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恶人先告状

    上京城地处天子脚下，除了是皇权集中地，同时也是一处交通要塞，城墙外就是江河，因此南来北往的商船人流很多，使得上京格外繁华，民风也较为开放，在这里也并不拘着女子抛头露面，反而可以随意走动，若是有才华出众的，甚至可以举荐为官，只是到底并不是女权当道，大多数人家仍然没有这么做过，对女子宽容已经是很难得见了。

    “说咱们上京曾经出过一对天资出众的师姐妹，她二人师从大学士傅老，于医术毒术上颇有造诣，名气传得很大。自从上京建立以来，不知来了多少能人异士，你们猜猜，与这姐妹俩斗上一斗，胜率是多少？”

    说书人眉间带着丝得意，给自己倒了杯茶，摇着折扇用眼环视了一圈看台下的观众，故意勾起人们的好奇心，等下面的人争相讨论辩驳，他也并不急着公布答案，留了悬念，只等渐渐安静下来，才故作为难的说今日就到这里，下回再续。

    听书的老百姓哪里肯就这么中止，果然有人吆喝着让他说完后半部分，说书人却摆手收起了折扇道“一天只说一回，这是规矩，请明日再来。”有不缺钱的公子哥递了个眼色给下人，吩咐了小二上去给说书人换了一壶更好的茶水，摆上一封帖子，说书人打眼一看，心下微惊，面上一改退意，再次展开了折扇，将后半部分说了起来。

    台下的观众自是高兴，对那位公子哥恭维了几句好话，公子哥摆手笑着，然后起身上了二楼。

    叩门等待了几息，一个扎着双丫髻的丫头拉开了门，他快步走进，向软榻上的女子作了一礼“小姐，已经按您的吩咐把帖子交给那人了。”

    女子侧着上半身倚靠在窗边，正出神的瞧着楼下的场面，听见回话后倒没什么反应，只让他继续听完这场，之后再来回报细节，地上的人低头答是，然后便退下了。

    仪晴关好房门回来时，就见自家小姐皱着眉头嫌弃那杯本没有任何问题的茶水，她也不敢吭声，小姐这几年里明里暗里的打探那位的消息，刚开始还依稀有些眉目，后来被家里知晓了，就开始管束她，元府上下均不允许提及，随着时间推移，本以为她打听不到消息会收心，谁知她表面乖巧，实则派人在这上京最大的酒楼里守着，听书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若是有听过那位的人，就请上来问话，若是没有，就拿书会名帖给那说书人，再请他去书会传扬消息，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模样。

    今日也同往常一般，小姐让人故意引导那说书人讲述当年盛名的傅老之徒，借机观察人群里所有人的表情，想要找到一丝线索，可仍然毫无结果。每次这种时刻，小姐的心情都不会太好，这是小姐心里的执念，对这件事期待越高，失望却越攒越多，她也无法安慰什么，只能静静地立在一旁。

    天色渐渐黑了，见小姐还是没有一点回府的动静，仪晴硬着头皮提醒她“主子，咱们该回去了，今日还要给宁少爷接风，老夫人吩咐了必须去的。”

    元妙有斜了她一眼，终于还是起身了，揉了揉坐得僵硬的肩膀，边往外走边嘀咕“也不知道祖母喜欢那江宁之什么，宝贝得很，还非要全家人都给他接风……”

    仪晴权当没听见，小跑下去唤来车马，扶着元妙有进去，再喊了个小厮提前回府备好热水衣饰，最后才吩咐车夫出发。等她忙完这些，撩开车帘一看，她家小姐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