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活该
伏黑甚尔摸了摸后脖颈,脸上却是松散的笑容。
“本来想着今天休息来着,却没想到有行走的一千万在我面前晃悠。”
他压低声量,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危险至极。
“真的是,太好了。”
“天、天与暴君……”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又不知道是谁带头先跑。
不过待御庭伶摘回过神后,她身后已然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无。
她背脊发寒,不受控制后退。
身边架着的黑井美里仿佛成为了拖累,阻挡她想要逃跑的脚步。
不,御庭伶摘深知自己跑不掉,身侧黑井美里也不是累赘,而是自己为自己增加的负担。
这个男人几秒前还在高楼之上,现在却在她的眼前。
这间接性证明了他的实力。
御庭伶摘身边人只有五条悟才能做到移动速度那么快,所以这男人至少不比夏油杰弱。
特级?
不,他身上没有咒力。
前来追杀御庭伶摘的人都叫他,天与暴君。
御庭伶摘尽可能在脑海中思索天与暴君的资料。
她记得五条悟与她和夏油杰课间闲谈中讲过……
——
“啊,我记得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
当时,夜蛾刚刚下课,而上课时讨论的课题正是天与咒缚。
夏油杰下课时与五条悟争论。
“天与咒缚真是惨啊,与常人和咒术师都不同。”
五条悟冷哼道。
“才不是,我以前见过一个超级酷的天与咒缚。”
“我记得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
夏油杰诧异了一下。
“禅院家的天与咒缚?”
五条悟颔首道。
“对。”
“据说是禅院家没有咒力的废物,但我并不这么觉得。”
见到五条悟的态度,五条悟有些微微诧异。
“为什么?”
默默听着的御庭伶摘也很疑惑。
“为什么?”
看五条悟的样子,是觉得那个天与咒缚很强。
五条悟回答两人道。
“那个天与咒缚在刚成年时逃离了禅院家,而禅院家较为封建,常人根本就逃不出来。”
夏油杰打断五条悟说道。
“所以你想赞叹那个天与咒缚自身残疾却还靠着自己没有咒力的肉身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逃出来很厉害吗?”
五条悟挑挑眉,靠着椅背,让自身放松下来。
“并不是,而是想感叹一下。”
“?”
“?”
两人都非常疑惑。
只看五条悟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似乎是在回忆那天的情形。
“请问,一个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杀穿禅院家是什么水平?”
两人瞳孔都是微微一缩,觉得这天与咒缚太过逆天。
“假假的吧?”
夏油杰回过神惊呼。
五条悟再次冷哼。
“哼,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那天,禅院家血流成河,只有禅院直毘人站在那里满脸古杂。”
“直毘人是……?”
五条悟回答说。
“家主啊,家主。”
“不说他,说正事。”
“直毘人他儿子就站他身后目瞪口呆,那时候笑死我了!”
五条悟想到禅院直毘人儿子那颐指气使的样子,他就好想笑。
说实话,他真的笑了。
笑的声音还不小。
夏油杰提示他接着说下去。
“你不是说正事的吗?”
五条悟轻咳道。
“嗯,说正事。”
“好家伙把他吓傻了……”
两人颇为无语,但还是听到了五条悟说起那个天与咒缚后来的去向。
“他好像在外面接单,什么单都接,不论是杀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从而,那个人近些年来打响了名号,他们为这个天与咒缚起了两个外号。”
“一个是术师杀手,另一个则是……”
——
“天与暴君。”
眼前思绪拉回,御庭伶摘轻轻放下黑井美里,喊道。
伏黑甚尔也回道。
“嗯?我对你,好像有点印象。”
御庭伶摘点点头,也道。
“我也对你有印象,伏黑甚尔。”
那个说她「需要陪床吗?」的男人,如今与一年前记忆中的男人倒是一样。
“杀我除了一千万,还对你有好处吗?”
伏黑甚尔笑着,可这笑总让御庭伶摘觉得没有温度。
“当然,我可是那种贪恋钱财枉顾王法的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把小刀,握住刀柄敲了敲下巴。
“毕竟嘛,我还要养家糊口。”
御庭伶摘闭上眼睛。
“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同样的,遭遇比你更引人怜惜。”
伏黑甚尔放下刀具,两只手垂在身侧。
“我可不认为可怜之人不该死。”
御庭伶摘也拿出水果刀,在刀的形状看来远没有伏黑甚尔专业。
她的这把刀并没有咒力,并不是咒术师灌入咒力编制而成,而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那我,只能拖住你了。”
拖住伏黑甚尔,等到五条悟与夏油杰闻讯而来,届时再想办法。
伏黑甚尔轻易就察觉出了御庭伶摘的想法,道。
“我可不认为那个六眼小鬼可以阻挡我。”
他完全在说大话,毕竟他不知道五条悟在现在这种状态能和他僵持多久。
削弱不了五条悟,那么他将处于下风。
这种没钱的买卖,他可不想做,毕竟杀死五条悟的几率只有三成。
哦,不对。
杀死五条悟没钱,活捉才有钱。
可这是可能的吗?
所以伏黑甚尔觉得要速战速决,毕竟冒着风险杀死一千万带走尸体还是有些勉强。
要不直接……
果然,御庭伶摘眼底的坚毅有些瓦解。
有什么是比敌人的势在必得自信更为让御庭伶摘崩溃的呢?
她像是崩溃了,放下手中利刃,扬起微笑。
“知道了,所以我没有反抗的余地对吧?”
伏黑甚尔拍手道。
“对,还算你识时务。”
御庭伶摘一脸痛苦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你……能听我说说吗?”
御庭伶摘还抱有一点希望。
伏黑甚尔扬了扬眉毛,有些好奇,便套话道。
“你想说什么?”
御庭伶摘笑着,但眼角那一抹晶莹却被伏黑甚尔捕捉。
她哭了。
“我想说……”
御庭伶摘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痛苦,实则在给伏黑甚尔卖关子。
“你的家庭不幸,我在这一刻只是想说。”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