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这世道，醉了舒服
地点确定后，孔武随着一众唐门弟子在跟大家一起讨论。
在讲到为何唐炳文会对比壑忍的事情如此上心之时，唐炳文开口说道：
“我怕他们不出手，我怕他们心沉下来，人就扎根到咱们的土地上了。”
“我怕的是以后的日子里，明知道自家床上有根毒刺，却又找不到。”
“现在这根刺自己冒出来了，虽然凶险，但是咱也应该替家里把它拔了。”
“各位说呢？”
说到这里，一众唐门内的长老都纷纷表示：
“既然门长已经考虑到这一层了，那我们也没话说了，一切听从门长安排。”
孔武坐在最外围，此时插嘴说道：
“我在魔都与这群畜生打过交道，他们可没几个信守承诺的。”
唐炳文闻言认同的点点头，看着众人说道：
“承诺？什么承诺？”
“嗯，对方手段也算高强，就算是十对十，我唐门也没有稳赢的把握，多带些吧，有备无患。”
说完这话，唐炳文神色平静，但仅剩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对着众人继续说道：
“明着十个人一路，暗中，本门一多半都去吧！”
听到唐炳文这话，孔武并不意外，好好的唐门杀人就行，讲那么多江湖道义干什么，再说跟日倭忍者也讲不上什么江湖道义。
不过虽然孔武i没有开口，但是唐炳文因为孔武出身三一门，而左若童那性格他唐炳文也是知晓的，所以还是跟孔武解释了一下。
“我对他们没有什么不敬的意思，作为对手，他们值得唐门全力扑杀。”
“至于承诺，我们是生意人，生意上的事我们一诺千金,，我们肯定对我们的雇主守约。”
“但是跟比壑忍之间，就只有生死相搏，没有什么约可守。”
“若是真的害怕此事说出去不体面，也有办法。”
说到这里，唐炳文对着孔武笑了起来，一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说道：
“您这位仙人加把劲，咱们努力，不留他们的活口，这样不就没人知道咱们的丑事了吗！”
听到这话，孔武笑着点点头冲着唐炳文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唐门主高见，小子到时一定努力，咱们把比壑忍全都留下。”
……
商量完后，所有人都退去。
唐炳文将孔武留下一起上二楼喝茶。
两人这一泡茶刚沏上，茶香还没来得及飘散。
唐炳文正要调侃孔武居然不爱喝酒，喜欢喝茶，一股隐隐约约的酒臭味却从窗外飘了进来。
两人同时皱了皱眉，孔武却想到来人是谁。
之间孔武伸手将还沸腾的茶水倒入自己的盖碗，随即也不嫌烫，抬手一口将整杯茶吞下，对着唐炳文拱手说道：
“夜已深了，小子就不再叨扰，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唐炳文回答，孔武转身就走。
看着孔武离开时还将自己的房门关上那个，唐炳文抬手微微一遮鼻尖，盯着空无一人的窗外说道：
“唉，人都到窗外了，这门人都还没有察觉，这帮毛孩子还是欠练啊！”
“出来吧！你身上这味倒是不愧你那‘须臾透满城’的名号啊，刘掌柜！”
听到唐炳文开口，之前空无一人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一个依着窗户，用酒葫芦往嘴里灌着酒的潦倒眼镜男。
此人正是前些年开《迎鹤楼》的少东家刘渭。
此时的《迎鹤楼》早已倒闭，而刘渭现在也成了江湖小栈的刘掌柜。
刘渭身形洒脱的倚在窗边，面对唐炳文嫌弃自己也不在意，直接开口解释道：
“别上火，我只是身子轻贱，擅长逃避而已别无长处，若是真落得您门下伙计手里，眨眼就玩完。”
“初次见面，幸会啊，唐老板。”
刘渭此时脸颊微红，满脸胡茬，他抬起手中的一个信封，对着唐炳文说道：
“这里面记录了几十个比壑鬼众各自的手段，不想打开看看？”
唐炳文闻言当然想知道，毕竟知道了说不定这次就能少死几个人，只是感叹一声：
“小栈果然手眼通天，这种事情也能搞清楚。”
刘渭听到唐炳文的称赞，抬到嘴边的葫芦一顿，随即开口说道：
“不贪功，这是有人主动提供给我们的，比壑忍在他们自己本土也有仇家啊。”
“提供情报的人，背景我倒是查了一下，他没有说谎，这个家族和比壑忍也是老对手了，斗了好几代，所以他们会有鬼众的情报。”
听到刘渭的话，唐炳文没有抬手去接那个信封，而是盯着眼前的茶杯中的茶水说道：
“知道为什么数百年来，我们唐门尽量不与外人交往，守着这规矩过活吗？”
“刘掌柜，今天你带来的是份大恩情，我收了，若是明日有人要跟我买您刘渭的脑袋呢？”
“为了报恩，我不做？以后我们如何立派？”
也确实如此，原着中吕慈来掺和这事，是因为吕仁死了，他死皮赖脸缠上来的。
唐门不欠吕慈的，若是第二日有人要吕慈的命，他唐炳文敢直接下手，不会有亏欠。
孔武是拿着它唐门的手刺找上门的。
那全性呆流星的手段确实是他唐门的，人家参与这事过后，不会再拿这事说他唐门的不，所以他愿让孔武参与。
但是他和刘渭非亲非故，直接接这么大的恩情，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想到这里，唐炳文开口念道：
“少年欺带剑，老母念垂竿。”
“恩怨一时又，波涛千古寒。”
“封侯金自易，乞食饭应难。”
“最是穷途感，英雄泪不干。”
听完唐炳文的诗，刘渭放下手中的葫芦，垂着头问道：
“你……杀过恩人？”
听到刘渭的问题，唐炳文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失明的左眼，开口说道：
“有些事…时隔多年…至今想起来…还是耿耿于怀。”
说到这里，唐炳文起身拿起刘渭扔到桌上的信，对着脸上写满故事的刘渭说道：
“也罢，这趟买卖太大，可能我唐门一门之力独吞还是太过狂妄，这规矩就在我这坏上一次。”
下决心收下后，唐炳文对着还在窗口的刘渭继续说道：
“信我收下了，来，尝尝我的茶！”
听到唐炳文的话，刘渭摆了摆手说道：
“免了，从不喝那个，越喝越清醒。”
看着一副撂倒模样的刘渭，唐炳文不由轻声说道:
“不好么？”
可是刘渭只是看着远处的月光开口，也不知是回答唐炳文，还是告诉自己。
“这世道，醉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