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流言
“你的意思是？”她说的是夜江粼没有想到的，他只是想当然地认为长公主一定会帮她这个弟弟。
华浅凝点点头，身为女子，她更了解女子的想法，“长公主和驸马至今仍云游在外，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
夜江粼暂且将长公主在心中除名。
“其实就算长公主站在了安王殿下那边，皇上也不必担忧，她早已远离帝京，长公主一派早已散尽。”如今的长公主，不足为惧。
夜江粼只是听着，不做评价。
华浅凝的笔略过秦相，在太后初微微停顿了一下，略过万淮名，最后停止了平王殿下处。
“平王殿下现在还被监禁在平王府吗？”华浅凝问道。
“还在。”夜江粼回道。
“那皇上何不解了他的禁，为己所用呢？”
“平王不是轻易能被招服的人。”夜江粼知道他的脾性，不羁且随性，他是个这变数。
“没有不能招服的人，只有皇上的筹码不够大。”华浅凝向来对此深信不疑。
“你觉得什么样的筹码能打动平王？”权利，地位，他夜江流都不缺。
华浅凝嫣然一笑，“那皇上觉得平王最需要什么呢？”
她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被她搁置的事情。
夜江粼摇了摇头，“没有。”
“肯定是有的。”华浅凝很笃定，“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夜江粼表示好奇。
华浅凝但笑不语，“皇上也并非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夜江粼微微皱眉，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可容许我去见平王殿下一面。”华浅凝笑道，“我有办法说服他的。”
“你？”夜江粼明显不信。
“试试又没什么坏处，万一呢？”她歪了歪头。
“随你。”夜江粼淡淡地回了一句。
眼下局势不稳，各方势力都在拉拢人心，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浮动，那些隐藏的秦家盘错的势力也慢慢如雨后春笋显露出来。
夏末多雨，骤雨来时电闪雷鸣，一直安立于宫门处的盘龙柱经受不住雷击，在这个雨夜过后坍塌倒地。
第二日上朝之时，文武百官及皇帝围聚在此，这盘龙柱自大启开国之时铸造，象征国威，千金之重，历来不可动摇，如今竟轰然倒地，实在令人惊讶。
“这……”朝臣们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妄言。
夜江粼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吩咐道，“派人把这儿复原。”
工部领命，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散了朝后，关于盘龙柱一事渐渐在群臣中传开。
有人说，这是凶兆，天不佑我大启。
还有人说更有人说，这盘龙柱是国之根本，龙柱坍塌，说明国本已动。
更有甚者说，此乃上天预示，真龙陨落。
一时间，传言四起，甚至有几分愈演愈烈之势，这宫中的事如插上了翅膀飞往了宫外，不单单是王孙贵族，连平民百姓酒足饭后也对此事津津乐道。
这酒馆茶楼的说书之人，谈及此事又故作神秘地讲起了当今皇帝当初继位一事，从先帝继位到储君之争，从三皇子征战到二皇子登基，绘声绘色地讲述于众人。
“听您这意思，这皇位本该是三皇子安王殿下的。”听书的有人提出了疑问。
“可不是嘛。”说书人眼珠一转，一副知情人的模样，“先帝当时最中意的可是这三皇子。”
“那后来为什么二皇子继了位？”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说书人醒木一拍，“各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寻常百姓，向来是对这些宫廷秘闻颇感兴趣，这说书人讲的尽是些不为人知的传闻八卦，他们自然是乐于听个热闹。
讲到精彩之处，说书人还刻意卖了了个关子，“今日就讲到这里，预知后事如何，各位且听下回分解。”
“别啊，我们正听得起劲儿呢。”人群中有人不乐意了。
“就是啊，你这说书的，把我们胃口吊起来了又不讲了，不是逗人玩儿吗？”
“接着讲，接着讲。”底下有人开始起哄。
说书人一摇头，一本正经道，“各位，这说书有说书的规距，我不能坏了规距。”
就在此时，一位似侍卫打扮的男子上了场，将一枚银锭放在说书台上，“我家主子说了，先生讲得好，理应当赏。”
说书人抱拳一拜，“承蒙公子抬爱。”
“您看这都有人打赏了，您就接着说吧。”
“就是就是。”
“既然众位都想听，那我就接着往下说了。”说书人当即就位，又讲了下去。
二楼的阁楼上，梁暮天和秦明朗正靠窗而坐，瞧了一眼楼下众人围聚的场面，梁暮天不禁自夸道：“我这说书人找得不错吧。”
“不错。”秦明朗颔首赞叹道，“这事也就适合你来做。”
“我这表哥到底是想做什么？”梁暮天托着下巴一副不理解的模样，“这都多久的陈年往事了，现在再翻出来做什么？”
秦明朗扫了一眼下面听得入迷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知情的，“他们喜欢听，不是吗？”
梁暮天咂咂嘴，还真是，“不过这说书人有些夸大其词了。”中间的好多情节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编出来的，好像真的有那回事一样。
“这样不更好吗？”反正都是传闻，亦真亦假的。
梁暮天耸耸肩，不予赞同。
“小侯爷若是最后再去帮忙叫个好，怕是会事半功倍。”秦明朗笑盈盈道。
“我怎么觉得我被你们当枪使了呢？”梁暮天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
“怎么会呢？”秦明朗笑得和善，“小侯爷这么机警聪明，所以安王殿下才让我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那你告诉我，我表哥他到底想做什么？”梁暮天仍旧对他们的目的耿耿于怀。
“小侯爷，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秦明朗回道。
“得了吧，我都成你们的帮凶了，还在乎知道的多少吗？”他梁暮天是不够聪明，但也不傻，他们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