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性
回去路上，卜大师告诉我：“1000块是明码标价，最低的上门收费标准，像刚才他孩子那种情况，收他们哥三五千都是很正常的，都是一个村子的，一般都只收最低标准。”
说着他给我转了800“咱们先说好啊，以后你出手收的钱咱俩二八分，我二、你八，我出手那就你二、我八，行吧？”
“这感情好啊，这钱来的真快，可比我打工挣得多多了，哈哈哈哈。”
“还有种情况，就是如果主人家的经济情况非常差，生活贫苦，那我们就象征性地收取一点点费用就行，甚至拿个馒头走都可以，但绝对不可以不收。”
“啊？为什么？”我有点疑惑。
“这是我立下的规矩，因为人性！既是他人的人性，也是自己的人性。”
“看到弱者谁都想帮一把，但有时候无偿的施舍反而会让他人觉得你做这些是应该的。”他叹了口气。
“我刚学会道法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帮助别人，而且是免费的，我曾经帮助过很多人，可有一天我突然明白了善意也是要有限度的。”
“那时候我大概十三四岁，帮助乡里乡亲都不收钱，外村人偶尔会收一些保证自己能吃上饭，所以生活也比较拮据，也没钱交学费只能翻墙头进学校躲在窗户外旁听，有一次我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老头被毒蛇咬了，我当时心里只想着救人，帮老头吸出毒血，又采集了草药帮他驱毒，但是我发现的晚了，老人当场没救回来，去世了。”
“他们家人赶到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打了一顿，并报警说是我害死了老人，要求我赔偿，尽管我极力解释，他是被蛇咬的，可他们依旧一口咬定是我害的，说是我搞封建迷信，养毒蛇造蛊，毒蛇没看好跑出来咬到了老人。”
“就连警察都觉得是我害了老人，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他一脸苦笑地看向我。
我摇摇头。
“他们给我定罪的理由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去救他？呵呵，真够离谱的”卜大师苦笑一声。
“就连当初我免费帮助过的人都相信了他们那套说辞，在我家门口泼粪，砸我家玻璃，让我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后来呢？”我听得咬牙切齿，太离谱了！这么下去谁还会做善事？
“后来还是一个外村的学生帮我作证，当时他在我后面，目睹了我救人的全过程，这才没有判刑，但依旧让我人道主义赔偿了一大笔钱，那笔钱，我还了三年！”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那以后，我才立下规矩，找我办事，必须收费，钱多的多收，钱少的少收，没钱的我也会象征性拿走点东西，我要告诉他们，是他们请我来的，不是义工。”
回到家后我们走入内厅，布置了一个法阵，将那团黑雾放置其中，黑雾刚进法阵变，便迅速凝聚成了人形，是一个干瘦老头的样子，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透出丝丝怨气，跟昨晚遇到的那个老太不同的是他的身形略微实体化，并且散发着丝丝怨气，在法阵内不住地飘荡，显得阴深恐怖。
卜大师伸手将一丝精神之力，注入老头魂魄内，瞬间他的眼睛处不再像之前那般空洞，神色开始变得清晰。
“这是哪里？”老头的魂魄含含糊糊地说道。
“老郭！你为什么要迫害那个孩子！？”卜大师面色阴沉的询问。
“我要报仇！”
“嗯？我听说你是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难道这事有蹊跷？”
“是我儿子儿媳妇推我下去的！啊！！！我要报仇！！”他伸着双手猛烈的敲打着法阵，每次一接触到边缘，便冒出一股青烟。
“你已经死了，不要再和尘世间有什么交集了，你的情况跟我们讲一下，我看能不能帮你。”
听到这老头周身的黑色淡了一些。
“卜大师是吧，你可以帮我。”
原来老郭年轻的时候做生意挣了点钱，一部分存在了银行，存了三十年的定期，一部分留在家里作为日常开销，但存在银行的钱却没有告诉儿子。
前两天这笔存款到期了，老郭本想着取出来给儿子一大部分，自己也留一点养老，还没来得及跟儿子说，不知道他的儿媳妇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断的在吹枕边风，说老郭在外面有私生子，想把这笔钱全给了他，儿子一听就急了，当天傍晚带着儿媳妇找到了正在河边钓鱼的老郭质问，老郭听到后也非常生气，便跟儿媳妇撕巴起来，儿媳妇用力一推把老郭推下了河。
老郭和儿子都不会水，只见老郭在河里拼命地挣扎，儿子也焦急地找寻着东西搭救。
可这时儿媳妇扯住他的衣领咬着牙说道：“怎么？你想把他救起来，让他把钱全都给了私生子？你才是他儿子！他死了，你就能继承他全部的遗产！”
说完不等他儿子反应就拉扯着他抄小路回了家里。
而老郭也被认定为钓鱼时不慎失足落水丧命。
“我是他爹！！他居然害死了我”老郭魂魄周身的黑色又开始加深。
“放心！这事我帮定了！这个仇！我来帮你报！”我攥紧了拳头。
“你先回到葫芦里，今天晚上，我帮你超度往生，你儿子和儿媳妇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卜大师收回精神之力，老郭的眼睛又恢复到空洞的状态。
他将老郭重新引入葫芦内，放在神龛前，重重拜了拜。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我。
“我内心很想杀了他们。”
“哎！哎哎哎！你昨天是不是又没修炼？”他赶忙查看我的情况。
“我没失控，所以我不能这么做，不过可以吓吓他们，让他们自己交代一切，去自首。”我咧起了嘴角。
一个计划悄然在我心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