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卖灵芝
林寒霜紧了紧身上的旧斗篷，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破败的茅草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
夕月应该已经起床了吧，林寒霜心想。
不行，她还是不放心。
林寒霜咬了咬牙，转身朝茅草屋走去。
“娘，你怎么回来了？”顾夕月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林寒霜，一脸惊讶。
“娘不放心你，带你一起去镇上。”林寒霜说着，将顾夕月从床上抱了起来。
“可是，娘不是说，要我乖乖在家，哪里都不要去吗？”顾夕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娘改变主意了。”林寒霜说着，开始帮顾夕月穿衣服。
“哦。”顾夕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林寒霜给顾夕月穿好衣服，又给她梳了两个羊角辫，这才牵着她的小手，走出了茅草屋。
顾祯鸣坐在轮椅上，看着林寒霜和顾夕月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想要开口叫住她们，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林寒霜带着顾夕月来到镇上，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从背篓里拿出了一篮子东西。
篮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山货，有蘑菇、野菜、野果，还有一些草药。
“娘，我们这是要干什么？”顾夕月好奇地问道。
“我们去卖东西。”林寒霜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株赤红色的灵芝。
灵芝的形状很奇特，像一把小伞，伞盖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娘，这是什么呀？”顾夕月指着灵芝，问道。
“这是灵芝，很珍贵的东西。”林寒霜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灵芝包好，放进了怀里。
“娘，我们去哪里卖灵芝呀？”顾夕月问道。
“我们去回春堂。”林寒霜说着，牵着顾夕月，朝回春堂走去。
回春堂是镇上最大的一家医馆，生意十分红火。
林寒霜带着顾夕月走进回春堂，一股浓重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这位夫人，您需要抓点什么药？”一个伙计迎了上来，问道。
“我不抓药，我找你们掌柜的，谈笔生意。”林寒霜说道。
“我们掌柜的不在。”伙计不耐烦地说道，“你改天再来吧。”
“我今天有急事，必须见到你们掌柜的。”林寒霜坚持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伙计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寒霜打断了。
“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手里有一株上好的赤灵芝，想跟你们掌柜的谈笔生意。”林寒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了伙计的手里。
伙计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这位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掌柜的。”伙计说着，转身朝后堂走去。
林寒霜和顾夕月在店堂里等了一会儿，伙计去而复返，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我们坐堂的大夫不在，掌柜的说，今天不收药材，您还是改天再来吧。”伙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林寒霜离开。
“大夫不在，掌柜的不能收吗？”林寒霜皱了皱眉，问道。
“我们医馆有规矩，药材必须经过坐堂大夫的鉴定，才能收购。”伙计不耐烦地说道，“您要是不懂，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你……”林寒霜还想说什么，却被顾夕月拉了拉衣角。
“娘，我们走吧。”顾夕月小声说道。
林寒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牵着顾夕月走出了回春堂。
“真是晦气，一大早就遇到这种穷鬼，真是倒霉！”伙计对着林寒霜的背影，啐了一口。
林寒霜和顾夕月刚走出回春堂，就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
“姑娘，您等等，等等！”丫鬟气喘吁吁地跑到林寒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请问，您是……”林寒霜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丫鬟，问道。
“我家小姐病重，急需一株赤灵芝救命，请问您这里有吗？”丫鬟焦急地问道。
林寒霜听到丫鬟的话，心里一动。
她身上正好有一株赤灵芝。
“姑娘，您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那丫鬟激动地抓住林寒霜的手，“我家小姐是方员外家的千金，前几日突染恶疾，大夫说只有赤灵芝才能救命！”
“方员外？”林寒霜心中一动，这可是镇上的首富啊。
“是啊是啊，”丫鬟都快急哭了，“我们找遍了整个镇子的药铺，都没有找到上好的赤灵芝，您要是能救我家小姐，我们方家必有重谢！”
那伙计原本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听到“方员外”三个字，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一路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夫人，您刚才说，您手里有赤灵芝？”
林寒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伙计顿时有些尴尬，但一想到方家出手阔绰，便又厚着脸皮凑上前，点头哈腰地说道：“夫人，您看这……”
林寒霜牵着顾夕月，转身回了回春堂。
伙计见状，心中暗喜，连忙殷勤地将她们带到后堂。
后堂的布置比店堂更加精致，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贵药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一个身穿锦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掌柜的，这位夫人说她有赤灵芝。”伙计连忙上前禀报道。
掌柜的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林寒霜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听到“赤灵芝”三个字，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夫人，不知您要出售的赤灵芝，可否让老朽一观？”
林寒霜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那株赤灵芝，递了过去。
掌柜的接过赤灵芝，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顿时露出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