲生前是个很正直的武士，大概祭舞师傅内心深处也是有一片柔软的吧？

    “看我做什么？快吃你的。”

    被百厌赤裸裸地盯着，祭舞师傅瞪了他一眼，很凶，但是和那些总是突然出现的叫咒灵的东西相比还是祭舞师傅凶悍的脸更顺眼。

    不过百厌还是乖乖把饭吃掉了，不知道吃过晚饭祭舞师傅要带他去哪里。

    “哼。”

    见百厌还知道怕他，祭舞师傅继续板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就是被百厌盯着的时候有些心虚:这小家伙还不知道我前两天想借刀杀人弄死他呢……

    嗯，现在也嫉妒百厌的天赋，等他长起来，神社估计就不需要他了。

    虽说神职人员不存在辞退这一说，但到那时候他再也上不了祭台了吧。

    ……

    夜晚，山上。

    祭舞师傅在前面拿着砍刀开路，百厌紧跟在祭舞师傅身后提着小灯照明。

    祭舞师傅不说话，百厌也不问，百厌只知道他要跟着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倒是如果过了后夜他们还没回去的话就需要奴里斯帮忙给傩捎句话了。

    嗯？话说奴里斯能离他太远吗？

    好像没觉得奴里斯远离过他，总是他在想奴里斯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影子的波动，他一叫影子就会明显的翻涌。

    这次也是，奴里斯又出现在他背后了，静悄悄等待百厌的指示。

    百厌悄悄朝后摆了摆手，示意奴里斯暂时不方便说话，奴里斯也很听话，继续保持安静。

    “打好灯。”

    被训了。

    百厌稍稍提高一点灯，努力为祭舞师傅照路。

    二人沉默了一路，路上碰见了几条小蛇，几只小兽，除了百厌被突然落在肩上的蛇吓得瞳孔猛缩外没有任何意外。

    等终于到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祭舞师傅才停止前进的步子。

    “好了，暂时先在这待会儿。”

    此时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天上一月，百厌手里一灯能照亮周围。

    “最近狼群开始泛滥，已经威胁到山下的村镇了，神社有高人的符咒倒是不必担心，但来神社许愿的香客大多都是因为山狼给家里带来了一些实质性的破坏。”

    说着已经点上了他的旱烟，吸一口，烟草在烟斗烧得像宫司房里的碳火，对比之下让百厌觉得更冷了，打了个哆嗦。

    灰烟从祭舞师傅口中吐出，本就看不清的脸因为这一口烟显得更加朦胧。

    其实祭舞师傅称不上极为好看，但长得不差，就是凶点，细看的话可以看出，虽然长了一双上三白眼，薄嘴唇，不过整体较为协调，而烟气给这张厌世脸带来几分颓废感。

    岁月不饶人，祭舞师傅的脸上爬上了不少皱纹。

    “为了维护人们最后的信仰，我来清理一些，而你。”

    祭舞师傅拿着烟枪，烟斗那一面指着百厌。

    “好好学着点。”

    祭舞师傅又抽了口烟，吐出来后接上了没说完的话。

    “我们可不是只会跳舞的吉祥物。”

    ——————

    小彩蛋:

    百厌:“话说祭舞师傅是什么高人吗？呃，体术训练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