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该死的默契
“沈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悦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悦中夹杂着期待和不确定。
她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散下来，身上穿着一件可爱的小碎花睡裙，小手紧张地搅动着，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萌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沈成彦。
沈成彦望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一阵刺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悦悦身旁蹲下身子，然后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无比坚定地告诉她：“我就是爸爸，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面对沈成彦肯定的答复，悦悦脸上并未流露出欣喜之情，取而代之的却是眼神逐渐黯淡无光。
她默默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般，悄然掩盖住了她眼眸深处的所有情感波动。
过了许久，悦悦才轻轻抬起头，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喃喃问道：“是不是因为悦悦做错了事，所以爸爸第一次见到我时才不肯认我？”
那稚嫩的语气中饱含着委屈与不解，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沈成彦听到这话后，心疼地将悦悦紧紧地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悦悦最乖了，悦悦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爸爸不好，爸爸向你道歉。”
悦悦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沈成彦，满含泪水地问道：“那么，爸爸你还会离开我吗？”
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悬停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让沈成彦的心如刀绞般痛苦。
沈成彦温柔地擦拭去悦悦眼角的泪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会了，爸爸再也不会离开悦悦了。”
悦悦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像是小鸟归巢一般，整个身子蜷缩进沈成彦温暖的怀抱里。
两只小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脖颈，小小的脑袋则轻轻靠在沈成彦的肩膀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爸爸……爸爸……”
沈成彦一次又一次地回应着女儿的呼唤，声音充满了宠溺和爱意。
站在身后的何安心目睹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感到“哑口无言”。
刚才看到悦悦那么问时，她自己的内心也同样难受至极。
这件事情是她对不住悦悦，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可是这转变实在是太过突兀了些，前一秒还在哭泣，而下一秒却又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现在简直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父女。
站在身后的何安心轻轻清了清嗓子，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这阵咳嗽声成功地吸引到了父女二人的注意力，他们几乎同时转头望向何安心所在的方向。
悦悦迅速松开沈成彦的手，飞奔到何安心身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焦急地问道：“妈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是不是生病了呀？”
何安心连忙摇头，“妈妈没事，别担心。咱们先把头发吹干，好吗？”
悦悦乖巧地点点头，紧紧拉住何安心的手，娇声说道：“悦悦最爱爸爸妈妈啦。”
她转过头试图伸出手去牵沈成彦的手，但由于距离，努力了半天还是够不着。
沈成彦察觉到了女儿的意图，主动走上前去，握住悦悦那小巧的手，凝视着何安心说：“爸爸也爱悦悦。”
悦悦坚持要让沈成彦帮忙吹头发，看来这个小家伙有了爹爹便将娘亲抛诸脑后了。
沈成彦自然非常乐意，将悦悦抱在怀中，轻柔地为她吹着头发。
他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所以不断轻声问道：“悦悦，爸爸有没有弄疼你的头皮呀？”
悦悦则晃动着那双可爱的小腿，娇声回答道：“没有呢。”
她转过头来对着何安心说道：“妈妈，你快去洗澡吧，等会儿让爸爸帮你吹头发哦，真的可舒服啦。”
何安心下意识地朝着沈成彦望去，没想到他的目光也恰好朝这边看来。
这该死的默契！
何安心注意到沈成彦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摸不透其中的含义。
她轻声回应道：“不用了，妈妈会自己吹头发的。”
悦悦吹干头发后，突然想起今天的作业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爸爸，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写作业呀？”
“当然可以。”沈成彦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何安心看着父女俩一同回到悦悦的房间开始写作业，便转身回到房间拿起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时，路过悦悦得房间，一眼就望见那张原本就不算大的书桌，此刻已经被一大一小挤得满满当当。
悦悦正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写着作业，而沈成彦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捧着一本书看。
他偶尔会抬起头来，用充满爱意与关切的眼神望向悦悦，眼中满是父亲对女儿的宠溺之情。
何安心没有打破这宁静美好的氛围，她将刚刚换下来的衣物放进洗衣机里清洗干净，随后又拿起一盒牛奶走向悦悦房间。
“悦悦，喝完牛奶就该准备休息了。”何安心说。
沈成彦也抬起头看了过来，何安心刚刚洗完澡，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细腻的肌肤上，她的皮肤天生就白皙。
沈成彦还记得初次相见的时候她的皮肤也很白，但是那种带着病态的苍白，现在是白皙里带着淡淡粉嫩的光泽。
今晚何安心并未像往常一样穿着睡裙，而是换上了一套十分规矩的套装睡衣，上身是一件简约的短袖，下身搭配一条舒适的短裤。
整体色系与悦悦身上的睡裙相互呼应，显得格外和谐统一。
自从有了女儿之后，何安心在选购衣物时总是会挑选母女同款的服装。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完全看不出已经生育过孩子的痕迹，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苗条身姿。
何安心也注意到沈成彦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每次感到紧张时，她总会下意识地将耳畔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你们快点写吧，我去吹头发了。”
沈成彦扬起下巴带着点笑意的说：“确定不需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何安心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回答道：“不用了，谢谢。”
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悦悦的话，他怎么还就当起真来了？
沈成彦无奈地转头对悦悦说：“悦悦，看来妈妈不需要我们的帮忙，那爸爸还是继续陪你完成作业吧。”
悦悦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好吧。”
何安心吹完头发回到房间，毫不犹豫地对沈成彦下达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
悦悦的小眼睛却在父母之间来回转动，满是疑惑地问道：“妈妈，爸爸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她又转向沈成彦，娇声娇气地说：“爸爸，你快去洗澡吧，等会儿让妈妈给你吹头发。”