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未知数
夏季一闪而逝，高专众人迎来了他们凉爽却又干燥的秋季。
“御庭，其实你已经可以外出任务了。”
夜蛾正道苦口婆心的劝说御庭伶摘。
自从御庭伶摘被说无罪后，她整个人身边都出现了一种松弛感，逐渐朝着家入硝子的漫不经心逼近。
她拒绝上级颁发下来的任务，同时拿着上级误判的事情威胁。
最近没有人看守高专，同时，山脚下五条悟与夏油杰却发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很是嫌疑。
尤其是他们的辅助监督。
是专门辅佐高专人员，并在他们祓除咒灵时进行各种辅助措施。
比如，「帐」。
一种咒力屏障，念出一段咒语后黑压压的布条就会缓缓笼罩任务地点与建筑，防止非术师察觉到那不安的动荡。
最重要的一点，释放帷帐后，任务咒灵就会行动。因为它们知道这里人类不多，拼一拼还是有胜算。
可近些天来，一直跟着他们出任务的中年女人被高层的人顶替了下来，不过五条悟每次都能注意到那女人在看向校园内。
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五条悟警铃大作，第一时间通知了御庭伶摘小心些。
两月前御庭伶摘与五条悟去往情侣甜品店，这只不过是个幌子，五条悟实际上在后来带她去了一处废弃楼房。
那里不属于任何人的管制，也顺利摆脱了五条家安排在五条悟身侧的眼线。
深闺中的六眼五条家不确定他会不会遭人谋算，所以派了人时时刻刻盯着五条悟，也好处理烂摊子。
两人去了烂尾楼，五条悟才与御庭伶摘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高层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近些天你出门在外小心些。”
“如果他们发现了端倪或者采用极端的方式摧毁你，那么我也无能为力。”
御庭伶摘当时点了点头，问出了从上午就困扰她的疑问。
“我现在已经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他们如果起了杀心，除了发现端倪，又有什么要的理由杀掉我？”
五条悟例了两个陈述与一个例子。
“那些烂橘子们觉得你的咒术是主动的，所以会觉得你在耍他们，从而杀掉你。”
“还有，烂橘子们会借着两次机会杀掉你。”
“一是把问题摆在明面上，二则是暗杀，不需要理由。”
御庭伶摘再怎么说也明白了。
那些咒术总监想要杀掉她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毕竟五条悟身为五条家必不可少的少主，没少跟那些咒术高层打照面，应当是很熟悉他们的手段。
据她在夜蛾正道那里打听的。
这些高层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做事都是斩草除根，生怕遭到报应，所以那剩下的百分之五会缩小到百分之一。
喜欢斩草除根，必定心肠歹毒，甚至心思细腻，不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人。
哪怕只是一只蝼蚁。
近来，御庭伶摘不出校门是正确的。
夜蛾正道总觉得御庭伶摘不出校不是办法，不然御庭伶摘无法见到那骇人的诅咒们。
由人类的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秽物，也在扰乱这世间的平衡。
随着夏季高温，非术师体内那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凝聚成咒灵，咒术师的任务更加繁重了。
夏油杰前往家入硝子的医务室次数更多，家入硝子常常宿在医疗室，连寝室都回不了几次。
看着学生们乏累的模样，夜蛾正道便觉得御庭伶摘再这样下去会被自己教导的不谙世事。
他教出来的学生不可能是无用之人，也不可能让他的学生自甘堕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这次，御庭伶摘还是拒绝了。
“老师，我想我有权利拒绝外出任务，专心留校学习知识。”
夜蛾正道看着御庭伶摘抱着臂咄咄逼人的样子，悠悠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想让你去送死，而是如果你不历练的话，实战经验比起其他人会是一定的少。”
“况且，我知道那件事情的伤害对你来说很深，可你不能封闭自己。”
“后果很严重。”
所有想不开的咒术师最后都成为了让高层略微忌惮的诅咒师，他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甚至出手伤害非术师。
这在咒术界的明文规定上已经越矩了，当处以死刑。
夜蛾正道怕自己的学生剑走偏锋，倒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夜蛾正道拍了拍御庭伶摘的肩膀，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我会让硝子来开导你，一切以自身为重。”
走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御庭伶摘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背靠座椅。
教室内重新恢复平静。
借着爽朗的秋风，御庭伶摘闭上眼睛思索起五条悟告知她的琐碎。
只不过闭上眼睛后，御庭伶摘就只想发呆，脑袋里拼凑不出一个像样的词汇。
她斜坐着，手臂放置在桌子上，右手撑着头颅。
外面枫叶已然变红，剧烈的风一阵阵，沙沙声就像雨滴砸落地面的响动。
时不时有着树叶飘落，画面唯美。
御庭伶摘欣赏着，却听见门外有响动。
一转眼，五条悟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动到御庭伶摘后面，坐到他的位置。
御庭伶摘有些诧异。
五条悟有事没事可是不会来教室的，出完任务应该先去家入硝子的医务室汇报，然后和夏油杰去打电玩。
“你怎么来了？”
五条悟把墨镜往下勾了勾，瞥了眼御庭伶摘。
“夜蛾让硝子疏导你，而硝子让我来疏导你，连杰都借着伤势为由赖在硝子的医疗室不肯走。”
说罢，他轻叹一声。
“真是的。”
御庭伶摘开口问道。
“夏油伤的很重吗？”
五条悟摆了摆手，手指张开跟御庭伶摘笔画了一下，接着道。
“大概一条这么小的伤痕。”
五条悟似乎是觉得太长了，又在御庭伶摘眼皮子底下缩短了一点点距离。
这回他满意了。
五条悟仿佛习以为常，而御庭伶摘有些藉慰。
咒术界如今只能靠这些学生来维持这些生态平衡了吗？
如果是的话，成年人的世界中岂不是暗无天日，永不安宁的生活，每天都活在祓除咒灵的阴影之中。
咒术师们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如果她有权有势，那么咒术界会杀了她或者命令她去送死吗？
一切，都充满着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